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雖然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我立刻毫不猶豫地微退半步,飛起一腳踢在那黑影小腹上。
這一腳當真是又快又狠又準,深得軍中格鬥術之精髓,只要踢實了,男的能踢成太監,女的能踢成宮女。
我在軍中的教官看了都必然要給我點個贊。
踢出這一腳的同時,我已經蓄勢準備接下來的第二腳。
常人被踢中小腹,必然會痛到彎腰伸手去捂,只要他一彎腰,我這第二腳就可以踢他的下巴,直接把人踢暈。
只是我這一腳踢過去,就聽噗嗤一聲悶響,竟然深深陷入來人的小腹裡!
踢露了!
我大吃一驚,忙不疊地往回收腿,可是腳卻卡住了,一收沒收回來,使勁往回一扯,那人直接跟著我的腳就過來了,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當口我已經看清楚衝進來這貨的樣子了。
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個死人!
這貨赤條條沒穿衣服,全身上下連頭帶臉密佈著青一塊黑一塊的屍斑,不少地方都爛得直接下掉肉,被我踢穿的肚子正往外冒著一股股黃綠的膿液。
怪不得這麼臭呢,都爛得快散架子了,能不臭嗎?
雖然爛得不成樣子,可這傢伙力氣大得出氣,手往我脖子上一掐,立時我就喘不過氣兒來了。
我抬雙手就往這死人的雙臂上砸。
就聽得嘎吧脆響,死人的兩條胳膊被我直接給砸斷了,雖然兩隻斷手仍然掐在我脖子上,可勁總算是鬆了。
我大大吸了口氣,差點沒又吐出來。
太臭了!
那死人肚子被踢穿,雙臂被砸斷,卻是依然不退不躲,張開嘴巴,露著殘缺不全的牙齒,奔著我臉就咬了過來。
這一下實在太快,我想抬手擋都來不及,眼看著那張惡臭的大嘴撲面而來,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低頭往前一撞。
好傢伙,感覺就跟撞到個爛西瓜一樣,都沒怎麼使勁,那腦袋就四分五裂,紅的白白亂七八糟粘粘乎乎的東西濺了我一頭一臉帶一身,還有點濺到嘴裡去了。
我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沒忍住,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
那死人還在那舞著斷臂掙扎不休,不過對我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
大傻終於反應過來了,急急忙忙跑到我身邊,架起那死人的兩個斷臂就往後扯。
那死人卻是跟紙糊的一樣,一點也不經扯,被他一拉扯,兩個胳膊直接齊肩就斷了。
大傻一急,抱著那死人的上半身往後一拉。
得,整個身子從肚子那裡直接裂開了。
大傻使過了勁,抱著那半截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肝胃脾腎肺神馬亂七八糟的內臟嘩啦啦散了他一身。
我總算是把腿從那肚子裡抽了出來,覺得臉上粘粘膩膩的,說不出的難受,胡亂抹了一把,大叫:「什麼情況?」
就聽門外傳來一陣嘎嘎怪叫,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馮楚帆,你以為靠著這兩個楞頭青就能躲過今晚這一劫嗎?乖乖出來受死吧!」
第7章 尋仇
馮楚帆,也就是馮甜老爹沒理那聲音,向我們招了招手,神情鄭重地低聲說:「你們兩個過來。」
我們兩個趕緊湊過去。
馮楚帆神色沉重,低聲說:「事情緊急,我現在說的話很重要,你們不要插嘴,認真聽我說完!有什麼話,等我說完再問!」
見馮楚帆神情如此鄭重,我們兩個就都沒說話,齊刷刷看著他。
「外面喊話的那人叫胡波,是我的仇家,知道我大限將至,便來找我報仇!胡波是湘西趕屍道一派的弟子,擅長驅屍煉屍。剛剛闖進門的那具屍體應該是他從墳地或是葬儀館、停屍房之類的地方弄出來的,沒經過煉化,所以戰鬥力不強,只是用來打招呼了。這是他們趕屍道的一個規矩,一屍送喜,二屍迎賓,三屍添香,一直到九屍。其中五屍復怨,七屍斷仇,如果他用的是五屍,那就是只對我個人,跟你們沒關係,如果用的是七屍,那就是要把屋裡的人都殺掉,斬草除根,絕我這一脈的後患!」
馮楚帆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一氣說下來,額頭都見了汗,呼吸也沉重起來,簡直好像跑了幾千米的樣子。
這是他身體極度虛弱的一種表現,連急說話都承受不住。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們兩個跟你沒什麼關係,他不會殺我們吧。」
馮甜卻道:「你們這兩天反覆來了兩次,如果被胡波看到的話,他肯定會認為你跟我們有什麼牽連,為了以絕後患,一定會殺了你們!不過他也有可能會放你們一碼,你可以試著出去問問。」
大傻一聽還當真了,居然立刻站起來說:「我跟他說去,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啊!」
我趕緊一把拉住他,馮甜話裡那麼明顯的意思都聽不出來,這不出去送死嘛。
拉住大傻之後,我又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看胡波要用幾屍!」馮楚帆說著向馮甜做了個手勢,馮甜立刻彎腰從床底下拖出個長條箱子來,往我們面前一放,把箱子打開。
好傢伙,裡面放著雪亮片刀三把,短斧兩把,銅錢劍一把,桃木劍一把,還有老式雙筒獵槍一支,子彈五盒!
另外還有羅盤、銅鏡、紅白線、墨斗、桃花袋子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都是幹什麼用的。
這一箱子凶器,著實把我們給震住了。
我來討債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在車後備箱裡放了鋼管,自以為裝備夠全了,結果現在一看,幸虧當時沒用強,要不然很容易分分鐘就被這父女兩個給轟殺至渣啊!
馮甜給我們一人了一把片刀,然後拎起雙筒獵槍,遲疑地看了看馮楚帆。
馮楚帆就說了,「槍給蘇嶺,他是當兵的出身,用這東西比你強!」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