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外人在場,魯方巖只簡單說了兩句就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轉過頭來讓我繼續說納格爾代表團的事情。
我就把朱莉亞和濟妙冒充日本僧人訪問團潛入感業寺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不過有些太過玄幻的地方沒有說,比如在畫裡那段以及濟妙最後被關進畫裡的事情,只簡單講了些鬥法的事情,主要是怕那些內容太過離奇,讓魯方巖無法接受,反倒會起不好的作用,所以我講述的重點,主要落在朱莉亞和濟妙意圖搶奪晦清遺物,以及現晦清日記這些前因後果。
魯方巖聽後沉吟片刻說:「納格爾集團是假不了的,在他們表達了投資意向後,省裡招商辦的同志專門去德國對納格爾集團進行考察,而且目前投資已經6續到位近十億美元,廠房一期建設已經完工,近期就會投產。你說的那個朱莉亞我有印象,她是納格爾集團董事會主席的女兒,也集團董事,這次是代表董事會來視察工程進度和投資環境,雖然很年輕,但很見地,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你們確認那個潛進感業寺想搶奪晦清大師遺物的女尼就是這個朱莉亞嗎?」
馮甜肯定地說:「絕對錯不了!而且聽過晦清大師的日記內容之後,我懷疑他們這次來搶奪遺物的行動,還跟當年的德日兩國黑魔法召喚計劃有極大關係,擔心接下來還會做出其他什麼事情!」
魯方巖聽完之後,卻沒有再做任何表示,只是點頭說他記下了,然後就按原先說過的那樣,讓我講講跟晦清大師認識和並肩戰鬥的經歷。
這些事情都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就把整個經過一五一十全都講了一遍,包括在德勝樓地下戰鬥的細節,當然重點講了講我不顧生命危險,把晦清大師和呂志偉背出地穴救了兩人性命的事情。
整個吃飯的過程,基本上一直都是我在講故事,其他人,主要是魯方巖在聽,弄得我連飯都沒怎麼吃好。
需要騰著嘴講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魯方巖的氣勢太足,給人的壓力太大,在他面前我總有些放不開的感覺。不僅是我這樣,魯承志這個親兒子也一樣縮手縮腳的,連喝湯都不敢出聲音,那小心翼翼地樣子,讓我看了都難受。
倒是馮甜吃吃喝喝,那叫一個氣定神閒,心安理得,似乎一點都不把魯方巖當成一回事兒,桌上的飯菜倒有一多半都被她給吃了。
講完故事,飯也就算吃完了,魯方巖事務繁忙,也不再留我們,只是在離開之前,叮囑魯承志跟我們好好相處,最後還留了一個手機號給我們。
這個是他私人的手機號,說得清楚,如果有什麼緊急的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給他打電話。
出門的時候,魯方巖的那秘書許克又給了我們一個手機號,這個號是許克的私人電話。
等魯方巖走了,魯承志這才鬆了口氣,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也給我和馮甜了一個手機號,說那賭他打了,等到時候會給我們打電話,又說讓我們先把馮甜的東西都收拾好,到時候他會派人來幫忙搬東西,這接下來一年馮甜就歸他了。
說完這些,他就自信滿滿地走了。
我被這傢伙搞得一肚子氣,真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馮甜看我氣鼓鼓的樣子,拿出面鏡子來向著魯承志一晃,然後把鏡面塞到我眼前,讓我看。
我往鏡子裡一看,不由得背後一陣麻。
第207章 論衙內
魯承志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那種黑色的醜惡的迷你小人。
猛不丁望去,彷彿爬滿了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
那些魎鬼都在動,爭先恐後向魯承志的腦袋上爬,它們的數量實在太過密集了,又不懂得謙讓,不停有被擠掉下來的。
那些掉下來的魎鬼數量是如此之多,以至於魯承志走過的地面都變成了蠕動的黑色。
掉到地上的魎鬼馬上就會重新跳起來,快跑到魯承志身後,順著腳繼續往上爬!
從鏡子裡看,根本就看不到魯承志本來的樣子,只有一個蠕動的不停前進的魎鬼組成的人形!
「這麼多?」我低叫了一聲,才覺聲音都啞了。
說老實話,我有些密集恐懼症,看到這場景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了,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下去,把鏡子還給馮甜,低聲問:「這些魎鬼都是因為他心術不正,做邪門歪道的事情惹來的?」
馮甜卻沒直接回答我,而是一聲不吭地拉著我走出賓館,等上了車,動離開好遠,才嗤笑道:「你也太天真了,這怎麼可能,老天要真是那麼有眼,也不會有那麼多作惡多端的人能壽終正寢了!我們這位魯衙內是中了別人的道了!」
我就奇怪了,「那你為什麼說是因為他心術不正做事不走正道引起的?想賣他人情的話,直接告訴他著道了不是更好?」
馮甜白了我一眼,「你傻啊!連是誰搞他都沒弄清楚就亂說話,也不怕得罪人?施展這種引魎術必須得知道真名實姓和生辰八字,能知道他這些信息的人,會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身份還敢搞他的人,那會是什麼身份?你以為他請的人就真沒看出來這些?天底下的能人多著呢,不過這些二代的事情不好管就是了。我們冒冒失失地插手進去,真要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不是以為我會點法術就能包打天下,誰都不怕了吧,凡是那麼想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我聽她這麼一說,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她話裡有個大問題,「既然不想得罪那個搞他的人,你為什麼還要把他身上有魎鬼的事兒說出來?那不還是得罪人嗎?」
「剛才不露點本事,把他的心思轉移走,可就要出事兒了。」馮甜看著我,笑咪咪地說,「你身上那殺氣都快蓋不住了,我說他真要硬拉我去開房的話,你真會殺了他嗎?」
身上有殺氣?我怎麼不知道?當時就覺得挺惱火的,有點想動手抽那丫挺一頓的心思,大概潛意識裡想直接把這貨給抽死吧!
