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婷被鬆開後，捂著胸口彎著腰狂咳了半天，才逐漸恢復正常。
柳若男還要去掐萬婷，被我與葉子暄死死地拉住。
萬婷對柳若男說：「柳小姐，給你打針的人，又不是我，你這麼恨我做什麼？」
柳若男有些失控，尖叫道：「如果你們不研究這些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柳若男這一句話，倒同時也提醒了我，關於她性格的理解。
一開始我以為她喜怒無常的性格是因為她是孤兒，從小被政fu養大，而且又經受過極苛刻的訓練，沒有像我們一樣感受到過父母關愛，所以性格有缺失，易怒易爆，為了目的可以六親不認。
現在我要對她重新理解。
那就是她的性格，應該是受到被注射過殭屍體液的影響。
反正殭屍這種東西，同樣也是狂燥型的東西，六親不認。
所以柳若男為了陰陽鼎一會要殺葉子暄，一會要殺我，搞的烏煙瘴氣。
柳若男這時又大叫了一聲：「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如果你們不研究這些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雖然給柳若男注射這種東西的，不是萬婷，那是萬婷估計也在上學，甚至她可能不知道以後會來這裡工作，但是萬婷現在在這裡工作，這個黑鍋她不背也得背，萬婷也明白這個道理，一時理虧，自然不說話。
葉子暄說：「柳小姐，現在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也不能改變，既然如此，不如接受目前這種情況，你就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柳若男瞪向葉子暄說：「事情沒發生到你身上，你當然說的很容易！沒發生？我怎麼可能什麼也沒發生？」
萬婷這時來到柳若男面前說：「柳小姐，真的很抱歉，如果你真的認為殺了我，你好受些，那你說來吧。」
柳若男突然用了大力，我與葉子暄手一滑，沒拉住她，她真的從右腿的絲襪帶子處拔出了她經常用的那把匕首，轉眼就到了萬婷的脖子處。
我與葉子暄想出手已經來不及，眼男把萬婷抹了脖子，卻不想，柳若男在最後一刻，把匕首扔了：「如果我殺了你，我真的與殭屍一樣，毫無人性！」
我頓時欣喜萬分。
不想就在這時，又有一個殭屍警察出現，柳若男把所有氣全發洩到這個殭屍警察身上，拎起一個電腦主機先是砸了過去，然後又拎起一個電腦主機來到殭屍面前，對著他的腦袋，從上至下，狂砸一通，一直砸成了肉泥。
萬婷看得一愣一愣的，說：「趙大哥，柳若男……」
我說：「她現在突然知道了自己是這種身份，一時接受不了，這種表現也很正常，說句實話，以她的性格，我真擔心她會把你殺了，但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這樣做，說明她極力想與殭屍人畫清界線，現在暫且不用管她，等她氣散了，就好了，不過這裡怎麼有殭屍警察？」
萬婷說：「上次主城警局發生屍變，我們把那些屍變的警察都抓到了這裡，進行研究，這殭屍警察，就是主城警局的警察。」
我問：「主城警局現在還有人嗎？」
萬婷說：「主城警覺上一次發生了屍變，只剩下了賀楚一個人，不過賀楚被打壞了肚子，以後估計連小孩也生不出了，還沒結婚，也是可憐，所以槍傷好後，她就不會再做警察了。」
我說：「那主城警局豈不是要空了？」
萬婷說：「從各片警局調過去一些填補空缺，雖然是平級調動，但是因為是主城警局，有先天的優越感，所以表面看上去就像升級一樣，所以他們也都非常樂意去，就算送禮也想去那裡，另外還有新進的警校畢業的學員，總之，我聽說主城警局已經恢復正常，對了，上次你說黑磚窯後台的事，你向上級反映了嗎？」
我說：「反映過，一直沒回復，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們這裡出內奸，外面出黑警，不錯，真的不錯。」
萬婷說：「這個內奸我一定會找出來。」
我說：「希望吧，我也一會把黑警後台找出來，讓那些為了燒出良品磚而死去的祭窯黑工瞑目。」
柳若男終於冷靜了下來說：「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再哪，我們現在就去吧。」
她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算是一件好事，沒有像往常鬧個天翻地覆，或許她真的長大了，也該理智一些，這次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隨後我們離開了這裡，驅車去了錢塘江。
錢塘江不用多介紹，這裡最著名的就是潮水。
每年有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來這裡觀潮。
潮水很壯觀，但潮水也非常無情，每年都有人命喪在潮水之中。
一般來講，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那麼這些觀潮人被淹死，不是他們會水，而是他們膽大，感覺這潮水不會淹死他們。
無奈人在自然界的位置，就是人眼裡的螞蟻一樣，一個浪潮而來，管你是天王地王爺，照樣沖走，喝飽了錢塘江的水，也基本上便告別了這個世界。
停到江邊後，萬婷拿出一個望遠鏡，看向了筆記本軟件所示的位置。
然而一片茫茫水域，什麼也看不到——連一個捕魚船都沒見。
錢塘江水面非常平靜，但是越平靜，越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第477章 海市蜃樓〔2〕
萬婷問：「你們發現沒？這江裡面竟然沒有船。」
我說：「瞎子也能看得到確實沒船，不過最近沒有聽說新聞禁漁吧？」
萬婷也有些奇怪：「一般停船期在七月半前後三天，因為這個時間會有錢塘江大潮，為了避險，是不出船的，但現在才六月半，怎麼會提前一個月停船？也沒聽新聞上說過。」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提著一隻燒雞出現在我們旁邊，看我們拿著望遠鏡說：「年輕人，你們在看什麼？是想要下水嗎？」
我點了點頭說：「我們很想下水，但就是沒船。」
老太搖搖頭說：「你們要是下水呢，就別想了，今年真奇怪，在往年，七月半錢塘江大潮時，錢塘夫人會提前三天告訴人們躲開潮水，以免被捲進水中淹死，但是今年竟然提前了一個月向周邊的人托夢，她說今年的錢塘江大潮會提前一個月來臨，就從今晚開始，你看現在的船都藏了起來，我現提著燒雞就是去拜祭夫人。」
這個錢塘夫人不是通天會的錢塘夫人，而是錢塘江的水神，先前曾經提過，據說她很靈驗，保佑這裡一片生靈不受無妄之災。
老太太說完便準備走，不過又停了下來說：「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們要是不相信我老太婆的話，到時被大潮捲走，真的做了水鬼，可別變成水猴子危害我們這些在江邊生存的人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