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節

「其實,這是個誤會……」
我剛解釋了一句,後面有個老頭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語氣特憤怒凶殘。
喂,打斷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好不好,一點教養都沒有!
他吼了這麼一嗓子,冒牌楚輕然眼神突然就變得鋒利起來,「你是蘇嶺?替楊至道給我送東西的?」
我要不要揭穿她呢?要不要揭穿她呢?
正糾正緒著呢,一臉苦相彷彿活不起的李正宰怒喝一聲,「你已經見到楚輕然了,你幫她脫困了!」
哦,原來他也會說漢語啊。
唉,同樣是法師,你看看他才多大年紀,都老成什麼樣子了,一定是心情影響的,老婆給他戴綠帽子,結果姦夫惹不起,想把老婆餵魚吧,結果魚怪它不吃人,好容易關了些年,倒底還是被姦夫給拐走了。
悲催,不是一般的悲催。
看著李正宰,我就好像看著大寫的悲劇兩個字,不由得有些同情,「你就是李正宰啊!」
「大膽!」
「放肆!」
「怎敢直呼掌門名諱!」
「八格亞路!」
咦,怎麼混進了奇怪的聲音?
算了,原來這幫棒子都會漢語,那剛才裝什麼查。
我就嗤笑道:「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嗎?難道他不叫李正宰嗎?我沒叫錯吧。沒叫錯你們有什麼可生氣的,我要是叫成李宰正,宰正李什麼的,你們生氣我還能理解。」
好傢伙,對面那一群,立時群情激憤,紛紛怒喝斥罵,鬧得厲害。
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特傳統的白衣服,腰裡別著把劍,從人群中搶出來,往李正宰身前一跪,嘰哩哇啦說了一大通,眼淚嘩嘩的流了滿臉。
李正宰搖頭歎息,伸手摸了摸他的手頭,說了一句什麼,那貨當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噌地跳起來,轉過身,酷酷地一背手一挺身,灰常冷酷地怒視著我,「我乃李師座下大弟子崔真道,蘇嶺你辱我師傅,我必不能放過你,出招吧,我讓你先手!」
呦,好大方,他居然要讓我先手!
我就非常不理解,「等會啊,咱們先理一理,我叫你師傅的大名,你就說我辱了他,那要是叫他的小名的話,難道你要說我強暴了他不成?」
「蘇嶺,我聽說過你!」崔真道居然沒暴露如雷,反而易常冷靜地說,「現在貴國裡年輕一代法師中風頭最勁,號稱朝庭鷹犬辣手無情霸山南,剷除合歡派,大戰岑思源,想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後面群裡就有個年輕人吼道:「蘇嶺乖乖受死吧,我家大師兄天縱奇才,三歲修道,十歲合氣,十五歲劍道大成,打遍大韓無敵手,與東瀛號稱陰陽師第一人的流川晴子論道三日不分勝負……」
靠,這個牛逼!打架之前居然還自帶背景介紹的,這要再加個bgm就齊活了,妥妥動漫主角出場啊!
崔真道很矜持地微一側身,把腰間劍連鞘亮給我看,沉聲道:「此劍長三尺四寸,重九斤八兩,采東海精金合天外隕鐵,以三昧真火鍛煉九九八十一日而成,鋒銳無雙,百邪不侵,某自持得此劍後,誅仁川作祟厲鬼,殺青瓦台迷神蟲邪,斬海雲台興浪魚妖,百戰百勝,無邪可逃,故名辟邪,今某要仗此劍誅你這……」
「等會兒,等會兒!」
我擺了擺手,掏出手機,打開錄音,誠懇地說,「大哥,你能重說一遍嗎?你這套詞兒說得太好了,我想錄下來,以後再出去跟人開片兒的時候,也可以這麼說一說,提升一下逼格。辟邪劍,好,辟邪劍,哎?」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崔真道勃然大怒:「蘇嶺,你怎麼敢如此辱我,出招受死吧!」將手按在劍柄上,快向我疾衝過來,一邊沖一邊大吼:「出招,出招,出招!」
不說讓我先手嗎?說話不算數很討人嫌的好不好!
三聲「出招」吼罷,崔真道已經衝到我面前,鏘地一聲脆響,腰間劍化為一抹雪亮的光跡向我斬過來。
靠,說話不算數也就算了,你特麼倒是等我把肩膀上這累贅放下再動手啊!
簡直太過份了!
必須得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法師說話得算數,說話不算數,後果很嚴重!
看準這一劍的來勢,我往旁邊側踏一步,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這一腳用三分力,而且正踹在他舊力方盡,新力未生,一腳堪起一腳未落實的空檔上,滿身本事沒有支點都使不出來,當場以一個標準的狗搶屎姿勢趴到地上,貼著地面出溜出老遠,臉皮都蹭掉了一層,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紅的血跡。

第1334章 不共戴天
崔真道重新跳起來,抬手往血肉模糊的臉上抹了一把,把手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登時出一聲怒吼,舉著劍又奔我過來了。
我打開手機錄像功能,擺好拍攝姿勢,看準他的來勢,對準屁股又來一腳把他踢趴到地上,然後踏步上前,連續出腳,只要他一撅屁股想往起爬就踢一腳把他踢得趴回去。
崔真道受不了這個啊,就在那一邊挨踢一邊扯著嗓子吼:「蘇嶺,你如此辱我,我必不與你善罷甘休!蘇嶺,我不會放過你!蘇嶺,有種讓我起來,我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回!」
等十幾腳踢下去,他就不吼了,開始放聲大哭。
這貨挺大個人,還是白山派的大師兄,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哭,也太特麼沒出息了。
我看看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當即收腳後撤,停止錄像,順便把這段短錄像上傳到法師專用的視頻網站上。
崔真道爬起來,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拎著劍瞪著我,卻不再往上來,轉身又跪到李正宰面前,趴在地上哽咽著說了兩句話,然後舉起劍就往自己脖子上抹,李正宰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聲喝了兩句,崔真道順勢把劍一扔,趴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不由撇了撇嘴。
演技太假,跑到自家師傅眼皮底下抹脖子,分明就不是真心誠意想死,真要想死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抹脖子不一下就死成了,怕別人不知道死因,可以留個遺書寫清楚嘛。
不過李正宰卻不這樣認為,很是感動,輕輕拍了拍崔真道的後背,安慰了他幾句,然後抬眼冷冷地看著我,緩步走到場中,沉聲道:「不義之謔是為邪,仗著有幾分本事恃強凌弱,辱人清名,你還真是得了楊至道的真傳啊!怎麼,你還想像當年楊至道那樣再在我白山派鬧上一回嗎?」
靠,說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我特麼就是來送個信兒,喊打喊殺的是你們,上來就砍人的也是你們,打不過砍不過了,就說我恃強凌弱,還講不講理了?
不過有件事兒得先跟他講清楚。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