「不會!現在是法制社會,人家就是口花花一點,我怎麼可能想著要殺死他。」我立刻否認馮甜的猜測,「你肯定看錯了。」
馮甜撇撇嘴,低聲說了句,「榆木腦袋,活該一輩子魔法師!」
我沒聽清楚,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擔心你會忍不住動手,才把這事兒揭出來的。」馮甜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不過,我不是沒直接說他被人搞嗎?魎鬼這種東西,是真的逐邪而食,心術不正的人做歪門邪道的事情多半會遭惹一個半個,只是不會這麼多罷了,我那樣說也沒有問題。你看吧,魯承志肯定會再找人去看這件事情,風聲就會透露到搞他的那人那裡,如果那人不想讓人幫魯承志解決這件事情,就會想辦法警告我們,要是沒人警告我們,我們就當是普通魎鬼附身處理,也不會惹到後面的人。」
我聽完大為佩服,這小丫頭心思是怎麼長的,幾句話的工夫,心裡居然轉了這麼多彎彎道,跟她比起來,我這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便又有些擔心,「師姐,你心眼這麼多,我是遠遠不如你,你以後可千萬不能把我賣了還讓我數錢啊!」
馮甜安慰我說:「放心吧,讓你數錢之前,我一定會告訴你一聲的!」想了想又說:「要是魯承志找你賣晦清遺物,你可以把那木魚和佛珠拿來賣,那兩樣東西沒什麼用,也算幫魯承志一把,結個善緣。」
我又不明白了,「把東西給他賣算幫他?」
馮甜歎氣道:「你以後得多學學聽話,有道是話裡聽音話外聽意,魯承志一再說他開光的佛像多難得,又說有人想要晦清的開過光的東西卻是買不到,還說想賣上價得選對買家,得組個小圈子的拍賣,這話透出來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要巴結一個圈子,卻沒有敲門磚,而那個圈子明顯對晦清開光的東西感興趣!」
我大為詫異,「魯承志可是咱們山南省的第一衙內,他還要巴結什麼圈子?」
馮甜不屑地說:「山南省第一衙內又怎麼樣?出了山南省他什麼都不是!他們這些二代,都不過是附在自家老爹身上的寄生蟲,只敢在老爹的地盤上耀武揚威罷了。他在山南省再威風,對於京城的那些紈褲來說,也不過是個偏遠地方的三流角色,既然有比他老爹官大的人,自然也就是比他更跋扈的衙內了!做人嘛,都想往上爬,衙內們也一樣,時時刻刻都想往更上面的圈子裡跳,那意味著更大的人脈更多的財源!他們這些衙內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既然想要晦清的遺物做敲門磚,那你要是不給他,就是得罪了他!不如順勢給他,還能落個人情!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跑來跟我們吃飯,這是借他老爹勢呢!」
我聽得有些鬱悶,「難道我們就任他欺負?」
馮甜冷笑道:「這位魯衙內不知天高地厚,我說他們不好惹,可不代表不能惹,既然他打我們的主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想搞得他生不如死的辦法多得是,真當我們法師是好欺負的嗎?不過現在卻是不急,我們需要借魯方巖的勢做事情,要是把魯承志搞出事兒,魯方巖多半還要找我們來幫忙解決,弄不好會露出馬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再耐心等等。」
她說到這裡,卻笑了笑,「不過嘛,今晚先收點小利息也是可以的!」
第208章 棉花登場
馮甜笑得有些陰惻惻的,看得我心裡有些毛,問:「你剛才對他下黑手了?」
「哪有,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過。」馮甜無辜地說,「不過看他面相,今晚會有一小劫,如果你向魯方巖告狀的話,反倒是等於幫他破劫,可他不知道啊,不光不會領情,還會記恨上你,所以呢,我阻止你告狀是原因的。」
我說:「師姐,你不用解釋,其實我也心裡也明白,告狀也就是圖一時痛快,不能把魯承志怎麼樣,當時只是壓不住火氣罷了,要是真告了狀,現在估計也是在後悔。」
「誰跟你解釋啊,你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情!」馮甜撇嘴說,「我是說你那麼做會幫魯承志破劫,幹嘛要白幫他?不信明天我們找人打聽一下好了,魯承志今晚一定會出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