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那老頭哪認識什麼金鳳瑞冠呀?他也形容不上來,反正知道是純金的。」劉麻子說。
「後來呢?」
後來那群知青一看是個女人,而且雖然表面上看那女人略微上了點歲數,可一瞅這女人皮膚白皙身材圓潤,臉上又神秘兮兮地帶了副黃金面具,當下就起了貪念。這地方,就算搶了再強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蒙古老鄉勸他們不要起歹心,也許這女子乃是興安嶺中的哪位仙姑也說不定。可那幾個知青沒有見識也不知天高地厚,非說這是老毛子派來的敵特,是來分裂祖國的,一窩蜂似地就撲了上去。
試想,那時候山高皇帝遠,大山溝子裡邊,一群熱血沸騰憋的嗷嗷叫的大男孩碰到了這個……還會放過?
「呵呵……我看他們是找死,那要真是我太姥姥,他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無雙接話。
第38章圓月彎刀的由來
「小爺說的沒錯,一個不剩,那女人出手太狠了!蒙古族老鄉說她簡直就是惡魔,不費吹灰之力,簡直就跟捏死臭蟲一樣把那幾個知青就全都解決了,他們都沒來得及開槍啊!而且最詭異的是……」
「是什麼?劉麻子,那女人是不是把手放在了他們頭頂,然後那些知青臉色越來越白最後沒有任何血色了?」馬四海好像早就判斷出了那女人的招數。
「對對對,師叔好見識,老鄉就是這麼說的。那女人看這蒙古族老鄉還算老實,便囑咐他這事日後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過,然後送了他這把古刀,說這把刀拿到市面上能換兩年的糧票。」
「拿來,我看看。」馬四海接過了那把古拙的彎刀。
這把刀真是好刀,別看已經有上千年的歲月,可表面上一點銹跡也沒有。大約三尺來長,刀身彎曲呈月牙形,刀刃上側刻著幾個胡文,刀把是用馬尾棕毛纏死的。對著頭頂的太陽一照都反著賊光,可見時隔千年依舊是殺人的利器。
「是鮮卑文。」馬四海眼力獨到。
「小爺,我師父不是留給你一把短刀嘛?你拿出來跟這把胡刀對砍一下看看是什麼結果。」馬四海建議。
「爺爺,這有什麼說道嘛?胡人的刀打的再好能有師爺那把好?」馬丫問。
「傻孩子,天下寶刃太多了,虧你還是我憋寶之後呢,爺爺告訴你,這把胡刀據我猜測,很有可能就是鮮卑族首領檀石槐隨身的『圓月彎刀』,我師父那把短刀固然是世間罕有,可這把圓月彎刀可是陪著檀石槐殺敵無數的寶貝,你們看看這刀口?能想像的出是一千年前的東西嘛?」老爺子雖然還沒有眼見為實,但根據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判斷,這把刀的來歷肯定跟鮮卑族那位偉大領袖檀石槐有關。
無雙將信將疑,沒親眼看到的都是不靠譜的,自己仗著祖傳的這把寶刀幾次逢凶化吉,在他眼裡太姥爺吳功耀留下的寶刀已經堪比干將莫邪了。
他抽出靴子裡的寶刀,右手握著那把胡刀,輕輕把兩個刀刃磕碰在一起,立刻就激起一串火花,並且兩把刀身都在微微晃動,同時發出嗡嗡響的龍吟之聲。吳功耀的寶刀削鐵如泥,如果是普通的冰刃這麼一撞,雖說不能將其斬斷吧,最起碼對面那把的刀刃肯定要卷點。可眼前,兩把寶刀的刀刃竟然都完好無損。
「哇哦……!」眾人異口同聲驚道。
「那女人出手夠闊綽了啊,天啊!竟然真的是檀石槐的圓月彎刀?那個……四海爺爺,我想問……檀石槐是誰呀?」藍彩蝶嘿嘿笑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道。
馬四海告訴他們,這位檀石槐可不是一般人,是鮮卑人最偉大的一位首領,東漢末年時,北方一代都為匈奴的地盤,匈奴人好戰,趁著大漢江山動搖之際頻頻南侵。而當時鮮卑人則是匈奴人統治下的奴隸,檀石槐見時機已到,匈奴人的戰線拉的太長,後方空虛,他則率領部族在高柳山起義,並建立了王庭政權,從此把匈奴人趕出了自己地盤獨霸北方。也就是我們現在的東蒙古這一片區域,匈奴則是被趕到了西蒙古與西藏之間的地盤。後他又與東漢交戰數年,幾次擴張疆土,是一位有勇有謀的國君。
野史上記載,檀石槐在彈漢山與匈奴人有一場惡戰,這場惡戰並未被載入史冊,也無人知道這場戰場到底是因何而起,雙方將近十萬大軍混戰在興安嶺彈漢山中,最終沒有一個活口出去,包括檀石槐在內,從此那把隨他征戰殺敵無數的圓月彎刀也不知下落。
「二姥爺是說,知青們發現的那個古戰場遺址就是鮮卑人與匈奴人最後一次惡戰的戰場?而那座雪山就是野史上記載的彈漢山?」
「咱們還沒有去,不過從這把胡刀來看,恐怕多半不會錯了。」馬四海道。
爐子裡的柴禾燒的辟里啪啦作響,無雙倒在炕頭上閉著眼睛,腦袋裡都是兩個月前在靖宇水庫屯下的失落高麗古城中遇到的那個頭戴金鳳睿冠的女子。她是誰?為什麼她那雙眼睛好像似曾相識?竟然可以從她的眼中看到親人的溫暖!她與興安嶺冰窟中那個女子是同一個人嗎?
