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回上一句，你成精了嗎？但是最後還是說道：「我身上這隻貓，其他同學知道嗎？」
「放心吧，老師，我是保密的，我今天敲你的小窗，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重要的消息，希望你早日把兇手抓到，別讓她在危害我們學生。」
看到這裡，我又驚訝了，一般在學生的眼裡，殺人兇手肯定是校醫，他們理解不了那麼多，更不會往深層去想，但是現在他直接告訴我，他看到了那個女人。
這次我並沒有再輕視他，馬上問：「你知道真兇？」
「嗯，我還知道校醫只是幫兇，真兇是一個女人。朱心彤雖然不是我的同班同學，但是當她出事後，我就開始關注了這件事，有一次我去校醫室，看到一個女人同校醫談論生日，其他同學不在意，但是我特別敏感生日，因為這個就是生辰八字，這個東西不能洩漏，這是我第一次見這個女人，第二次見到她，就是幾個月以後了，也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我晚上我與葉子暄都在學校，但是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出現。
我急忙問。「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出現過？」
「沒錯，昨天晚上她出現過，不過是因為我的同學李星引起的。
在我們學校傳說中，朱心彤做惡夢，而李星最近也在做惡夢，精神也越來越差，上課時根本無法注意聽講，滿腦子都是電鈴，哪怕中文老師提問她：「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是誰寫的，她脫口而出「電鈴」！這件事讓同學們都笑死了。
中文老師批評她：「李星，你現在越來越不專心聽講了。」
但是我知道，李星一定是遇到了麻煩，這個麻煩可能與朱心彤類似。」
聽玄麟講到這裡，我說：「那你有沒有告訴李星，她可能中招了。」
「其實，我很內向，不喜歡說話，班上只有蕭夜寒這一個朋友，她最喜歡聽我亂說八道，隨後我瞭解到，舍友們還非常關切地安慰李星，但舍友們苦不堪言，李星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影響同學們休息，因此她在臨睡前也做了各種努力，比如按摩太陽穴放鬆神經，深呼吸慢慢進入睡眠，極端時還偷偷吃了安眠片，然而她依然無法走出那個惡夢，每次醒來都伴隨著尖叫，宿舍中其她女生不勝其煩。我告訴她，甚至讓蕭夜寒告訴了她，她出了狀況，可能中了邪，但是她卻不相信。直到昨天晚上，她電鈴前徘徊時，被同學們拉走了。這時，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出現，她看到同學們把李星拉走後，恨得咬牙切齒，於是我就跟蹤了她。」
「你跟蹤了她，你的學校不是不讓外出嗎？你不怕嗎？」
玄麟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不讓外出，我翻牆就是了，這點還難不到我的。」
「你真是個人才，但是你今天把消息告訴我，以後就由我來對付這個女人，你以後就不要冒這個險了，你跟蹤到了什麼？」
玄麟又說：「我找到了她的老巢：我們學校的位置就在西湖旁邊，學校門前有一個大道，順著這個大道走大約五百米，左拐會有另外一條路，你順著路向前走，有一個拆遷房，那個女人就住房內，房後面還有一個小湖，連著西湖。」
我瞬間有種被打擊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辛辛苦苦知道了真兇是畫皮娘，卻不想被一個孩子輕易擊敗了，他不但知道了這個真兇，而且還知道在哪裡。
如此聰慧的孩子，我應該收成徒弟才是。
但也不對，我本身就是他的老師，還需要收什麼徒弟？
不過我會的東西，他也不適用，我應該去給空同說說，讓他來教這個孩子，但他是佛家的東西，收了這個道家的玄麟，也不合適，那就回頭問一下葉子暄吧，看他有沒有興趣收徒弟。
想到這裡，我說：「我今天中午就去。」
「我有一個願望，我能不能與你一起去。」
「你不能出去。」
「我可以翻牆。」
「算了，你不要去了，如果讓教導主任知道我把你帶壞了，教導主任不會放過我的。」
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對付學生的殺手鑭，那就是教導主任這四個字一出，任何學生，一律降服。
果然，一切歸於安靜，他不再說話了。
我走出微機室，打電話給葉子暄，告訴他我接到學生提供的重要情報，就是畫皮娘住在哪裡，已經知道了。
葉子暄在那邊說：「你確定是真的嗎？」
「我覺得不像騙我。」我說。
「那好，寧可信錯，不可放過，我馬上趕過去！」

第190章 不能原諒，只有殺
中午，春日陽光正好。
葉子暄已經趕到學校門外，依然是他那萬年不變的裝扮。
我走出門外，與他一起向玄麟說的方向走去。
途中誰也沒說話，穿過來來往往的人流，最後停在拆遷房前。
站在這裡，彷彿穿越回到了二十年前：拆遷房是一個二層小樓，與兩邊的高樓大廈小區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年代已經久遠，一個大大的白色的拆字很突兀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如果玄麟說的沒錯，那麼畫皮娘就住在這裡面，表面上看著寒磣一些，但是這座房子的價值，或許比毛毛住的那一層都值錢。
換句話說，畫皮娘已經是一個大富婆，擁有很多人都不敢相的財富，我不由感歎道：「她有這麼多錢，為什麼還要與那些學生過不去？像我，如果有錢了，就帶著毛毛，買個遊艇，環遊世界，不是更好嗎？」
「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如果有人追求永葆青春呢？」
「什麼意思？」
「我回頭仔細研究了一下畫皮娘的手段，我覺得她與錢塘夫人一樣，都想青春永駐，但是手法不同而已，那些死去學生的臉，被鎮到電鈴之中，其實是一個祭祀儀式，畫皮娘用這個祭祀儀式，來抽取去學生們的生命，延續到自己生命。」
「你先前不是說，把魂魄放入鈴中，是一種酷刑嗎？」
「沒錯，但是我也一直在強調，畫皮娘與學生無冤無仇，她就算讓這些學生不安息，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僅僅是為了好玩嗎？直到今天上午，我突然想明白，她並不是隨機殺學生，而是與她出生辰八字相符的生辰八字才殺，說明她是有意為之，校醫說看到事皮娘，有時老，那才是她真面目；有時她年輕，那就是她法術加身的原因。」
我越聽越氣：「昨天晚上，咱們在後面操場只顧著把兩具學生的屍體找出來，卻不想畫皮娘竟然還在前面學生樓做事……所幸的是，昨天晚上並沒有出事。」
葉子暄點了點頭說：「如果你說的那個學生提供的消息正確，今日一定抓到她。」
拆遷樓的門是關著的，我示意小黑跳上房頂，用來觀察人員去向。
小黑領命，跳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