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很快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毛毛的聲音:「大龍大師,有事嗎?」
「你回家了嗎?路上小心一點。」
毛毛的聲音有些驚訝:「大龍大師,你……沒事吧,怎麼突然說起這樣的話來?」
我提醒她:「毛毛,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們。」
「大龍大師,你燒糊塗了吧?我什麼時候救你們?你們是誰?我與閨蜜一直在火鍋店吃火鍋呢,你說的都什麼亂七八遭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瞬間心情又低落了下來,不是因為毛毛不肯承認她剛才救人,而是我突然發現,那女天師的聲音與毛毛的聲音,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雖然都很好聽。
「剛才我有點發燒,一時衝動,對不起毛毛,打攪你了,吃的開心,拜拜。」
我掛掉電話,心情瞬間成了冰點,但我不甘心,雖然聲音不一樣,但是那個女天師肯定是毛毛!
我突然覺的自己太不自量力,毛毛怎麼會看上我呢?我竟然還想給她表達關心,以後,可能不會再有以後了。
這一夜,又是個無眠之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不由說道:「你昨天晚上幹了一件蠢事,你知道嗎?希望你以後能現實一點,有些距離,你是跨越不了的,正視現實,吃過早飯,去找工作吧。」
早飯後,我寫了份簡歷,準備去人才市場。
這時手機響了,是萬婷打來的:「趙哥,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你一直在現場,所以麻煩你到我們局錄個口供吧。」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你們在哪。」
「這個沒關係,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我告訴她我的地址後,她說:「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開車過去。」
我下了樓。
不多時萬婷開了一輛警用suv停在我身邊,對我說:「上車吧。」
坐在副駕駛處,我發現她的表情不是很好,便問她怎麼了。
萬婷笑的有些不自然說:「也沒什麼,都是昨晚的事惹的禍,首先是因為我不聽領導指揮,借用消防兵,而且還造成了傷亡;其次那幾個蛙人回去之後,連夜打了辭職報告不幹了。」
「他們後怕?」我問。
萬婷點了點頭。
「他們當時可沒那麼害怕,沒想到後怕這麼厲害,還不如你的膽色。」
萬婷說:「我接觸過我舅,我也知道他做什麼,所以我並不害怕,在我眼裡,那些鬼怪,就像犯罪份子差不多,我也說過我不怕死;但是他們畢竟沒有接觸過,所以回去後,越想越怕,再加上接受不了死去戰友的事實,所以……是我害了他們。」
「我昨晚不應該給你打電話。」我說。
「這事與你無關,本來有困難找民警也是我們的口號。」萬婷說:「算了,不說這個了,要不然你有心理壓力——不過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
我把我昨天想的還有和毛毛打電話的事一塊告訴了她。
她說:「你想不想聽聽我作為一個女生,對於這件事的評價?」
我點了點頭:「是不是毛毛真的喜歡我?」
她淡淡地說:「你想多了。」

第五十五章 我是證人
其實我明白萬婷肯定會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本來以為她至少會婉轉地對我說要面對現實,然後再安慰安慰我,讓我不要傷心過度,但沒想到她說的這麼直接。
或許人就這樣,越是知道現實,越不肯接受。
我一時無語,車內頓時變的沉默起來,只有發動機的「嗡嗡」聲。
萬婷笑了笑說:「怎麼了?突然就不說話了?」
我無奈地笑道:「求不打擊。」
萬婷又笑道:「這不是打擊,而是事實。你說那個女生在西湖旁邊小區內住了一層,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對了,我忘了你不是本地人,可能不太明白。不過沒關係,就拿我做個比方吧:我很不起眼,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我的家世你也知道,但我要求對方少是本地戶口,如果不是的話,北上廣深也可以;市內有房,沒房也行,但必須是行政事業單位,我媽受了一輩的苦,而且只我一個女兒,我也不希望我結婚後讓她操心——我這麼平凡的一個人,你能達到要求嗎?」
「你這樣的條件是應該的。」我喃喃地說道:「我明白,我連你的要求都達不到,更何況是她呢?」
萬婷說:「算了,不說這個了,說說口供的事吧,一會到了局子,把你昨天看到的全部說出來。」
「嗯。」
「另外就是關於那個男青年推女朋友下水的事,你確定你要告他嗎?」
我說:「我是目擊證人,肯定要告。」
「這裡我先提醒你一下,你是人證,但目前還沒有物證,所以如果他否認,你也告不了他,反過來,他可以告你誣陷。」
「什麼物證?」
「女孩的屍體。」萬婷說:「昨晚的事,上峰很重視,已經不讓我們這些普通民警管了,根據消息,出事的那個河段開始全天封閉,但是女孩屍體,小孩屍體,與消防員的屍體都沒有找出來,換句話說,你想要告那個男青年,女孩屍體一定要找到,如果找不到,你想告的話,他們分分鐘鍾就可以反告你個誣陷。」
「他把她推下水是事實,這個是客觀存在。」
「我明白。」萬婷說:「你知道這個男孩是誰嗎?他叫張強,他父親是本地的一個企業家,經常做慈善活動;母親的娘家也是背景顯赫,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孩是獨子。」
我聽後不屑一笑:「我還以為是天王老子地王爺呢,我把事實說出來。只為這末法時代,世界上不會再多一個冤魂。」
萬婷接著說:「張強被我們帶走之後,他家人已請了一個本城非常有名的律師。」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