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節
策伯克歪著腦袋看著一旁的無雙和棒爺,他的眼神很奇怪,眸子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空洞感,根本與他這個熱血青春的年齡不符。
策伯克的父親已經六十多歲了,他身體多病,得了老哮喘,自是拽不住他的,可他父親伸手一拉扯,卻不料策伯克竟然身體失去了平衡栽倒了下來。
「少主子,那青年叫策伯克,他父親幾次找到過我,想讓我收他為徒的,這小子騎術不錯,很適合做走馬人,只是今夕不同往日,這些老手藝恐怕不適合年輕人,我就沒有應允。呵呵……估計他又是來求我的。」棒爺說。
無雙回頭仔細一瞅,這策伯克挺壯實個小伙子怎麼可能被他父親一拉扯就倒了呢?而且更奇怪的是,策伯克剛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後,身體又猛地站了起來,一般人,倒下重新站起來肯定是用雙手支撐著地面而起,高手呢,用後背和雙腿的力量一起向上挺,那是鯉魚打挺。可這策伯克竟然只憑借雙腳,原地九十度地又站了起來,那股力量就好像是來自於他的腳後跟一樣。
策伯克的怪異立刻引起了無雙的疑心。
「算了,孩子嘛,拽著他幹嘛?我們都不是啥外人了,讓他過來吧,我也有幾年沒見了。來來來,策伯克,我來給你引薦一位貴人。」棒爺並沒有覺察策伯克哪裡不對勁兒,笑著衝他招手。
「讓棒爺見笑了,這小子呀,今兒不知道犯了什麼混。」策伯克他爹一看棒爺今天高興,便鬆開了兒子,轉身離開了。
策伯克僵硬著身體邁開腳步向無雙這邊走了過來,他的雙手也在隨著邁步而擺動著,只是擺動的一點都不自然,就好像是為了裝樣子而擺動似的。
「棒爺,不對勁兒,小心這個策伯克!」無雙提醒他。
「沒事,這孩子可能是喝了點酒,咱蒙古族人好酒,這時候誰還不喝幾口呢?哈哈……過來吧策伯克,快來見過雙爺。」棒爺心善,又跟策伯克一家熟悉,所以拿他也當自己半個孫兒般對待,根本沒有起疑心。
策伯克就好像聽不見棒爺的話似的,他走路依舊還是那個姿勢,眼神也沒有變化,眸子裡十分空洞,死死盯著無雙,不,他不是在看無雙,而是在看無雙手裡拿著的那張照片。
棒爺笑呵呵的看著這孩子,沒有覺察什麼。
此刻突然就見策伯克凌空高高躍起,那足有三米多高,身子在空中打橫,直接張開雙手朝著無雙面前就撲了下來。
無雙早有防備,一個閃身,直接讓他撲了個空。這小子是橫著身子的,所以下落過程中向前衝了一段,不免把自己的下巴都磨出血了。
「策伯克?你瘋了嗎?你知道他是誰嗎?不可無禮!」棒爺大喝道,衝上去把策伯克拎了起來。
漆料那策伯克也不知犯了什麼瘋,竟張開嘴朝著棒爺的胳膊就咬了下來。
棒爺疼的大喊一聲鬆開了他,再一看,胳膊上血肉模糊,一大塊肉正被策伯克叼在嘴裡,鮮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流著。
「來人啊!」無雙一聲令下,一群馬匪站起來抄起獵槍團團圍住了猙獰可怖的策伯克。
「哎呀?別開槍別開槍,我兒子肯定是喝酒喝多了,你們行行好,棒爺,快幫策伯克求求情,他不是有意的!」策伯克他爹還沒等進屋呢,一看大事不好趕緊跪在棒爺面前為兒子求情。
「狗屁!你瞅瞅給我咬的!奶奶的,這小子是不是被得了瘋狗病了?」棒爺沒好氣道。
「不是瘋狗病,我他媽看他就是弱郎,就是大粽子!」雲強大喊,擼胳膊網袖子就往上衝,策伯克雖然健壯,可跟雲強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了,就他那點小本事在雲強眼裡,殺了他就如同碾死一隻螻蟻般容易。
雲強衝上前去,所有人都圍著他們,槍口瞄準了策伯克,如若策伯克敢反抗立刻亂槍打死。
「奶奶的!襲擊我家主子?你活膩了吧?」雲強不由分說掄起拳頭就打。他想的好,自己一拳把這小子打翻在地捆了交給小爺處理。
卻沒想到這策伯克十分敏捷,直接身體又是一個九十度倒了下去,躲過他這一拳後竟然又彈了起來,然後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踹在雲強胸口上就跟被火車撞了似的,彭地一聲把他踢飛出去七八米遠。
也仗著自己身子骨結實,雲強捂著胸口揉了揉又站了起來,這下可是把他逼急了,他晃蕩晃蕩腦袋,後脖筋都疙瘩瘩直響。他腦袋上青筋暴漲,把自己的汗衫一脫甩給了手下人露出了健壯的肌肉塊子。
「都別開槍!奶奶的!你他媽要老老實實的認錯,老子還沒打算咋地你,喲呵?在草原上還有人敢跟我雲強動手?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几只眼!」雲強面子可是掛不住了,自己可是草原獵鷹,誰敢跟他叫號啊?可剛才這小子竟然一腳把自己給踢飛了,在手下面前不是丟盡了臉面?
