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
馮甜沒好氣兒地說:「行了,大公子,有情報就趕緊說,等捉到了康永泰你有得是時間對付他!」
現在大概也就馮甜敢對魯承志這麼說話了,這位魯衙內的心情現在明顯不是很好,但現在對於馮甜,他應該是打心眼裡有些敬畏,聽馮甜一吼,當即結束了心情想法的陳述,直截了當地說:「他老爹被抓,他的靠山沒了……」
靠,魯承志居然也知道康副書記被抓這件事情了。要不說官場沒秘密呢,剛剛呂志偉還鄭重其事地叮囑我們不要外傳,消息沒正式公佈什麼的,可這麼會兒工夫,連裸奔的傢伙都知道了,還有誰會不知道?
「他這些年搞這個銷金窟,包娼庇賭販毒,無惡不作,現在沒了靠山,光這些罪名就足夠判他十回死刑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為了陳七還得罪了我,肯定要去京城找朱七幫忙,就算救不出他老爹,也要給他自己求個下場,朱七那個人雖然涼薄無情,但既然康永泰幫過他的忙,那肯定是要還一個人情,弄不好會安排康永泰出國,然後再順手接收康家留下來的東西、財富和人脈!」
魯承志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調出地圖,「現在全城封鎖,康永泰肯定不敢做火車客車飛機這些交通工具,最終還是要乘汽車逃走。」
呂志偉搖頭說:「乘汽車也逃不掉,現在所有出城通道都被封鎖了!」
「要是他不用通過出場通道呢?」魯承志將手機調出來的地圖給呂志偉看,「有一個人防工程地下通道,屬於機密工程,不過九十年代末的時候就廢棄了,被康永泰幾個人給弄去當作秘密基地存貯那些違法的東西,那個通道修得很長,可以從地下直接出城,而且出口就在國道附近,出了道口用不了多久就能轉上國道!」
呂志偉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那地圖上自然不會有人防工程的標誌,只能看到地面上的位置標準,還得靠魯承志把具體位置指給他看,一時有些猶豫:「你這個消息準確嗎?既然你知道這條通路,那康永泰還會從那裡走嗎?」
魯承志笑道:「這就是最妙的地方,康永泰不知道我知道他們有這個秘密基地!我敢打保票,他肯定會從那裡走,呂處長,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會安排人前後兩頭堵他,按這個時間來算,他現在弄不好已經進入通道了,再遼擱一會兒,可就上道走人,真要讓他到了京城,有朱七護著,你再想抓他,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呂志偉咬了咬牙,拿起電話給鄭英華撥了過去,「鄭廳長,我是呂志偉,有個情況向您匯報一下,魯書記的兒子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關於康永泰的重要消息……」
趁著呂志偉走到旁邊匯報的空子,我就問魯承志,「你認為朱七就是害你的人?這個朱七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你?」
魯承志陰著臉說:「朱七全名叫朱雲松,是現在國務院主管經濟工作那位的小兒子,他們是按家族排行,他排在第七,所以一起混的大家都管他叫朱七!之前我手頭有個項目,都準備大半年了,朱七看上了,就想搶去做,尼瑪,我辛辛苦苦做足了準備工作,他上來就摘桃子,連他瑪的屁都不放一個,我當然不會給他了,我們自然就生了些衝突,不過面上他不佔理,自然佔不了我什麼便宜,最終還是沒能搶下那個項目,這小子記恨上了我,自然會在台底下出歪招。他平時跟法術圈裡的人走得近,自家還養了幾個法師當護衛,要不是他給我搞鬼,我就把眼珠子扣下來當琉溜彈!」
靠,居然就牽涉到這種級別的大紈褲衙內了,不過魯承志就是個省委書記的兒子,居然能和這種副總理的兒子在檯面上鬥得不相上下甚至能鬥贏,要不是他手腕足夠強,那就是靠山足夠硬,我怎麼看魯承志都不像是什麼有太強手腕的角色,那就只有後一個可能了,他的靠山不比副總理這個級別差!那就絕不會僅僅是魯方巖了。封疆大吏再大也大不過副總理去啊!
我正琢磨著這事兒的嚴重性呢,馮甜卻直截了當地說:「大公子,你挺厲害啊,連這種頂級的衙內都能鬥得贏,真看不出你有這手腕!」
魯承志卻說:「馮小姐,你也不用拿話頂我,我這人雖然毛病多脾氣壞還好色喜歡大奶,但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就憑我當然鬥不過朱七那傢伙,不過我有幫手,還有別的靠山,就算朱七再狠,也不敢跟我那幫手做對。至於你說他是頂級的衙內,那可就是說錯了,一個副總理的兒子,也敢自稱是頂級衙內?真正頂級的衙內才不會像他那樣拋頭露面的狠摟錢呢,對了,你們要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圈子,那就等著我把拍賣會搞起來,到時候你就能見識到那種真正頂級的衙內是什麼樣子了,不過這就得你們幫忙了,人家感興趣的就是晦清大師的遺物和舍利!」
靠,這貨恢復的挺快啊,剛才還嚇得要崩潰呢,現在穿上衣服居然就又惦記起晦清大師留給我的遺物了!
我正想接他的話刺他兩句,呂志偉卻急匆匆走了過來,沉聲說:「鄭廳長已經採取措施,調集大批警車前往指定地區,同時通明城市政府給予配合,明城人武部正調取那個人防工作的圖紙,不過需要點時間。鄭廳長授權我做現場指揮,交待了我兩條,一是要做好溝通疏散確保不會傷及無辜,二是務必捉到康永泰,絕不能讓他逃出明城,死活不論!老弟,我這又得請你們幫忙了,我也不認識其他法師啊!」
第262章 兩難
其實呂志偉這話說得有些多餘,就算他不開口,我也要參加追捕工作,畢竟我現在是省公安廳特聘專家,專門用來應付這方面問題的。
更何況剛剛那場面給我的震撼太大了。
十多名警察說殺就殺了,兇手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如果因為害怕打不過對方而不去的話,僅靠警方的力量,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大的傷亡才能捉住康永泰!
