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馮甜這回倒是沒為難我,跳過培養過程,介紹這種餓蟲的特點。
餓蟲繁殖力強大,哪怕只有一隻也會在短短時間內繁殖出巨大無匹的數量,將寄主吃得乾乾淨淨。而只要數量足夠,它們之中就會產生一個變異的王者,也就剛才佔了那特警身體的巨蟲!
餓蟲,顧名思議,因為邊吃邊拉,吃多少拉多少,所以永遠也沒有吃飽的時候,始終處於飢餓狀態,基本上是見什麼吃什麼,一旦形成規模,危害之大難以想像,它們會把遇到的一切都吃光,真正是所過之處盡成白地。
更可怕的是,如果實在沒吃的,它們甚至只依靠吃泥土也可以活下去,只不過泥土提供不了足多的養份,無數支持它們繁殖也就是了。
我聽得不寒而慄,回想徐皓的樣子,就有些懷疑,難道徐皓還能限制身體裡那些餓蟲不亂爬亂走嗎?
馮甜聽我這麼問,就讓我蹲下,把地面上浮著的泥土扒開。
我依照她說的扒開地面的一層淺土,愕然出泥土之下竟然是一層白灰。
不,不僅是白灰,灰中還摻雜了其他什麼東西,亮晶晶的,很是鋒利。
馮甜解釋說這就是防止餓蟲流散的手段,餓蟲雖然可以靠吃泥土活下去,但卻不能不吃,一旦停止進食,就會在短時間內快死亡,而在淺土之下的這層摻了東西的白灰就是針對餓蟲專門設計的,餓蟲消化不了這東西,吃了之後拉不出來,只消吃幾口,就會自己把自己撐爆!
施法這種事情向來是一環扣一環,只有每個環境都不出問題,才能保證施術者的自身安全和目的實現。
解釋完餓蟲的事情後,馮甜示意我進屋去。
因為得到警告,到目前為止,所有進來的警察都沒有進屋,只是將屋子團團包圍,等待進一步指示。
這一次馮甜讓那四個保護她的女警站在後面,不許跟著我們進屋,那四個女警有些猶豫。
幸好呂志偉趕了上來,聽馮甜這麼安排,就讓那四個女警在屋外待命,然後才低聲對我們說:「我剛跟鄭廳通了電話,鄭廳需要一份專業的危險情況的詳細評估,如果需要的話,就得啟動應緊方案,或許還要通報明城市市委。」
馮甜微微點頭,說了聲「稍等」,示意我在屋門前停下,抬頭看了看門框,歎道:「還是陰陽門下,果然是過了陰兵!從地獄借陰兵的代價可不是一般大,想要達到的目的肯定也更大!」
我問她:「還需要翻窗嗎?」
馮甜把一張命火劍符塞給我,「不用,如果有什麼問題話,還得借你命火劍一用。」
我的心情就比較複雜,小心翼翼地問:「用火命劍不是會折壽嗎?能不能換個別的辦法?」
馮甜笑道:「瞧你那怕死的樣子,放心吧,只要控制好時間,充其量會感覺身體有些虛弱,不會影響壽元的。」
我這才稍稍放心,不過還是暗暗決定,如果不是生死攸關,堅決不用這招,用上這招可就是實實在在拿命去拼了。
捏著符做好準備,我這才上前把門推開。
那門居然連鎖都沒鎖,一推就開了,出吱嘎一聲刺耳的響動,門推開的同時,一股陰風撲面而來,馮甜立刻縮回摟著我脖子的手,整個縮到我背後躲風,她沒什麼事兒,我卻被吹得好冷,連打了兩個噴嚏,沒由有些擔心,「我沒中招吧。」
馮甜道:「放心吧,這不是陷阱,就是短暫陰陽失衡造成的,一股風就過,進去吧。」
房間裡的情形還是同我們闖進來時沒什麼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徐皓已經自爆了,牆上那扇門下沒了看守,自爆的大片血肉都噴到牆上,雖然沒什麼規則,但位置卻很詭異地正好都噴在那扇門上,沒有一點噴到門外面!
這使得那扇本就詭異的門更增添了幾分詭異陰森的氣息。
我站在房門口,不敢往裡走,擔心地問:「裡面不會還有餓蟲吧。」
馮甜沒理我,凝視著牆上畫的那扇門,突然問:「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這門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牆上畫出來的門難道還能變樣子不成?
我隨便瞄了那門一眼,正想回答個是字,但卻覺得有些不對,連忙又仔細看了兩眼。
這一細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剛剛衝進來的時候,牆上畫那扇門應該是緊閉著的,當時我國灰這門的樣子似乎在哪裡見過,所以特意多瞅了兩眼,完全可以肯定!
可現在,那門卻是虛掩著的,露出了一條小縫!
尼瑪,牆上畫的門也能打開嗎?
對了,馮甜一開始就說這裡面有個地獄門戶,難道她所說的地獄門戶就是牆上畫的那門不成?
這年頭,連法師都知道弄豆腐渣工程了,地獄門戶多高大上的名頭,居然是畫在牆上的!
「剛才應該是閉著的。」我心裡立時有些沒底,「沒有那道門縫!」
馮甜轉頭對呂志偉說:「呂處長,你最好通知鄭廳進行全城搜捕,剛才有東西從門裡跑了出來!」
呂志偉大吃一驚:「是你說的陰兵嗎?」
馮甜搖頭說:「過境陰兵不是重點,它們既然是統一被從地獄裡借出來的,那借用者肯定另有用處,不會放它們隨意亂竄,只要不亂竄,那就是可以控制的,不會造成太大的危險。我們現在的問題是,剛剛有東西從地獄裡跑了出來!不是我們有意放出來的,也不是這門戶設計者放了來的,而是自己趁機跑出來的!這種不可控的東西才是最危險的!」
第71章 那扇門
呂志偉顯然沒太明白馮甜的意思,追問:「我們需要搜捕什麼?是惡鬼嗎?這種東西普通警察根本就對付不了,也看不到吧。」
馮甜搖頭說:「不,不是惡鬼,地獄裡可不僅僅是惡鬼!」她頓了頓,又以肯定地語氣地說:「肯定不是惡鬼!你們需要排查線索,現線索不要擅自行動,告訴我們,由我們來處理!」
呂志偉更糊塗了,「不是惡鬼,那是什麼?我們就算進行搜捕也得有個抓手,搜捕什麼啊?小妹子,全城大搜捕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旦動員起來,就得驚動省常委,要是連個拿得出手的確實理由都沒有,在鄭廳那裡都不可能通過!」
馮甜看著那道虛掩的門沉吟不語。
我就覺得那道門縫怎麼看怎麼危險,提議說:「不如我們先把這門擦掉,然後再討論別的事情,省得一會兒再跑出東西來。」
馮甜倒是難得一次同意我的意見,讓呂志偉安排人準備東西。
把呂志偉打走了,她就讓我背著她走到那牆底下,讓我伸手摸那道門縫,告訴她是什麼感覺。
我膽顫心驚地伸手一摸,立時感覺有陰冷徹骨的微風不停吹出來,吹得骨頭生痛,疼痛中夾著點熱熱酸酸的感覺,只那麼一試,就有點受不住,趕緊縮手告訴馮甜。
馮甜點了點頭,從隨身挎包裡掏出一小瓶粉末,讓我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