入夜後,無雙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想的就全是這些,頭都要炸了。
恍惚間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民國樣式旗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身段柔美,手指纖細,頭戴黃金面具。
無雙想坐起來問她是誰,可不管怎麼用力,自己的身體就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就是起不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民國女人慢慢走近炕沿,然後臉對著臉低下頭俯視著無雙。
看了許久,就這麼用那雙冰冷的眸子盯著無雙的眼睛看,慢慢的,她伸出了手,那雙滑膩的手伸進了無雙衣服裡的後脊樑上,一道寒氣嗖地下鑽了進來,讓他從頭頂一直到腳丫子來了個透心涼,那根本就不是人的溫度,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溫度。
冰冷的指尖劃過無雙脊骨的每一處關節,像是愛撫,像是溫存,像是折磨。
「啊!!!!!!!」瞬間一股鑽心的劇痛從後脊樑受傷的關節處傳來,疼的無雙幾乎要昏厥過去。他大吼一聲睜開了眼睛。
「呼……呼……」小木屋裡還是那麼暖和,他重重地喘著粗氣,衣服已被冷汗打透。是夢嘛?
可夢裡的一切都那麼真實,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不會有假,她的確把手伸了進來,甚至無雙現在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身體上未曾散去的陰寒。
「哥?你咋地了?」馬丫和藍彩蝶連襖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衝了進來,以為是有歹人襲擊呢!可屋外,馬四海和劉麻子正烤火聊天,就算有什麼不對勁兒,也不可能瞞得過這兩個高手啊?
「沒事,我做了個噩夢。」無雙說。
馬丫關切地坐在炕沿邊伸手想為情郎擦去腦門上的冷汗,可她剛一伸手無雙就條件反射地躲閃。剛才夢中的那一幕他還心有餘悸,現在是見到女人纖細的指尖就後怕。
第39章錯骨手
「嘖嘖嘖,我看是咱家小爺嫌自己睡太孤單,要不妹妹就在這兒陪她吧。」藍彩蝶靠在門邊說風涼話。
「彩蝶,你又胡說了是不是?好了,沒事,快回去睡覺吧,明天咱們還有正事呢!」無雙呵斥。
「得了,那我可不打擾你們浪漫時光了,不過最好你們倆小點聲啊,外邊……小爺,你懂的……」彩蝶不懷好意地笑著離開。
無雙實在沒心情跟她打趣,等彩蝶離開,他趕緊坐起身來試著扭了扭腰,又晃了晃筋骨。真是怪了,剛剛明明好似覺得那女人活活把自己那塊受傷的關節給捏碎了,可怎麼不疼了呢?難道真是噩夢嘛?
「哎呀,哥,羞不羞?煩人!」馬丫羞紅著臉轉轉過身去。無雙二話不說竟然把上衣脫了,直接赤膊對著馬丫。
「你想哪去了?快過來,幫我看看後背上的傷,你上幾天不是給我服藥了嘛?藥效這麼快嘛?我現在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疼了?」無雙問她。
「不可能啊,就算是我爺爺也沒有那麼高的手段,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再好的藥敷上也得讓你關節表面那層滑膜重新長出來吧?你別動,我看看。」馬丫回頭看了下,還好沒有驚動爺爺。
「哎?哥,是不是我爺爺白天時候給你看過了?怎麼有個手指印?」馬丫奇道。「從這手印上看,出手的人手勁可不小的。」
「丫頭!成何體統?快出去!」這時,馬四海奪門而入,見自己孫女正伸手摸赤膊的少主,厲聲罵道。
「哦!」馬丫低著頭像是偷吃魚的貓兒一樣,也不解釋,悻悻地轉身跑了出去。
「二姥爺,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別誤會,我們……」無雙還想替馬丫辯解,心裡都想好了,反正二人的事誰也別想攔著,反正自己是魁首,盜門之中說一不二,索性就用身份強壓馬四海,他也不敢為難自己孫女了。
「小爺,您受傷了?為什麼不早說?快讓我四海幫你看看。」馬四海拎著一盞馬燈湊近一瞧,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