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小爺,您最好謹慎點,公路上那邊佟嘉寧已經到了,他帶了足有二十人,應該都有槍。」劉麻子小聲趴在無雙耳邊說道。
「呵呵……兄弟們別緊張嘛,看看這一個個表情,崩的那麼緊幹嘛呀?佟老闆,謝謝你剛才在密道中提醒我,要不我恐怕也不能活著出來,來,嘗嘗這煙咋樣?這可是我二姥爺弄來的俄國煙。」無雙也很會演,嚴肅的表情立刻收了起來換了衣服嬉皮笑臉,從兜裡掏出一盒子俄國雪茄煙。
他拿出一根來,故意把那顆雪茄煙藏在了手下邊,盜門人從小練的就是一個快手,他們的手法快的比魔術師還了得。無雙把那顆雪茄煙藏在手掌下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然後用小拇指甲迅速戳了下,小拇指甲裡隱藏的東西被他頂進了雪茄煙屁股裡。
「呵呵……多謝,多謝,多謝小爺還惦記著四喜。」佟四喜訕笑著接過了雪茄煙,卻沒有點著,而是揣進了兜裡。
「那就不送咯。」
「小爺,各位兄弟,佟某人告辭了,以後有事都可以來佟府找我。」佟四喜咧著嘴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佟四喜心虛,他佔了無雙的便宜,自然跑的快,帶著手下人一路小跑上了公路與兒子匯合在了一起,這才長舒一口氣。
「好險呀!」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爹,那小子有沒有為難你?我看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幹掉他算了!」佟嘉寧打開車後備箱,裡邊竟然裝的都是mp5輕型衝鋒鎗。
佟四喜太賊了,這老狐狸活了這麼大歲數,吃啥都沒往肉上長,都長心眼上了。他之所以敢單槍匹馬帶著侄女跟無雙這個時候爭奪這紅衣神教的密道發掘權也是早有準備,他兒子早就在公路上等著了,只要那邊雙方人有什麼衝突,立刻就會前去支援。
「嘉寧,你瘋了?爹告訴你,以後遇事要動腦子,你殺他?你殺的了嘛?他帶來的都是高手,就算是拿肉身擋子彈也會護著他離開的。再說了,就算你殺的了他,你殺的了馬福祥,馬四海,藍彩蝶嘛?只要他們不死絕了,咱爺倆都沒好日子過。行了,佔了便宜趕緊走!」
「哼!藍彩蝶這個臭娘們!遲早有一天我得整死她!叛徒!她在您那拿了那麼多錢好處,現在竟然倒戈了?也虧了您那麼信任她!」佟嘉寧憤憤道。
「嘉寧哥,行了,少說兩句吧,錢可以再賺,一個女人而已,你跟無雙較什麼勁?她本來就是盜門後裔呀!上兩次能給咱們送來情報就算咱們賺了。」佟嘉燕道。
佟四喜恨鐵不成鋼,指著兒子責備道:「嘉寧,你真該跟嘉燕好好學學,你呀……哎……若是以後爹不在了,這麼大一攤子你能頂起來嘛?」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盜門到了第二代的時候所有分支幾乎全部絕後了,吳功耀自己的兒子董爺,還有三個徒弟,沒有一個生了到現在留下骨血的,佟嘉寧也不是佟四喜的親兒子,是他以前抱養的,這兒子對老子的確孝敬,但卻缺少了佟四喜的那股精明勁兒,甚至還不如佟嘉燕。
「叔父,剛才那根煙……」
「呵呵……」佟四喜笑著從兜裡拿出了雪茄煙,隨手扔出了車窗外。
兩公里外,青頂子山中,無雙正帶著一個無線電耳機子,突然耳機子裡傳來了一陣嘈雜刺耳的聲音。
「媽的!被他識破了,老狐狸!」無雙摘下了耳機子大罵。
「小爺,不早了,咱也回去吧。」劉麻子說。
「麻子叔,立刻去給我找一找關於白彥虎的資料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搜一下關於沙問天的檔案記錄。」無雙吩咐他。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人家佟四喜玩他就跟玩個孩子似的,說什麼他就得信,因為他對回教一無所知。
這是劉麻子的看家本領,甭管是從哪得到的消息,當天晚上,劉麻子就拿著一份厚厚的,關於白彥虎的史記資料遞到了無雙手上。幾張紙而已,再重也是輕如鴻毛,但無雙一頁頁的翻看卻發現,這些記錄簡直重如泰山,每一頁記錄的都是白彥虎的血腥屠殺。
1862年白彥虎率領陝西回民起義,起義,顧名思義就是推翻當下政權,可白彥虎的起義卻是純粹的為了種族屠殺。陝西,除了西安市外,幾乎所有縣城和鄉鎮全部遭到了回軍的屠殺,他們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殺進漢人,建立一個黃河以西的屬於穆斯林的政權。史稱「回民十八營之亂」。
僅1862年一年時間白彥虎的三十萬回民暴徒就在關中平原殘忍屠殺五百萬漢人。26個縣淪為空城。到了1863年他們轉入甘肅,一路邊走邊殺,一次十萬以上的大屠殺就有很多次,甘肅省被殘忍屠殺的漢人一共有600萬人。
那時候人口可不像現在這麼多呀!加上他們在陝西的暴行,足足屠殺了陝甘兩省一千一百萬人口。簡直就是滅族!
