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陰陽道的人嗎?」我還記得馮楚帆自稱陰陽道門人的事情,「為什麼要躲自己門派的人?難道你爸是門派叛徒?那以前的同門不也等於是敵人嗎?」
「不,不是敵人!」馮甜很堅決地說,「有一次我們被他們找到了,那是兩個和父親年紀差不多的男人,神情很和氣,跟父親談了好久,似乎是想勸他回去,我當時太小,他們說的很多話都聽不太懂,而且也沒往心裡去,不過父親沒同意,等那兩個人走了,就立刻帶著我又搬家了。」
看起來馮楚帆跟這個陰陽道的關係很複雜啊。
我沒有什麼猜測的方向了,只好問:「那你說會是什麼人施這個法術來害我們?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嘛,你一道符就破了!」
馮甜冷笑兩聲,「不怎麼厲害?那是因為他沒看出你的命火特異,要不然的話,我們四個已經死得連渣都不剩了!鬼沼召喚啊,需要冤死人之血,這個東西可不好弄,我以前聽說有的法師為了使這個法門,特意先去殺兩個無辜的人以取冤死人之血!施展這種法術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說這些都沒用,還是說說可能會是誰吧。」我突然想到馮甜的法師身份,便問,「你會不會算卦,不如算一算是什麼人做的吧,需要什麼工具?是龜殼還是銅錢?」
馮甜沒好氣地說:「我們陰陽道是山字流,不是命相卜那種神棍,我不懂占卜!」
我無可奈何了,「那就是沒辦法,猜不出是什麼人了?那怎麼辦?對方既然想殺我們,一計不成,肯定又會出一計,我們總不能這麼被動的等著吧,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是。」
馮甜說:「放心,能使鬼沼召喚這種法術的高手不會很多,他已經被法術反噬傷了根底元氣,沒有一年半截恢復不過來。我先教你驅鬼六術,用來對付容易驅使的普通小鬼,再給你幾道符傍身,施法這種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如果他們再來,我一定能找出他們的來由,不過這就需要你先把我們幾個保護好了。」
我頓感壓力山大。
要來襲擊我們的可是能召鬼使邪的法師啊,我這麼個什麼法術都不懂的菜鳥,怎麼抵擋,靠她臨時培訓的什麼驅鬼六術成不成啊!
馮甜卻不理我想什麼,乾脆地給我講起驅鬼六術的內容來。
她所講的這驅鬼六術不是需要修煉之才後能施展的法術,而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的驅鬼方法,顯然是針對我現在的狀況選擇教授的。
這六術分別是立筷術、結繩術、恐嚇術、鋒刃術、擲錢術和映鏡術,使用的都是常見的日用品,施展方法也簡單可行。
等馮甜講完,昏迷不醒的四眼兒和大傻體表陰氣拔除乾淨甦醒過來,聽我講了事情經過都是心驚不已。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四眼兒和大傻雖然拔除了陰氣,但卻疲倦異常,說沒幾句就哈欠連天,我便讓他們早點睡下。
等回到我和馮甜這邊的屋子,卻見馮甜已經躺下了,只是房門沒關,我想去把房門關上,不想馮甜卻不讓,不僅不讓我關她的房間,還要求我也必須把房門打開,隨時聽著點她的動靜,也不知她在擔心什麼。
馮甜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又經歷喪父之痛,成年人這麼熬下來都受不住,她反覆叮囑我幾句千萬不能關房門之後,就沉沉睡去。
我進她房間看了一眼,見她睡得好實,把被子都踢到一邊去了,便給她重新蓋好被子後,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
往床上一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尼瑪,說要給我身上傷抹藥的,她居然給忘記了!
我這裡雖然有些雲南白藥之類的常備傷藥,但考慮到身上這傷不是普通的傷,而是鬼弄出來的,沒有馮甜的意見之前,也不敢亂抹,只好硬挺著,只是傷口不僅痛還又麻又癢,實在難受得緊,翻過來轉過去地躺了一會兒,終究睡不著,只好翻身坐起來,想起拿回來的那個筆記本和布包,便再按捺不住好奇,從包裡翻出來拿到床上細看。
我先把那個扎得結結實實的布包打開。
布包中是半面銅鏡,銹痕斑斑,顯然年頭不短,鏡背上是各種古怪醜陋的人形,猛一看去彷彿群魔狂舞,而鏡面烏突突的已經照不出人來,上面卻有一個紅色的汁液淋漓的「陽」字。
我捧著這半面銅鏡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好一會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重新包好放回包裡,這才拿起那個日記本翻看。
先前我都沒有看過日記本的內容,這回翻開來仔細一看第一頁,不由得有些傻眼!
第34章 邪夢入懷
第三十四章 邪夢入懷
「庚辰年戊寅月辛亥金壁收日,歲煞西,豬日沖蛇。鑒顯真言,或雲入道真意,唯術、法何先無解。時論於宮,激辯未休。夜聞喜,慧孕,有邪孽入夢。」
尼瑪,文言文啊!
文言文的好處就是簡明扼要,一兩個字就能表示一大段的意思,節約紙面,減少浪費。
可壞處就是,我他瑪看不懂啊!
做為從小學起開始逃學的學生敗類,我初中勉強畢業,高中勉強考上還沒能畢業就被老爹扔去當兵,對於文言文這麼深奧的東西,我要是能看懂那可真是天賦異稟了,我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古人穿越的了。
尼瑪,這都什麼年代了,五四白話運動都過去多少年了,大家都用白話寫文記事,你馮楚帆一個現代人記日記搞什麼文言文啊!這明顯是赤果果地在開歷史倒車嘛!
我還不干心,又往下翻了幾頁,結果統統都是文言文。
這下真心沒辦法了。
我只好把日記本收起來,躺在床上琢磨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馮楚帆既然留下這本日記給我,還特意交待不要讓馮甜看到,那就說明這裡面有些非常重要且不宜讓馮甜知道的內容,很可能就是寫他帶著馮甜這麼多年倒底在躲些什麼。
如今我拜了馮楚帆為師,又接手照顧馮甜,那麼馮楚帆以前的那些麻煩事情很可能都會順著馮甜這條線找到我身上來。
所以我當務之急,除了要跟馮甜學好應對的本事外,還要得盡快看懂這本日記,瞭解自己目前的處境。
一想到此處,我就有些躺不住了。
能找上馮楚帆的麻煩可都不是小事兒,從胡波就能看出一二,要是再來兩個胡波這樣的,我又沒有防備,那不等於坐著等死嗎?
我乾脆又坐了起來,重新拿出日記翻開第一頁,然後又掏出手機用百度查了下,這才現百度居然有文言文的在線翻譯,不禁喜出望外,一字一句地輸進去進行翻譯。
前面第一句沒翻譯出來,我又單獨百度搜索了一下才知道那是黃歷上的內容。
忙活半天總算把這段話的意思看出個大概來,大概就是2ooo年2月23日這天,有面鏡子顯示出真實的語言,可能講了進入道路的真正意思,可是術和法誰先進卻沒有答案,大家在宮裡辯論了好久都沒有結果。晚上聽到喜訊,叫慧的人懷孕了,結果卻做了一夜的噩夢。
尼瑪的,白忙活一場。
翻譯出來的內容不比原來的文言內容更好理解,看得我一頭霧水。
看來這百度也不是萬能的。
明天還是想辦法找個語文老師吧。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