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所謂沖煞,其實是非正常環境對人所產生的影響。
人做為動物的一種,應該是自然性生物,但有了智商,展到今天,變成了社會性生物,不再生活在自然環境中,而是生活在自己創造的社會環境當中,身邊多是人造物,而人造物的擺設位置形狀方向等等都不是自然生成的,很可能會與周邊的自然環境格格不入,形成對沖。
如果類比一下的話,放置或建設不當的物體建築對於自然環境來說,就相當於腫瘤病灶對於人體一樣,有巨大的危害,而且不能接受,會時時刻刻排斥,自身免疫系統會與其不停戰鬥,而這種戰鬥往往會波及到周邊,對於人體來說,就是導致各種病症產生,而對於自然來說,就有可能導致惡化的不利於人居住的環境或者是使生活在戰鬥區域裡面的人畜身體不適,或是生病,或是看到幻覺,或是精神出現問題。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風水這種職業的應運而生,相對於所謂擇吉定脈,除煞才是風水師最根本的職責。
黃胖子的建築工地出現的風水問題,說穿了其實就是沖煞的問題,馮甜給出的解決方案,就是一種除煞方法。
做為一個半吊子法師,我的腦子裡也印了幾本關於沖煞風水方面的書,不過從來都沒有機會實踐過,考慮到下周就得去給黃胖子解決問題,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先實踐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哪怕是很簡單的小問題,解決一下,實踐一下,也比一點準備沒有就直接上那麼大的沖煞風水局要強不是。
萬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送枕頭的來了。
我問那老頭:「中邪?什麼人中邪啊?都有什麼症狀,說來我聽聽,這方面的東西我也懂一些,沒準兒能幫得上你。」
老頭將信將疑,「你不是沒學到馮先生的本事嗎?還能驅邪?我們鄉里的錢半仙去了都不好使呢,要不然也不會來麻煩馮先生了。馮先生是個好人啊,可人家主要是醫生,來麻煩他給驅邪,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再影響了人家做醫生的信譽。」
唔,這老頭顯然不知道我那便宜師傅的主業其實法師這件事情,還以為他真是坐堂看病抓藥的中醫師呢。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在屋子裡看到了我那便宜師傅的行醫執照呢,想來也是真懂醫術,不僅僅是拿醫生這個職業當幌子。
我說:「師傅雖然沒來得及教我,但留下了不少書,我可以自學嘛,你還別不相信,這陣子鬼我可捉了不少,個個都是手到擒來。」
老頭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那行,小伙子,我就跟你說道一下,不過這事兒你可得給我們保密啊,要是傳出去可不好。我叫魏興安,是柳河鄉的……」
靠,讓你說中邪的事情,你用不用把自己介紹得這麼清楚啊。
不過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跟這種老農村打交道,知道他們說話的習慣,反正時間還來得及,也不打斷他,就那麼靜靜聽著。
魏興安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才開始講中邪的事情。
中邪的是他的孫女,在京城工作,前兩天休假回老家來看他們,住了兩天之後,就突然不好了,怕光怕水,整天縮在炕角里,在那裡嘟囔些不知什麼話,誰要靠近她,她就會大叫不要害她。請了鄉里的醫生來看,也檢查不出什麼毛病,直接說可能是得了精神病,讓趕緊送明城的專業醫院來查查看。
魏興安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孫女會得精神病,頭一天還都一切好好的呢,睡了一宿覺起來就這樣了,真要得精神病也不可能這麼快這麼無緣無故的就得了吧。
他懷疑自家孫女是沖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請了鄉里赫赫有名的錢半仙過去看。錢半仙到了地方一看,就說他孫女是被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當即就開壇作法,想把那東西驅走,結果施法到一半,就失敗了,還吐了血。錢半仙自認水平不足以驅走那不乾淨的東西,想要退錢走人,但在魏興安的苦苦哀求之下,才勉強同意拼盡自己全身的法力也要跟那東西鬥上一鬥,不過錢半仙所說的最後一斗方法卻讓魏興安接受不了。什麼方法?錢半仙居然說得跟魏興安的孫女上一次床才行,說什麼要用他數十年的真元來驅趕那東西。
魏興安的兒子,也就是他孫女的老爹,當即翻臉就把錢半仙給打了出去。
這中間,魏興安很是用了一段時間來誇自家的孫女,什麼清華高才生啦,什麼現在外國人的公司工作啦,什麼一個月掙十好幾萬啦,什麼到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啦,總之就是自家孫女那是人間鳳,錢半仙那老神棍居然妄想搞自家孫女,那是萬萬不成的。
可是趕走了錢半仙,邪也得驅啊,於是魏興安和他兒子分頭行動,一個去鄰縣請另一個比較有名的女大仙,而魏興安則進明城來請馮楚帆。魏興安之所以會來請馮楚帆,是因為三個月之前馮楚帆曾經去過他們鄉里義診,當時就住在魏家,魏興安曾親眼見過馮楚帆為鄉上一個大家一直以為是精神病的老太婆施法驅邪,趕走了糾纏那老太婆十多年的邪孽,免費的。當時是在夜裡,而且是碰巧那老太婆犯病跑到魏家門口被馮楚帆撞見了,所以馮楚帆才會出手。救了那老太婆之後,馮楚帆就交待魏興安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然會影響他做為一個醫生的聲譽。
魏興安一直守著這個秘密誰都沒有告訴,包括自家兒子和老伴,不過現在孫女有難,又沒有別的辦法,也只好來求馮楚帆幫忙了。
我聽魏興安一說完,就知道那個錢半仙絕對有問題!
