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其實他們也並非真想罷工,有幾個已成家,拖兒帶女的,最需要穩定,罷工做什麼?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加工資而已,然而老闆卻根本不買賬,只對他們說一句話:想幹就干,不想幹就滾蛋。
於是大家又沉默了,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就連最開始感覺深受其害的夏怡也不敢討論。
但經過這一次教訓,五點鐘絕對是標準下班時間,哪怕忘性再大的人,都不會拖到五點零一分。
雖然入冬,但五點鐘的太陽還未完全落山,回到屋中面對空空的兩室一廳,感覺相當無聊,想了想,起身便去上塘河邊吹吹風。
上塘河是本城比較重要的一條運河,最早由秦始皇開鑿,本地人稱它為秦河。
它通往錢塘江,當中經過西湖,長48公里,寬30-50米,最寬處70米,流域面積245平方公里。
如此一條大河,自然少不了船舶停靠,雖然現代化文明衝擊著這條古老的運河,但還有一些老漁人習慣性地餵養著鸕茲——當然這些鸕茲僅僅是作為寵物來養的,畢竟捕魚人光靠鸕茲的話恐怕早已餓死。
這些老漁人不但養鸕茲還會唱漁歌,雖然唱的什麼聽不懂,用的都是吳語,但也別有風味。
水中有漁船,岸邊還有釣魚人。
坐在河邊,看著這樣的景致,尤其是夕陽晚照水面,讓心靈有暫時的寧靜,將生活中太多不如意暫時拋卻腦後。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六點。
天色已暗,寒風吹來,我決定離開回家,突然聽到一邊的一個黃毛小伙說:「我終於釣到魚了,哈哈!」
隨著他的聲音,我也看了去。
因為天黑,所以看不清他釣的什麼魚,然而就在他收漁桿,把魚拿到面前,突然之間叫了一聲:「媽呀!」
然後手一鬆,那魚又掉到了河裡。
「怎麼了?」黃毛身邊的小夥伴急忙問。
「別,別,別問了,走吧,以後再也不來釣魚了。」他此時全身發抖,然後拉起夥伴很快離開,看他這個樣子,我非常好奇,他釣到了什麼?
本來想拉著他問問,然而黃毛與他夥伴早已消失在視線中。
「他連魚桿都不要了,究竟釣到什麼?」我想到這裡,不由收起他的釣桿,發現是一隻不到三寸長的小草魚。
暗想這小魚有什麼稀奇時,黃毛與他的夥伴突然從一邊跑了出來,對我說:「兄弟,沒錢買魚,也不用偷吧?」
「偷?」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黃毛夥伴說:「我大哥在這裡釣魚,剛才釣到一條三米長的,便與我一起多找些幫手帶走這條魚,然而你卻把魚給弄沒了,這損失怎麼算?不過你別怕,我大哥好說話,你拿一千塊出來,我幫你給大哥說兩句好話。」
我終於明白,原來這是個套。
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套,不過也怪自己,如果不好奇他釣的魚,他怎麼也訛不上我啊,如今他想用釣的不到一塊錢的小草魚,敲詐我一千塊,這生意也太好做吧?
我把魚鉤又放回水中,稍想了一下,說:「哥們,有些話我就不直說了,我只是想,你們這樣做太缺德了,不如找個工作好好幹一下,不要再弄這些歪門邪道。」
那黃毛卻打斷我的話說:「少廢話,上學的時候,我沒少上政治課,還用你來教,一句話,拿錢走人,不拿錢,看我們不把你扔進河裡……這大冬天的,等你從河裡爬出來,醫藥費至少也得千把塊吧?」
就在這時,黃毛夥計說:「發哥,你看,這魚鉤剛下到水中,就有條大魚上鉤!」
黃毛夥計一說,我們也看了過去,果然,一個青色的脊背浮現水面,竟然有兩米多長。
這魚果然夠大,黃毛頓時忘了訛詐我的事,與他的夥伴一起拉這條魚,然而那魚竟然躍出水面,一用力將他們二人嘩啦一聲拉到了水中。
沒想到他剛才說的話竟真的實現了,所不同的是,掉到水中竟然是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人慢慢走了過來,本來這裡就黑,偏偏他穿了一黑色道衣,半臉的陰影,不過另外半臉可以看出約摸有四十多歲,鼻子較高,但是面色很陰鬱,山羊鬍很明顯。
那人走到那黃毛二人面前:「貧道對你們二人略懲小戒,今以障眼法讓你們二人長長記性。」
說到這兒,道人把魚桿扯出,那魚鉤上哪裡有魚,不過是紙片剪的紙魚而已,還不斷往下滴著水。
稍後那道士伸手一指,一條繩子從他手中發出,將那二人拉了出來。
二人像落湯雞一般,全身滴著水,不斷哆嗦,什麼也不說,瞬間跑了個無影無蹤,估計要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去了。
原來是這道士相助,我不由對他說:「多謝師傅出手,不勝感激。」
那道士揮揮袖子,微微一笑道:「此乃小事,貧道自出家二十餘年,雖然修身養性,看淡塵世,然看到奸人多惡,不管心中不快,否則有侮辱天地浩然正氣。今路經秦河岸邊,見這二人訛詐良善,所以使了一個障眼法。經過這次落水,相信他們二人絕不敢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先前因為秦伯,所以對這種人略感敬佩,不由問道:「敢問師傅道號?」
「貧道道號不足為外人道也,既然你已無恙,我便走了。」
那道士又要走,我覺得如果不謝謝他,實在過意不去,便走上前去對他說:「師傅,我今天身上也沒帶錢,不如你留下寶觀號,改日我前去添添香火錢。」
那道士依然微微一笑說:「既然尊者有如此誠意,貧道也不再勉強,我未有道觀,只是大通天會人。尊者如果有意,我留你一個地址,擇日可以前去一觀。大通天會,尊三清之一通天教主,凡入我大通天會者,普天之下,皆為兄弟!」

第十章 被鬼騙婚
說到這兒,那道士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接過名片,那道士說道:「倘若尊者想加入我們大通天會,也是可以的。」
我聽後有些尷尬,解釋道:「我尚未看破紅塵,所以可能加入不了。」
那道士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尊者,大通天會的宗旨我剛才已經說過,凡入我大通天會者,普天之下,皆為兄弟,只要有你心中有通天教主便可。」
雖然這道士的本事我也見過,但從內心來講,我是無神論者。
信仰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就像有的人信仰耶和華,有人信仰佛祖,還有一些人信仰老天爺,但不管什麼,都有一個信仰,我心中雖無神,但堅信日行一善便是功德無量,因此我還是謝絕了這位大通天會無名道人的好意。
那道士微微一笑說:「那好,既然尊者不願意,我也不說什麼,我走了,尊者保重,無量天尊!」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