我立刻一拍胸脯就準備答應,可是馮甜卻搶先一說:「呂大哥,要是能幫忙的話,我們一定幫忙,可是蘇嶺剛剛在屋裡受了傷,肚子都被捅穿了!」說著話,掀起的我前襟,一把就將貼在肚子上的符給揭下來了。
好傢伙,這符一揭下來,那血就嘩啦啦地往外淌,那情景叫一個淒慘啊。
我嚇了一跳,趕緊搶過符貼回去,「師姐,說就行了,用不著展示吧。」
馮甜說:「我是讓呂大哥看看,你連腸子都斷掉,再去拚命,那真就連命都要拼進去了,你是省廳特聘專家不假,可也用不著真拿命拼吧。要是你現在好好的,哪怕是受點輕傷,我也不攔著你,可現在這個樣子,真當你是人啊!沒有這符,你現在已經躺在醫院裡急救了,還能站在這裡逞能?你要想去,先從我身上踩過去吧。」
呂志偉歎氣道:「老弟,我不知道你傷的這麼重,要是不行,就別逞強了。妹子,那你……」
「我更不行!」馮甜果斷地拒絕了呂志偉,「之前幾次你也看到了,我從來不親自動手,因為我的身體有問題,雖然懂得多一些,但嚴格來說算不上是法師,沒法參戰。」
呂志偉為難地道:「妹子,你們要是不幫我的話,那哥哥我可就沒法子了……」說話間,他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臉色當時就緊張起來,趕緊走到一旁接起來。
我悄聲問馮甜:「為什麼拒絕呂大哥啊?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動手沒問題啊。」
馮甜白了我一眼,「我當然知道你現在感覺很好,我也知道你動手沒問題,但是跟別的什麼鬼怪動手無所謂,可是跟玩劍的動手,那可不行,要是再被捅幾個窟窿或者切掉個胳膊腿什麼的,就不能再用符了,這種急救的符只能在身體上用一次,而且會持續消耗你的法力,你現在感覺不出什麼,但真動手的時候就會法力短缺,在鬥法的時候法力短缺,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問題!」
我說:「我們可以當場外指導,提供些意見,不親自出手嘛。」
馮甜卻說:「你太衝動了,真要看到那個玩劍的變態大開殺戒,到時候能坐得住才怪!在感業寺對付那隻眼睛的時候,要不是因為衝動,你至於損失掉一把命火嗎!」
靠,她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了,難道我很容易被看透嗎?不會啊,我平時表現得挺謹慎怕死的嘛。
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怎麼好像很溫柔的樣子。
靠,一定是錯覺,她這種小魔女,怎麼可能跟溫柔這個詞搭上邊,一定是天黑了看不清楚的原因。
我趕緊保證說:「我保證到時候不出手,再說了,我們離現場遠遠的,就算想動手,也沒機會是不是。師姐啊,那傢伙是變態的,殺人不眨眼啊,我們要不幫忙,他為了逃命,指不定要還殺多少人呢,做為法師,我們不能眼睜睜在旁邊看著不是。我們法師的天職不就是要主持正義,剷除邪惡,維護世界和平嗎?」
「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天職!」馮甜對我的話嗤之以鼻,「我再強調一遍啊!法師,只是一個職業,雖然神秘點,但職業就是職業,做這個職業就是為了掙錢混口飯吃,法師跟正義沒有任何直接聯繫,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大上了,你連自保都做不到呢,還主持正義呢,等你真成了人再做吧!」
呂志偉接電話回來了,臉色極為難看,「省委領導已經知道了這裡的事情,王省長和魯書記都做了批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這個冷血殺手捉回來,一定要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是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這輕飄飄的六個字,對於警方來說,卻是如同山般沉重。山南省的兩個最高領導都了話,那就意味著哪怕付出再大的犧牲,也一定要把康永泰和他身邊那個變態留下來!而以他們表現出來的本事和冷血,這犧牲到底會多大,簡直不可想像!
我懇求地看著馮甜。
馮甜歎了口氣,道:「好吧,呂大哥,我們可以去,但事先說好,我們真不能動手,只能做場外指導,事前的準備工作,你們一定要聽我安排!」
呂志偉大喜,滿口答應,「放心,我是現場全權指揮,一定全都按你們的要求做!我們現在就出吧,武警和特警已經趕赴目標地點了!」
魯承志插嘴道:「我也要去,或許能幫上忙。」
呂志偉猶豫說:「魯先生,你身份特別,也不是我們警方人員,還是不要去了。」
魯承志卻極為堅決,「呂處長,我對康永泰的瞭解,比你們都深,一定能幫上忙,讓我去吧。」
馮甜話:「算了,呂大哥,讓他去吧,不親眼看到康永泰被打死或捉住,他是不會甘心的,我們兩個會看著他。」
呂志偉就不再說話,立刻調動人馬,一路拉著警笛,直奔魯承志所說的那個人防工程。
那是一個地下防空洞工程,還是當年備戰備荒時的建設產物,工程量極大,進口位於市區內,出口卻是在市郊,按照當年的城市規模,這個防空洞實際上不是建設在市區。
半路上已經跟人防部的工作人員接了頭,據他們說,當初那個防空洞的位置有駐軍來著,那是軍方建設的工程,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駐軍變更駐地,就把這個人防工程移交地方管理,多年前就已經荒廢,至於怎麼落到魯永泰手裡,他卻是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