後,左宗棠率部進駐陝甘圍剿回軍,把白彥虎的亂軍趕到了新疆,他們又由新疆輾轉逃亡沙俄。
據當時清朝的人口統計,咸豐十一年甘肅人口為1946萬,戰後1880年僅存496萬。人口損失比例為75%。這相當於30次南京大屠殺,其殘忍程度簡直比希特勒屠殺猶太人還要勝過百倍之餘。
「我的天!!!看來小日本還是挺仁慈了。」無雙長噓一口氣。那個年代還沒有太姥爺吳功耀。根據這些資料的記載,他的確是沒有死,也確實如佟四喜所說,逃往了沙俄。
厚厚一沓子資料裡沒有任何一個字是關於沙問天的記錄,這讓無雙很是不解。
「沙問天呢?怎麼只有白彥虎的?」無雙追問劉麻子道,劉麻子辦事很謹慎,從來都是無雙吩咐什麼他照辦什麼。
第17章吳功耀與沙問天的合影
「爺兒,真找不到呀,別說咱們的檔案館了,我都去了回族屯,老回民們都一口咬定了根本沒有沙問天這麼一個人。那口徑老一致了。」劉麻子說。
如果說世界上連劉麻子都打聽不出來的消息,你就算換成中情局也沒招。佟四喜的話可不可信不好說,最起碼馬福祥應該不會騙他。關於沙問天歷史上的確有過,可為什麼現在東北的回民連自己當初的領袖都不記得了呢?會不會是當年回民要向世人隱瞞一個什麼驚天的秘密?
「幫我約一下巴雅拉教授,我想見他。」
「是,我馬上去辦。」
無雙口中的巴雅拉教授,是個滿人,在長春德高望重,他也是一位醫生,如今已經年過九旬了。巴雅拉這個姓是老滿姓,能管老爺子叫巴雅拉的,那都是滿人了,現在他們改為了百姓。巴雅拉有雙重身份,一方面他是一位人體生命學的教授,另一方面他還是偽滿時期的史學家,專攻那一段歷史。
別看董家跟滿人關係一般,但巴雅拉教授人不錯,當初董爺回長春的時候兩家就有了交情。逢年過節的經常走動,小時候無雙還在人家老教授懷裡撒過尿呢。
巴雅拉教授在頭道街開了一家古玩店,店裡擺的都是滿清時候的老物件,老教授就好這口。平時無雙若是得了什麼好貨,那第一個就得來給他掌掌眼。
「你這小子,有些日子不來了,來來來,先幫爺們看看這青花大碗怎麼樣?」老教授帶著眼睛把無雙帶到了他珍貴藏品的雅間之中。
無雙敲了敲瓷碗的碗口,又用狼眼往碗底照了照,笑道:「教授,這寶貝從哪淘弄來的呀?不是西貝貨,不過卻也不是官窯啊。若是十萬以裡還勉強能接受。」
「哼!在你小子嘴裡就沒好東西。那下次你弄的那些明器記著給爺們我留兩樣開開眼。」老教授沏好一壺茶給無雙倒上。
教授喝了口茶問道:「說吧小子,是不是有啥事來請叫我?怎麼?佟四喜又難為你了?」
「教授,我知道您是咱們長春近代史的活史書,我想跟您打聽個人,不知道這人您聽說過沒有。」
「呵呵……你小子這是臊得慌我呀,劉麻子都打聽不著的我也打聽不著,老爺子我可不是江湖人,也沒有順風耳。」
「沙問天您聽說過嘛?」無雙沒空跟老教授兜圈子,直言問道。
「哦?他?」巴雅拉教授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胡茬子沉默了。
「教授?教授?您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爺怎麼突然想起問他了?」
「你知道他對嗎?沙問天在歷史上確實存在過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