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節

我不由大感意外。
一個意外是這個消息來得太急了,一點預備都沒有,按照上次的經驗來說,我們進京匯報,至少也得提前好幾天通知,一個是我們這邊做好充足準備,另一個是讓京城那邊安排時間。之前魯方巖雖然說過要我和顧容準備進京匯報,但卻沒說具體時間,我還以為怎麼也得好幾天才能有具體的通知,沒想到,這過來居然就要動身了。
另一個意外是,像這種事情一般都應該是許克通知的才對,可魯方巖卻親自打電話過來,根本就是繞開了許克,就算是許克要放下去任職,但現在畢竟還沒有走,魯方巖這麼做,再結合上次也是繞過許克直接的我,怎麼都給我一種他似乎有些信不過許克的意味。
不過這些疑問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沒什麼關係,我只說:「得問問顧容有沒有什麼安排。」
魯方巖沉聲說:「不管有什麼安排,都必須騰出時間來,這是大領導那邊親自安排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次匯報之後,大概就會在短時間內要求動。」最後又叮囑一句,「注意保密,不要外傳。」
要求得這麼急?難道是有事情生了?
我心裡不由一緊,立刻表示明白,沒有急著顧容,而是先給馮甜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馮甜聽完之後,卻是不怎麼驚訝,只說:「算起來了,倒是比我預計的要快。」
我更是驚訝,「師姐,你早知道會這樣?推卦推出來的?」
「這種涉及氣運的事情,除非用壽數換,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推得准?」馮甜說,「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這點事情還用著得推卦嗎?留心看著點股市就行了,最近這一段時間裡,有些人內外勾結,在股市興風作浪,打亂了上面的計劃,使得國有股失去了上市時機,影響了改革進程,要是上面沒有點反應,那不是被人當成軟弱可欺了?你都不看財經新聞嗎?」
我說:「財經的事兒我不懂,看了跟鴨子聽雷沒什麼區別,再說了,這段時間忙得腳打後腦勺,整天光顧著跟各路大神拚命了,別說看新聞了,連看小電影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啊,現在都已經算得上是官僚體系的一員了,不多看新聞,怎麼可能把握得住形勢,不把握住形勢,怎麼可能升得了官?」
馮甜斥了我一句,但轉過來了卻又解釋剛才的判斷,「新聞裡早報過了,公安部都已經介入,想必接下來會有一大堆人要掉帽子掉腦袋自殺或者被自殺了。不過行政手段終究能力有限,不可能讓蒸掉的財富逆勢而回,而且也不可能對真正的幕後黑手造成什麼損失,所以不管是從報復角度,還是從實際需要的角度來,都必須在採取行政手段的同時,使用經濟手段來對這幫傢伙進行打擊!蜀山會不光在法師圈裡位高權重,而且在金融圈裡也是影響巨大的領頭羊,股市上這麼明顯的好機會,以他們的貪婪不可能不藉機佑掠奪財富。看起來,大領導應該是相中了我們的這個計劃,打算借我們的力量對蜀山會動打擊!」
我真的震驚了,「師姐,那你之前設計那個計劃,就是基於這個股市可能性的推斷上面嗎?這也太,太,太神了吧,簡直是說啥是啥了!」怪不得她之前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麼有信心,原來不僅僅是因為顧容的身份,更是因為借了大勢。
「很正常的推理,有什麼神的,是你不留心罷了。」馮甜滿不在乎地說,「不過算了,反正你也用不著在乎這些。對了,我訂了明天晚上的機票,不管你手頭有什麼事情,都必須得放下,陪我飛瑞士滑雪,知道嗎?給顧容打電話吧,估計她正等著呢。」
我趕緊打了保票,然後顧容,簡單說了下情況後,顧容就表示她已經在明城,隨時可以出。
果然是早有準備。
只是事情搞得這麼急迫,總讓人有種要出事兒的感覺。
回頭再魯方巖,敲定時間,轉頭卻又接到了馮甜的電話,「我們去瑞士兩天應該不能完事,你週一週二請兩天假吧。還有資金籌集你不用擔心,如果上面提的要求比較緊迫的話,比如週一就要求動的話,你儘管附和顧容的意見就可以。」
我心裡就是一動,反問:「我為什麼要避嫌?」
這明擺著呢,她預計上面會要求下週一就動,馬上就要我在週一週二請假,分明是一種避嫌的舉動,這自然不會是為了避開這場金融戰鬥的嫌疑,那就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馮甜解釋說:「法師圈的事情,不管涉及到哪方面,最終還是會回歸到鬥法上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蜀山會肯定會動法術手段,這需要你來解決,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出國,鬥法的時候,就可以放手施為。我的意見是,要麼不動,要動就要一次性把他們打怕。你的身份有限制,不好明目張膽的動手,所以做點偽裝,避避嫌疑還是有必要的。另一方面讓他們弄不清楚你的底細,打破我們兩個一直以來都是單打獨鬥的印象,讓他們以為我們背後也是有勢力的,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或許可以考慮借此機會挑撥國內幾師勢力之間的猜疑和矛盾。」
也就是說,真要動手的話,可能就得下狠手了。
利益之爭,從來都是血淋淋的殘酷,沒有任何人情可講。
下午的時候,我與民政廳方面溝通,確定了退伍兵抵達的時間後,分別了葉聽雨和寧若萱,把橫劍派和集英社派法師加入培訓中心當法術培訓老師的事情敲定,然後把歡迎新同事的事情全都交待給辦公室,讓呂志偉和許宗緯挑頭做好籌備工作,先把人安頓好,熟悉環境,下周再舉行開學典禮,在這之前可以給他們先放幾天假回家探親。
等時間差不多了,我按約定出門奔機場,在半路上卻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開一聽,竟然是魯方巖。
「通知顧容現在去火車站,我們坐高鐵走!」

第1363章 決斷
我心裡就是咯登一下。
又是換電話號,又是換出行方式,魯方巖這是防誰呢?
