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周秘請我在客廳裡坐一會兒,自己小跑著進了裡面書房。
我誰都不認識,唯一認識的柳半仙還得罪過,索性誰也不答理,一屁股就坐沙上了,這一坐下我才意識到不妥。
滿屋只有我自己坐下了,其他法師都站著呢!
不過既然坐下了,要是立馬再站起來不就顯得我心虛了嘛,我便只當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大模大樣地往那一坐,就不挪地方了。
看到我坐下,其他幾個人的神情就都有些不悅。
那個穿著西裝的傢伙離著我最近,就問:「年輕人,你也是來給賀公子診治的?不知出身哪個宗派,治何典術?」
這傢伙得有四十出頭,長相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只是頭梳得整整齊齊,油光珵亮,也不知噴了多少摩絲打了多少油,反正一靠近就一股子濃濃的油味道。
我客氣的回答:「蘇嶺,沒什麼門派,自學成材!」
那傢伙眼裡立刻閃過一絲不屑,「原來是散人啊,賀市長還真是人脈廣泛,連你這種散人都認得。」
剛才老吳頭就自稱是什麼散人,我插空問了馮甜一嘴,這才知道這個所謂自稱散人其實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他這類人有個學名叫野法師,雖然自認為是法師,卻不被主流法師所接受,學的那些來自鄉野經驗的法術被視為歪門邪道,在整個法師群體裡屬於最底層的存在,只能在鄉間村屯騙騙無知鄉民。
不過散人這個叫法如果是別人當面說出來的,那就帶著明顯的歧視了,在法師圈裡相當於是罵人。
「我不認識賀市長。」我現在又不是法師,願意怎麼罵怎麼罵吧,老實回答,「就是之前賀公子作的時候,我恰好碰上了,所以大概是想讓我過來多提供一下第一手的資料吧。」
一聽我不認識賀市長,那傢伙鄙視地神情就更重了,打了兩個哈哈就轉頭跟旁邊那個穿唐裝的傢伙說話去,不再理會我了。
沒人理更好,至少清靜,也不用擔心說錯話露怯。
不過我也沒能坐多長時間,周秘沒過去多大一會兒工夫,就又推門出來,讓我跟他進去。
鄭英華就在書房裡,一臉愁容,坐立不安,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為東窗事發了才怪。
「蘇先生,你好!」看到我進來,鄭英華便主動上前握手,「下午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我心裡其實還有些氣兒。
雖然我們是有拉關係的想法,但根本上還是出於好心想救賀學森,卻被那樣對待,要沒想法,那就是聖人了。
當下伸出手跟鄭英華淺淺一握便縮回來,盡量把語氣放淡說:「鄭廳長太客氣了,我一個沒名沒份的收賬混混,自然不能跟人家有頭有臉的大法師比,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鄭英華聽出我的不悅,歎氣道:「下午是我做事莽撞了,本來是想親自去請您的,不過先前幾位法師都說需要父母至親留在旁邊以備不測,就只好安排人去請您。學森下午在德勝樓受柳老治療後立刻好轉,不過回家後傍晚時分突然又作了,而且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我們把幾位相熟的做這一行的先生都請過來看了看,包括晦清禪師,都拿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所以想清蘇先生和馮小姐來看一看情況。」
說到這裡,她試探著問:「怎麼馮小姐不肯進來?」
她這麼一問,我立刻心知肚明,她真正想請的是馮甜,而不是我。
馮家父母既然在明城住過了,那平時的行事肯定逃不過警方的調查,只要一查就能知道馮楚帆是法師的事情。
我含糊地說:「馮甜是我師姐,你們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對頭,她留在外面做個預防。」
鄭英華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是情況很嚴重嗎?她要防備什麼?需不需要我派人幫忙?」
我就說:「那麻煩鄭廳長安排兩個女警陪她一下吧,她有點怕黑。」
鄭廳長神情就有些愕然,但還是轉頭對周秘說:「你安排一下。」然後又對我說:「蘇先生是不是先去看一下學森的情況?」
我決定先打個預防針,省得一會兒真幫不上忙,她再以為我還是心懷不滿故意不出力,就說:「鄭廳長,我得先把話說在前面,我和師姐能力有限,現在情況不是下午的時候,所以能不能幫上忙,我不敢保證。」
鄭英華倒是通情達理,微微點頭說:「您看一下,待會兒要是有什麼想法拿不準,可以與外面的幾位法師商討一下,實在沒辦法也不敢為難您。」
要不說人家能當廳長這麼大的官呢,對著我這麼個小年輕的能一口一個您,這份能屈能伸的氣度就讓人佩服。
書房側面還有一個門,鄭英華留下周秘在書房裡,親自領著我從側門走進去,從樓梯上了二樓,轉過彎,就見走廊裡站了好幾個人,都是醫生和護士,還有幾個穿西裝的傢伙,神情緊張,有兩個小護士甚至全身都在抖。
「辛苦大家了。」鄭英華先跟幾人打了個招呼,這才上前推門,推門前猶豫了一下轉頭對我說:「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還請蘇先生代為保密,不要外傳。」
我沒出聲,只是微微點了下頭,鄭英華這才推開房門。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淒厲陰森的慘叫聲立時闖入耳中!
第40章 刑殺惡鬼
夾著濃郁惡臭氣味的陰風撲面而來。
門外站著的那些醫生護士和保鏢全都下意識後退一步。
唯有鄭英華面不改色,站在門口紋絲不動,但神情間明顯加了戒備。
對著自己的兒子還要戒備,對於像她這種掌握刑殺大權的女強人來說,唯一的可能就是兒子的情況已經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可能會對她造成威脅。
連親媽都有危機感,我們這些外人那更是不安全。
我當下就提高了幾分警惕,把手伸進挎包裡捏了個小瓶。
挎包裡裝的都是馮甜給我準備的各種裝備。
這個小瓶是黑狗血,據說還是當初馮楚帆搞來的,當時是一大瓶不過已經用掉不少了,如今只剩下這麼一小瓶了。
黑狗血辟邪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對於法師而言,黑狗血卻是功用多多,使用方法絕不是簡單那麼一潑。
事實直接潑灑其實是最浪費且效用最低下的使用方式。
但對我這種還不懂法術的傢伙來說,卻是唯珠使用方法。
不過黑狗血不好弄。
不是隨便什麼黑狗就那可以的。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