第72節
彩蝶撅起小嘴罵道:「哼!人家是來關心你的,什麼態度嘛!不是你說把人家當妹妹嗎?怎麼?妹妹來看自己哥哥還得敲門?還男女有別呢?有什麼別?來來來,你脫了褲衩妹妹看看!」
彩蝶這丫頭跟無雙混熟了,也不像剛來董家那幾天處處規矩,家裡從上到下都沒把她當外人,甚至連老陳都口口聲聲稱呼她為大小姐。弄的無雙是哭笑不得,你跟彩蝶這樣的漂亮姑娘沒法較真,每次較真吃虧的都是自己。說重了,一會兒姥姥又要來罵。
「好好好,姑奶奶,我錯了行不行?你出去吧,讓我靜靜行嗎?」無雙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我都聽見了,是不是耗子哥打電話過來了?嘿嘿……你是不是想你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了呀?反正最近又沒事,你就去興安嶺一趟唄!最近佟四喜規矩的很,有福祥爺爺在家他也不敢來找麻煩。」
「啊!!!!!」無雙從床上蹦了起來,手舞足蹈地發洩著。
「你能不能別總把我看透了呀?我有說我要去嗎?」
彩蝶調皮地摟著無雙的肩膀故意小聲說:「你說了,剛才你跟耗子哥說你馬上就去興安嶺,讓他們等你的。」
「拜託!你是個我身邊的間諜嘛?你別告訴我又是你的蝴蝶報告的。」
「啊,對對對,就是蝴蝶,我養的蝴蝶可聰明了!」
「行了,行了,我明天早上走,家裡這邊你和三姥爺多看著點,我不在家盡量別跟佟家有什麼衝突,看好了手下人,讓那群小賊老實點,別給我惹事!」
「啊?好哥哥,你不帶我去呀?悶死了!聽說興安嶺景色很美,帶我去嘛,好不好!」彩蝶撒著嬌,拽著無雙的袖子來回搖晃。
「不行!快出去!我要換衣服!」無雙粗魯地把藍彩蝶推了出去。
彩蝶被推出門前不忘又拿少主開涮,她仗著自己手速快,伸到無雙腰間瘙癢,然後從無雙褲腰帶下噌地拽出來個……
「我靠!這也行?」無雙雙眼瞪的老大,嘴都合不上了。
只見藍彩蝶竟然從自己褲腰帶下拽出一條……粉紅色的……小三角形的……透明絲紗的……
「哎呀,雙哥你好壞,人家昨晚剛換下來的蕾絲小內內怪不得找不到了呢,原來在你這兒啊?你喜歡就直接跟妹妹說嘛!」
「滾!!!!!!!!!」
無雙大吼一聲,嚇的藍彩蝶吐舌屁顛屁顛的跑沒影了。
他也沒轍,這小丫頭整人的手段千奇百怪,指不定啥時候就能給你變出點稀奇玩應來,你都不知道她古靈精怪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就連馬福祥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和賊王馬二爺也常常被藍彩蝶整,弄的他們苦不堪言。
不過自從這丫頭來董家後,倒是給董家人帶來了許多歡聲笑語,從上到下沒有不喜歡她的,小丫頭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把無雙的母親和姥姥哄的幾乎忘卻了董爺剛剛離去的噩耗。
又是徹夜未眠,無雙翻遍了那本千機詭盜,可祖師爺陰陽玄道好像不想讓盜命這門喪盡天良的本事被自己後人窺探,書中根本一個字都沒有記載。
第二天一早,無雙又再度踏上了興安嶺旅途。他心裡有苦,苦的是馬四海的壽盡,他心裡有甜,因為馬上就又可以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馬丫妹妹了。
偷命術……為什麼千機詭盜中祖師爺門門手藝都有記錄,唯獨沒有盜命術的法決要領呢?千機詭盜中都沒有記載,那馬四海,馬福祥,佟四喜他們是怎麼學會的?
無雙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卷興安嶺詭事
第1章奄奄一息的老人
黑龍屯還是青山綠水之間的美景,無雙沒有什麼心思欣賞這副天然山水畫,拖著旅途勞頓之軀,邁步走過通向黑龍屯的小橋。
心上人坐在那棵老樹下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她,只是這次馬丫臉上不再有上次的歡喜,白嫩的小臉蛋上多了兩個黑眼圈。她守在爺爺身邊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要不是陸昊天來,根本沒人替換她。
「哥!5555……」馬憶甜撲進無雙懷裡放聲大哭。
「沒事的,沒事的,爺爺會好起來,帶我去看看。」
馬家院前擠滿了屯子裡的老少,大家都姓馬,追溯三代幾乎都是直系親屬,馬四海是屯子裡的額真,幾十年來把屯子治理的井井有條,從未丟失過財務,鄰里間也從沒有鬧過不愉快。今天早些時候,薩滿已經去看過老爺子了。
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好,薩滿出來後說,他可能挺不過去了。屯子裡的老少都跪在院外,婦人抱著孩子嚶嚶啼哭,男人們去了嶺子裡,據說是去給老爺子準備壽材去了。
無雙走進院子,陸昊天迎了上來。
「怎麼樣?」無雙問。
陸昊天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搖著頭。情況遠比無雙想像的要壞。
無雙推開門,門內嗖地下竄出來一道白影,那白毛黃皮子離老遠就嗅到了主人的氣味,趕緊跳到無雙肩膀上眉飛色舞地吱吱亂叫。
「我知道了,知道了,別叫了。」無雙摸了摸它油光珵亮的毛髮。
「這小傢伙以為我爺爺是餓了,每天晚上都去山裡捕獵,光是野兔和山雞就逮回來七八隻了,也真難為它了。」馬丫說。
無雙走進東屋,炕上躺著虛弱的老人,馬四海安詳地閉著眼睛,氣息漸弱,不到數月未見,曾經紅光滿面的老人,現在已經骨瘦如柴。
「是……是……小爺來了嗎?」他聽到門外的聲音,想支撐坐下來給無雙施禮,怎奈身子骨大不如從前已經無法自己坐起來了。
「三姥爺,您別起來!」無雙跑過去握住馬四海的大手。
白毛黃皮子蹦到炕上,瞪著那雙小綠豆眼看了看馬四海又看了看無雙,眼神中好像透露著些許不捨。
「我的方子還好用嗎?老二好些沒?」他虛弱問道。
「二姥爺真乃神人也,藥到病除,您放心吧,二爺昨天早上已經又去河邊找老太太們扭秧歌去了,歡實的很呢!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說了這幾句話,馬四海就用光了力氣,重新閉上了眼睛喘著粗氣。
「小爺,四海愧對於您,愧對於師傅呀!本想著有朝一日能陪您一起去探興安嶺那道地縫子的,可如今……不行了,恐怕我要下去見師傅和師兄去了。」
無雙強忍著眼淚說:「您別這麼說,不會的,您老身子骨硬朗著呢,可能就是風寒,一會兒我讓耗子去城裡給您抓點藥,明天咱就好了。再說了,您捨得丫嘛?她可是您的掌上明珠啊,您還沒看到小丫穿上婚紗呢,能放心的下嘛?」
馬丫和陸昊天把老爺子從炕上扶了起來,陸昊天用後背頂著他,馬丫給爺爺餵了幾口水。這是馬四海幾日以來喝的第一口水。
「呵呵……這都是四海的命,命中注定我已壽盡,人力豈能勝天?小丫兒有她自己的福,只怕小爺是想讓我的孫女穿上您買的婚紗,帶上您買的戒指吧?」馬四海雖然油盡燈枯,可心裡比誰都明白,自己孫女的心事更是瞞不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