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無雙還真猜錯了,這一夜老樸睡的很踏實,根本沒著急去找他倆,因為已識破無雙的身份,自己閨『女』跟著盜魁他還有什麼可怕的。盜魁是天命,哪能那麼容易死?自己閨『女』跟著他不會有危險的。
「回來了?飯在鍋裡,餓了你倆就先吃。吃完了都洗洗,一會兒晌午就要舉行儀式了,金『花』,今天你哪也不許去,就在家給我乖乖的呆著聽見沒有?」老樸剛從炕上坐起來,就被無雙瞅愣子偷襲一掌劈在了後脖頸子位置把他打暈了過去。
「哥……你幹嘛呀?」
「讓他睡會兒吧,我替你們爺倆當這個龍王爺的媳『婦』兒,免得他壞了我的好事。」無雙出手很有分寸,不會重傷老樸,不過他這一天肯定是醒不來。
「你出手也太重了,他是我爹呀!」小金『花』趕緊跳上炕檢查一下爹爹的傷勢,他可是親眼看到過好哥哥的凶殘,出手就要人命的主,這要是一掌用勁兒猛了都得把老樸頸椎劈斷了。
「金『花』,『交』給你個任務,去屯子裡給我找點酒糟,越多越好,另外誰家釀高度酒給我『弄』兩壇來,越高度越好。」
小金『花』不解,問:「你要酒幹嘛呀?」
「喝了壯膽不行啊?」無雙是受昨夜夢中那髒兮兮的老道的體型,萬物皆生兩極,這老鱉個頭是不小,可卻也是要吃喝拉撒睡,想除掉它硬來肯定不行,得對它的胃口。
水庫屯的老鄉對樸家還算不錯,老樸在屯子裡地位很高,而且現在又趕上人家把閨『女』送給龍王爺活祭,金『花』說什麼他們都照做,一聽想要酒,有一家把自己一年釀的兩罈好酒都拿出來了,68度的烈『性』酒啊,一小口就足夠讓人醉倒了。
「哥,你看這兩壇夠不?」她問。
無雙趴在壇口一聞,差點沒嗆哭了。這酒夠勁兒,嗷嗷辣,一口下肚子就如同一道烈焰穿過『胸』膛似地,燒得火辣辣的疼。
然後金『花』又『弄』來兩簍子酒糟,想對付那巨黿,少這些肯定不行。龜類對酒糟可是永遠的情有獨鍾,不僅願意吃,而且還吃點就『迷』糊。
眼看世間所剩無幾了,無雙從院子裡摘下曬了兩天時間的掛山鎖子甲穿在身上,又把自己那把匕首磨的鋒利雪亮藏回了靴子裡。
「是那條筏子嘛?」站在江邊,無雙指著早已停在江邊上的一艘小筏子,這是村裡人連夜編用木籐編的。
晌午時分,嫁給龍王做活祭的少『女』就要穿著喜袍盤坐在木筏上順著江水漂流而下,如果不出意料,途中就會遇到那巨黿。
「一會兒你照樣換上衣服坐在筏子上,不用管我,記住,別讓鄉親們看出破綻,他們忌諱,在他們心裡,那怪物是龍王,不給龍王獻活祭新娘今天不會有好天氣的。哥就在你身邊,別害怕!」無雙把手按在小金『花』瘦弱的肩膀上,給她帶來無窮的力量與信心。
還沒到時辰,鄉親們都身著盛裝站在樸家『門』前焦急的等待著,有的竊竊『私』語,有的低頭默哀,為即將失去的年輕姑娘惋惜著。但惋惜歸惋惜,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要廢除這個陋習。這也是中國人的一種傳統觀念,並不是一時的同情心可以改善現狀的。
吱呀……『門』推開了,小金『花』一身紅『色』喜袍,臉上畫著淡妝,清秀的好似天上的仙『女』下凡。她深吸一口氣,回屋看了一眼,無雙微笑著堅定地衝她點了點頭。
「我準備好了,麻煩各位叔叔嬸嬸把這兩罈酒和酒糟幫我搬上筏子吧,這是我要謹獻給龍王爺的。」
只要小金『花』同意犧牲自己,她說什麼請求都不算過,鄉親們陪著金『花』到了江邊,然後開始擺放祭品。屯子裡的長者念祭文,祈禱今年龍王屯風調雨順,然後上香,最後全屯子百姓面朝鴨綠江下跪磕頭,禮成,送新娘。
金『花』跟前些年送給龍王的新娘不同,一個是她爹在屯子裡的地位太高,二一個是她也不像其他姑娘一樣使勁兒叫喊反抗。所以屯子裡人也沒有用繩子捆住她,讓她盤『腿』端坐在筏子上為水庫屯祈福。
第24章第三次擦肩而過
可是他們忘了,她是采水一脈樸家後人,那水性都趕上世界冠軍了,進了水裡就像一條泥鰍一樣誰也抓不住她,倘若她想跑又如何?
