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我的缺點……」她露出一點笑容。「沒耐心、固執己見,還有過度直率囉?」
「這些不是缺點。」
「為什麼你做那件事之前不問我?」
「難道要說'我想吻你'嗎?」
「至少比較有禮貌。」
「西之園小姐,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嗎?」我問。
「我拒絕。」她微笑回答。
「你看……」我兩手攤開。「所以不能問啊,這個策略是行不通的。」
「請你最好記住,只要失去信賴,就很難重來,所以我現在當然會拒絕你。」
「那如果當時我先問你呢?」
「拒絕啊,我心裡早就……」
「你該不會有未婚夫吧?是誰?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要告訴你?」
說的也是,總歸一句話,她是位伶牙俐齒的小姐,而我被她玩於股掌之間,表面上我努力想壓抑內心的情感,也許遲鈍的本能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吧,但慚愧得很,我的心已經完全被她擄掠。
看來事情終於可以圓滿結束,我抽起煙。
「屜木先生也認為是他殺對嗎?」西之園小姐靠在三樓樓梯間的窗邊,雙手交叉在胸前說:「你是不是要說自己至少還有一點理解力和洞察力吧。」
「不,我沒想過這麼說。」我吐著煙搖搖頭。「我不是塊懂得推論的料。」
「但剛才是你說要討論的呀。」
「我有說嗎?」
「你會直覺認為是他殺的理由呢?」
「一定是聽你說'這不是自殺'的緣故啦,不過說他殺未免有點奇怪,房門只能從房間裡上鎖,所以不可能是他殺。」
「沒錯,你說到重點了。」她點頭稱是。
「'房門只能從房間裡上鎖,所以不可能是他殺'這句話嗎?」
「一定是要讓人以為是自殺,才會鎖門,現在目的很明確,但不知道方法。」
「誰?誰會這麼做?」
「當然是兇手啊。」她慢條斯理地微笑著說,談話內容和表情完全不合,這種差異感竟有種令人害怕卻直呼刺激的魅力,真是不可思議。
「兇手怎麼辦到的?」
「就跟你說要先思考才行。」
「想不到解答是嗎?」
「想不到。」她搖頭。
「假設是他殺,會用什麼方法呢?」
「唉呀,你不是看過了?好像都是被勒死的。」
「兩個人都是?」我有點驚訝。「死在視聽室的妹妹的確如此,不過放映室的姐姐穿著高領,我沒仔細看。」
「姐姐的脖子上也有一樣的勒痕,而且還比較深,應該也是遭人勒斃。」
「視聽室橫樑上的麻繩又該怎麼解釋?」
「肯定是讓人誤以為自殺的道具,翻倒的椅子也是。」
「為什麼只有在視聽室設下騙局?放映室完全沒有疑似自殺的痕跡呀?」
「沒錯。」西之園小姐對我魅惑一笑。「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搖頭否認,她知道我完全猜不出來嗎?「為什麼?」
「只有一種可能……」西之園小姐從容不迫地看著我。「因為沒時間了。」
「沒時間?嗄?到底為什麼?」
「因為我跟你跑來這兒,兇手慌慌張張逃走了。」
「咦?」我嚇了一跳,背脊發直。「所以就是……那個時候?」
「對,兇手還在房裡。」她看著開啟的兩扇門繼續說:「我想兇手也要讓我們以為死在放映室的姐姐是自殺,可是那時我們上了三樓還敲門,所以兇手悶不吭聲等我們離開,再趁隙逃走,他怕我們還會回去,只好停止行動。」
聽她的分析,老實說我十分佩服,甚至想大聲喝彩,她實在太聰明了。
「我們在樓下喝完咖啡,跟著橋爪先生回到三樓時,也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那部電影也正好播完對吧?時間剛好一致,換句話說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三點到三點半之間,而且三點半的時候兇手還在。」
「兇手呢?」我提出疑問。「兇手從哪裡進來別墅?」
「你不是確認過大門有上鎖嗎?我剛才走到後門去看,後門也有鎖好喔,而且外頭風大雨大,附近也很荒涼,或許有人開車經過,可是故意闖入屋內的人有必要在三樓殺死她們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