他現在就是要跟策伯克拚命了!
策伯克就像失去了心智一樣,發了瘋地朝著無雙這邊沖,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奪去無雙手中的那張照片。
無雙看的清楚,這漢子一招一式都沒有章法,別說章法了,恐怕連大腦都沒經過,連貓狗都不如,貓狗想要什麼還要經過下大腦看如何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就是橫衝直撞,誰攔著就打誰。
第67章唐門之後
說他是大粽子吧,這牧場中這麼多活人在陽氣也壓得住,而且策伯克剛才還好好的呢,不可能說變就變了,再說,他身上一點陰氣都嗅不到。他到底是怎麼了?
策伯克無心跟雲強戀戰,把他摔在身後直奔無雙衝了過來。只是,憑他這麼橫衝直撞的,想抓住無雙怕是難了,無雙腳底下功夫快,耍的他團團轉,追了老半天也靠不近身。
「小爺,要不要開槍?」雲強問他。
「大家都別開槍,策伯克有古怪,這並非他能控制的。」他行動雖然迅猛,但渾身僵硬無比,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這讓無雙想起了昔日見到的那賊人用絲線控制肉身傀儡的功夫,莫非是他在搗鬼?
策伯克追著無雙圍著篝火團團轉,所有兄弟圍成一個大圈,手持獵槍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那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雞血,有用不完的力氣,追著追著,眼看著他是大氣都不喘一口,可無雙卻是累的已經熬不住了。
眼看這傢伙又追到了身後,無雙正猶豫是否下殺手時,正好從楚天月面前跑了過去,楚天月戴著副寬邊眼鏡卻挺會找時機的,她早已看出來了,這策伯克一心就是追著無雙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只等策伯克也經過她身邊時,她偷著把腳丫子往前一探,策伯克剛好邁步過來,一下子絆到了她腳上來了個狗啃屎。
無雙一聽背後有動靜,立刻回過神來,凌空一躍來了個燕回落月直接坐到了他背上,抽出匕首照著他腦門上方就是一刀。
「唉呀媽呀……兒子呀!!!!嗚嗚嗚……」嚇的他爹老淚縱橫,以為無雙要殺策伯克呢。
無雙隱隱感覺到策伯克頭頂上彈開一段金屬銀絲來,那銀絲已被自己的利刃斬斷,策伯克立刻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小爺?小爺?您沒事吧?」眾人趕忙上來撫無雙。
「我沒事,去,所有人都出去,把這小小的牧場給我從裡到外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人,我懷疑偷了金縷玉衣的那小賊就隱藏在其中!」無雙一聲令下,所有兄弟不敢有違,立刻三五成群散開,就跟鬼子進村大掃蕩一樣,挨家挨戶的搜查著。
「兒啊?兒啊?」年邁的老父親呼喊著策伯克,還好,策伯克只是被無雙割去了幾瘤子頭髮,並無大礙,不過剛才在追趕無雙的過程中倒是少不了磕磕碰碰的,如今渾身上下肯定是酸痛不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楚天月問。
「我也解釋不清,這是一門邪功,有人控制了策伯克,他剛才就是別人手中的玩偶,完全身不由己,咱們不能怪他,他是無辜的。」無雙說。
不過為了確保少主子的安全,雲強和棒爺還是拿來繩子把策伯克五花大綁了起來。
「棒爺,您怎麼樣?他那一口咬的可不輕吧?」無雙讓手下給棒爺上藥包紮傷口。
「我並無大礙,放心,這把老骨頭挨得住,以前走馬的時候沒少跟犬狼搏鬥,身上的傷多了去了。」棒爺這句話倒是有點罵人的意思,不過現在策伯克的父親已經無心跟他爭論了。按江湖規矩,現在自己的兒子當時受五馬分屍之刑。就算剛才無雙一刀捅死他都不為過,幸好他並沒有怪罪策伯克的意思。
「小爺,我是不是也可以這麼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