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總有問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吧?」
「沒有。」她搖頭。
「沒問你半夜去了哪兒?」
「嗯,我那時候睡了。」
從昨晚書房的狀況來看,她一定直接走進橋爪房間,但我只是猜猜罷了,並不確定,但為什麼刑警沒問她這個呢?是因為他們認為這個案子的兇手不是女人嗎?
為什麼又要對我追根究底呢?
「現在輪到誰?」我看著三樓問。
「西之園小姐。」
從網球場看得見視聽室的窗戶,那裡沒有人影,小早川刑警大概在小客廳和西之園小姐交談,我想像著她會說什麼,她會告訴警方從開始到現在的推斷嗎?
她斷言兇手是屋裡面的某個人,這點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當。
明明發生殺人事件,結果被懷疑的人卻又是游泳又是打網球。
石野真梨子之前才因為訊問的事情又吵又鬧,如今看起來卻好的很,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大概是因為路不通,警車和救護車還沒到,所以臨場感不夠,就像沒有聲音的電影。
三樓的刑警們似乎因為人數不足不敢輕離現場,但也沒辦法大舉搜索,警方一共六個人,全都待在三樓,如果兇手是外人,早就逃得遠遠的吧。
話說回來,出來打網球之前,我偷看了書房一眼,橋爪和瀧本正面色凝重的談話。
「接到一堆電話。」橋爪跟我說:「後事的處理也很棘手。」
地位等同朝海姐妹雙親的橋爪大概很難推辭這樣工作,這件事對瀧本來說也一樣辛苦,而且他的立場更加複雜。
喪禮會在東京舉行嗎?但由於死因不明,警方必須深入調查,短時間內不可能辦理後事。
真梨子和神谷交換,坐在長椅上,神谷的球技也不好,姑且不論好或壞,光看她拿球拍的樣子,就擔心她的手撐不撐得住。
「沒事嗎?」真梨子氣喘吁吁地問我。
「什麼?」
「我說你的身體。」
「啊,沒事。」我朝天上點點頭。
「明天回得了家嗎?」
「我也不知道。」
「可以先讓我們走嗎?我們跟那件事又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是警方決定的。」
「事情那麼簡單,有什麼好迷惑的?」
「簡單?」我問。
「是耶素子殺了由季子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放映機面前有扇小窗戶。」
「啊,我知道那個。」
「視聽室的耶素子鑽過窗子,殺了由季子。」
「死在視聽室的是由季子喔。」我糾正她。
「啊,對喔對喔,應該是相反,好奇怪,那就是由季子殺了耶素子,把手伸進去殺了她。」
「門鎖呢?」
「門一開始就鎖上啦。」
「兩個人進去不同的房間,然後各自鎖上門後,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殺人方法?」
「不然要怎麼樣?」
「那由季子怎麼死的?」
「上吊死的啊。」
「這樣啊。」
真梨子說的還真有點兒道理,理論上來說,這個假設不無可能。
這時我又抽了一根煙。
但為什麼要各自鎖上門呢?而且為什麼是耶素子被殺呢?她為什麼不逃?
從視聽室往上看,小窗的位置頗高,踏在椅子上伸手去夠都有點困難,何況還要伸手進去把放映室的人勒死,在雙腳站不穩的狀況下,有可能殺得了人嗎?是對方自己要求把她勒死嗎?至少被害人不會幫忙吧。
這種情況,被勒住的耶素子一定得靠近,如果她當場被勒斃,為什麼躺在那個位置?應該更靠近放映機才對,她的死亡位置跟直接倒下的點差了兩公尺。
但也不是辦不到,刻意靠近小窗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想死,然後互相幫忙。
真梨子的假設最關鍵的重點是沒有兇手,難怪她還能開心地打網球,我在心裡為真梨子想了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