第329章 去晚了
就我所知道的驅邪解煞的法術就沒有什麼需要靠上床靠什麼真元來驅解的。
正牌中邪的沖煞那是環境因素,解煞需要破局擺風水下符灌藥湯,被誤認為是中邪的撞鬼妖迷精惑也得施用相應法術才行,從來就沒有打一炮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這一說。
那錢半仙分明是趁人之危,想藉機佔人家便宜,也虧得魏家思想堅定,要是換了個愚昧點沒見過世面的家庭,沒準兒就答應了。
不知道這種事情,這個錢半仙做過多少次,壞了多少人家女孩子的身子!
做為一個法師,收錢不辦事兒還趁機作惡,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這讓我對自己之前寫文提到的想法更加堅定了,如果不嚴加管束,只會讓這種無良的法師更加猖狂!
魏興安說完了,眼巴巴地看著我,滿懷期待。
我就說:「這樣吧,大爺,你給我留個地址,我下午得空的時候過去看看,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魏興安著急地說:「現在不能去嗎?我可以多付點錢,救急啊。」
呦,還有錢拿啊。
本來看他這穿著打扮,我都沒抱拿多少錢的希望,只等著過去後象徵性地收一塊錢,當做善事就得了,馮甜不是說了嘛,當法師也是適當施醫,這是做善事的一種,積功細,抵逆財,有好處沒壞。
不過,既然人家主動提起給錢的事情了,那我不要也不好意思啊,萬一以為我不誠心怎麼辦,這年頭地人都知道的免費的都比收費的貴啊。
我就問:「那你能付多少錢啊?」心裡打定主意,他要是一下砸出個千八百萬來,那就讓宋馨蕊多等一會兒,先解決委家的事情再說。
魏興安一咬牙一跺腳,伸出一個巴掌,「這個數,成吧!」
看他這樣子,也不會是五十萬,才五萬塊,跟宋馨蕊出的價也差不多,不過看他急的這樣子,跟他先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宋馨蕊那邊顯然不著急,要不然也不會拖到週末才來找我了。
「五萬啊,少了點,也行……」我這話還沒說完呢,魏興安當時就面如土色,顫聲說:「啥?五萬?還少了?我說的是五千!」
靠,五千塊你擺出一副傾家當產賣房賣地心痛樣幹什麼啊?你孫女不是什麼外企的一個月能掙十好幾萬嗎?
魏興安繼續哆嗦著說:「小伙子,你可不能太黑啊,我們鄉里那錢半仙做一次法事才收三千塊錢,我兒子去找的那位女大仙全縣有名,收費也就五千塊,你看你也不像搞這行的,就算是懂點這門路,也不能這麼黑啊!」
我當時心裡就不樂意了,「大爺,瞧你這話說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幹這行的?我還真就是幹這行的,不信你在明城打聽打聽,凡是圈子裡的,有幾個不知道我蘇嶺的?你也可以再打聽打聽,我出一次手收多少錢?五千?平時五萬我都不去啊!我是看你著急,好心想幫你,本來都沒提錢這事兒,是你說要給錢的,我才問問多少錢,你倒好,說我黑,我哪兒黑了?」
老頭被我搶白的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你要是真能成,付你五萬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先救我孫女,好好的救回來,不能耍錢半仙那種妖蛾子。」
我說:「得,我還是拿你說的正常價吧,你先等會兒,我打個電話。我已經有約了,得看能邊能不能得空才行。」
我給宋馨蕊打過去,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響了半天才接起來,還沒說話呢,宋馨蕊就先急急忙忙說:「哎呀,蘇專家,廳裡突然有事兒,要整理一些材料,我這兒加班呢,要不然咱們下午吧,我上午應該能忙完,對不起啊。」聲音很是怯怯的不好意思。
嘿,還真是巧了,我當即說:「行,你忙吧,我是閒人,什麼時候都行,那下午我等你電話!」
交待完這邊,我便讓老頭上車,葡萄扁擔都放後面,直奔柳河鄉。
這柳河鄉離著市區挺遠,而老頭家不在鄉里,是在下面的八道岔子村本屯,但路還可以,這些年明城一直在大搞村村通工程,目前已經初見成效,一路下來都是水泥道。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