不過現在也不好多問,趕緊又通知了顧容一聲,顧容卻是一句話都沒多問。
到了約定地點,就見魯方巖獨自一人,一改以往正裝示人的形象,打扮得跟普通的居家老頭一樣,手裡還拖著個挺舊的拉桿箱。
用不用打扮得這樣啊,弄得好像地下工作者一樣。
大概是感到我的目光有些異樣,魯方巖低頭看了看那個拉桿箱,笑道:「這是好不容易翻出來的,還是當年承志上大學時用的,這麼多年就再沒有買過箱子,只能暫時將就用著。」
我還是沒忍住,就問了一句,「怎麼臨時換高鐵了?」
以他的身份,從效率上來說,坐高鐵其實不如坐飛機,現在連他那許克這個大秘都沒有帶,著實讓人懷疑。
魯方巖沉默片刻說:「我們上次進京的行程也有保密範圍,卻出了那種事情,所以從京城回來之後,我做了些調查,證據指向的情況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只是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直接指責,不過這次事關重大,加強保密性還是很有必要的。」說話的時候,他罕見的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情。
是許克有問題了吧。
難道是被人收了?
許克跟著魯方巖也有些日子了,之前也看得出魯方巖對他比較器重,現在出了問題,想來魯方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又等了一會兒,顧容也趕到了,沒開車,坐著出租車來的,打扮得特休閒特運動,戴著大墨鏡,還紮了個馬尾辮,弄得我差點都沒認出來她。
等會兒,她前天還是短頭呢,怎麼今天就紮起馬尾辮了,這搞什麼飛機,還弄上偽裝了。
顧容果然是跟魯方巖認識,上來就直接打叫呼,叫了一聲「魯叔叔」。
魯方巖明顯鬆了一口氣,應了一聲便招呼我們兩個進站上車。
上了車之後,魯方巖就抓緊時間閉目養神,倒是顧容精神頭夠足,悄悄對我說:「下午的時候,居伊了我們,提了一個意向,準備拋棄原來擬定的合作夥伴,想在基金會的基礎上開一家合資銀行,好方便日後融資,不過在股權成份上大家有些爭議,居伊想要控股權,我們不怎麼同意,但按出資比例的話,我們想拿到控股權,錢又不是那麼太夠,所以現在局面有點僵持,魯承志和俞悅正陪著甜甜跟居伊談判。甜甜的意思是如果實在拿不下居伊,那就只能再引入其他資資本。之前省政府這邊的意向是三方投資,文森特家族、山南銀行和地方其他資本各佔一部分,本來居伊也是同意的,沒想到回了一趟歐洲後,就主意大變。」
顧容跟著向我解釋。山南銀行是山南地方商業銀行,屬於山南政府控制的金融匯道,這幾年的地方債券和各種工程的融資都是通過山南銀行解決,現在把山南銀行摻合進去,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不過外資銀行想打進國內金融市場,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當然了,如果文森特能夠拉到足夠強力的民間資本參與投資,也可以不接受公有銀行,但文森特家族做為歐洲的金融皇帝,所經營的,從來都不僅僅是經濟,實際上從英法百年戰爭開始,財富就只不過是他們經營政治的槓桿罷了,比起名聲更大的美第奇家族,文森特家族其實涉及政治更深,只不過行事更為隱密,而且始終沒有失勢,自然就不會暴露在公眾面前。
我低聲問:「師姐還沒拿定主意?」
以馮甜的個性,一旦拿定主意,立刻就會雷厲風行的動作起來,哪還會用得著顧容給我傳話,更何況金融方面的事情我一竅不通,一般來說,具體的經過和決策馮甜也不會跟我說,最多就是過後把結果告訴我一聲。
顧容點頭說:「這事兒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比較多,甜甜考慮以後研究中心、武器工廠、仙水生產、培訓學校可能都會有影響,所以不想讓國資和外資涉入過多。」
《我的老婆是陰陽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