「金花,不等你爹和你那位遠方哥了嘛?」屯子裡的長者問。
「不了,送我走吧!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只希望金花是獻給龍王的最後一個少女,以後不要請不要再這麼對你們的女兒了。」金花盤腿坐在筏子上表情淡然,不哭也不鬧,低著頭默默說。她相信無雙就在她身邊,他不會丟棄自己。
「送新娘咯!!!」長者大喊一聲,命令壯漢們推動了筏子。
「慢著!」這時,突然江邊小道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大吼。眾人抬頭望去,之間土道盡頭竟然有一隊快馬正朝這邊狂奔而來,這馬隊至少二十多人,一個個肩上都挎著火槍,表情凶悍至極。
「你們在幹嗎?」快馬很快狂奔而來,為首的人一臉胡茬子,身著一套蒙古袍子,那一身健壯的大肌肉塊頭就好像山裡的熊瞎子似的。
他身後的兄弟齊齊從馬背上跳了起來手舉著槍圍住了這群手無寸鐵的村民們。此人正是東蒙馬幫的二當家雲強。他們今天奉馬福祥的命令全面搜索鴨綠江沿岸村落,挨家挨戶搜,一個都不許漏過。雲強比他大哥巴特爾要實在的多,是個熱心腸,見一群物質村民竟然把一個少女放在筏子上要活祭龍王當下就攔住了。
「這位蒙古老鄉有所不知,我們龍王屯每四年都要舉行一次祭奠江龍王的祭禮,新娘子是自願的,不信你問她?」長者趕緊上來解釋。
「媽的,老子不管是不是自願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給什麼龍王送活祭?趕緊把那姑娘放了,要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個老雜毛!」雲強是鬍子,可不聽他解釋這些,槍口抵住了他腦門子威脅道。
「大哥,別,求你別傷害我的叔伯大爺們好嗎?金花是自願的。」小金花感激地沖雲強淡淡笑著。
「強哥,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是別管這閒事?小爺那邊可還沒消息呢!」手下人勸道。
「老頭,我問你,最近你們水庫屯有沒有來過外人啊?我們家小爺大概二十來歲,個頭跟我差不多高,白白淨淨的,身體健壯,穿著一身火貂皮襖。」雲強問。
「金花,你家上兩天不是來過一個男的嘛?也跟這位蒙古族老鄉差不多高,還瘸了腿,會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呀?」
小金花別看歲數不大,她可不傻,就算是用眼皮子看雲強這夥人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他們嘴上說是自己家小爺,沒準就是無雙的大仇人,豈能輕易把未來夫君就這麼賣了?再說了,就算把無雙交出去也得等他們倆情定終身了再說。
「三大爺,你又瞎說,那是我遠方的哥哥,也姓樸,再說了,他又沒穿貂皮,你們不是看見了嗎?」金花眨巴著大眼睛,撒起謊來臉都不紅。
「嗯,這小姑娘說話老子信,我們小爺是啥人啊?能跑你們這窮地方窩著?姑娘,好人一生平安,下輩子可別轉世投胎到這個屯子了。兄弟們,去下個屯子搜!」雲強一聲令下,馬隊呼喝著響馬獨有的豪邁旋律,馬脖子上掛著的鈴鐺晃啷啷直響,一路向前狂奔而去,留下一串塵土飛揚。
小木筏飄走了,金花安靜地看著即將遠離的村落與相親開始浮躁了起來,坐在小木筏上左顧右盼地尋找著自己最信任的人。
嘩啦啦……一串水花從木筏前邊冒了起來,無雙嘴裡咬了一根稻草滾鑽了出來,他看了看,見筏子逐漸離村子越來越遠,這才放心爬了上來。
「凍死我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他問金花。
「剛才有人找你,好像不是好人,都騎著馬掛著槍跟群鬍子似的。」金花說。
「先別管這些了,來,幫我把這些酒糟一點點往水裡撒,一會兒那怪物聞到酒糟的香味肯定就會游過來。」無雙說。
雲強的馬隊走後不久,有一夥人也趕到了龍王屯。
「叔父,那是東蒙馬幫嘛?看來這次董家真是出大事了,要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把他們調來。」佟嘉燕說。
「嗯,兄弟們的信息沒錯,估計無雙那小子丟了,跟上他們,千萬不能讓董家人先找到無雙。嘉寧,給前邊兄弟打電話,告訴他們盡量不要與董家人發生正面衝突,他們這次幾乎傾巢出動了,咱們不能硬碰硬,只要找到無雙,立刻帶回去,我重重有賞。」佟四喜坐在豪車上抽著雪茄煙吩咐兒子道。
「叔父,為什麼你要殺了他?」
「殺他?殺他幹嘛?他還有利用價值,川島那傢伙對他很感興趣,想讓他幫助尋找墜落在興安嶺中的俄國運輸機。他跟咱們又沒仇,呵呵……你們倆記住了,咱們是商人,不管他們江湖恩怨,也不管什麼國際問題,咱們只管賺錢就夠了。」佟四喜是個聰明人。
「爹,他個小兔崽子能有什麼本事?您老是金點真傳,進嶺子裡找個墜毀的飛機還不是手到擒來?還用得著他?」佟嘉寧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無雙,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