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銅錘說具體的咱不懂,聽說是用屍油做蠟燭,做出來的蠟燭叫人蠟,上面有邪性的咒語,只要點一根,人就會減壽十年!!!
第五章 漩渦
聽到這番話,我整個人都僵住了,腦袋嗡嗡的,心說這不是真的吧,天底下還有這麼邪性的事兒?
算起來我總共點了四根蠟燭了,豈不是說,我已經丟了四十年的壽命?
如果我能活到七十,那麼現在還剩下三十年,可我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啊,也就是說,我還有五年可活……
我身子一軟,直接出溜到了桌子底下。
銅錘嚇壞了,說九成你咋了,過來把我從桌子底下拽起來。
我眼淚都下來了:「哥,我恐怕活不了幾年了。」
銅錘瞪圓了眼珠子,滿嘴噴著酒氣說:「你不會點了蠟燭吧?」
我重新坐在椅子上,心裡又害怕又委屈,說點了不止一根,哥啊,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造了孽了,這才幾天而已,我就丟了半條命。
銅錘看我真害怕了,說九成你別往心裡去,俺也是道聽途說,究竟怎麼回事,俺也不清楚。不過你還是聽俺的,趕緊離開天地銀行。
我點點頭,現在全明白了,敢情東家一直在算計我,他當初給我留名片,就沒安好心。
一個東家,一個老太太,他們都想置我於死地。
銅錘看我的臉色不對,說九成你別瞎尋思,俺老家有句老話,叫剃頭的管修腳——負責到底,你放心,有哥在,哥幫你干它。啥歪的邪的,都是求!
銅錘的老家是東北長白山一帶的,七歲的時候舉家搬遷來到我們村,然後跟我成了死黨,他比我大一歲,上學的時候常護著我,跟親哥哥一樣。
所以我聽了這些話,心裡暖呼呼的,一拍桌子,說今天晚上我不回天地銀行了,愛咋咋地。
銅錘說這就對了,有哥呢,怕啥,咱哥倆走一個。
不一會兒,我倆又喝了一扎,我也有點兒暈頭轉向,也不害怕了,感覺無比暢快。
銅錘叫老闆再來兩扎,另外烤兩個腰子,別撒孜然,越騷越好!
就在這個當口,我手機響了,我看也沒看就接通了電話,含含糊糊的說誰啊。
電話裡傳來一個低沉嚴肅的聲音:「九成,我是東家。」
我一下就站起來了,酒勁兒消退了一半,心說我正要找你呢。
我氣急敗壞的大吼:「東家,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那蠟燭是怎麼回事?」
東家愣了一下,很低沉的道:「我知道你在胡說什麼,現在我只跟你說一句話,千萬不能離開天地銀行,不然你會死!」
我是真急了,你到這個時候了還唬我,真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我如果繼續留下,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東家說:「你冷靜點,我如果想害你,你活不到現在,你捫心自問,自從來到天地銀行,發生過危險嗎?「我愣住了,貌似這幾天是很平靜,不過那老太太卻跟我死纏爛打的。
東家又丟出一個重磅炸彈:「如果沒有天地銀行,你已經被那個老太太整死了!「什麼?!
我瞳孔收縮起來,感覺頭皮發麻。天地銀行到成了我的護身符了?
「東家你把話講清楚,不然我不會相信你的。「
東家說:「我的事情還沒辦完,等我回去後,我會把一切的內情都告訴你,九成你切記,當你捲入了一個漩渦,你要做的不是掙扎,而是堅守本心。」
我微張著嘴巴,大腦一片空白,平白無故的,我怎麼會捲入漩渦?
東家說你不能把這些話傳出去,不然後果自負,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拿著電話久久回味,銅錘被我剛才的舉動嚇得不輕,周圍的食客也紛紛扭頭看我,燒烤店的老闆拿著兩串大腰子不敢過來,以為我撒酒瘋呢。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恢復正常,心說我到底該相信誰?
東家給我的第一印象太深刻,他是個不苟言笑但深不可測的人,說的話很有份量,可銅錘跟我不分彼此,別看這麼多年不見了,他一點沒變,肯定不會忽悠我。
我心裡琢磨這個,臉上陰晴不定的,銅錘知道是東家的電話,就問我東家跟我說了什麼?
話到嘴邊了,我又嚥了回去,因為東家說不能把通話內容告訴旁人,說實在的,銅錘跟我的關係更近,可這事兒不能用正常邏輯對待,所以我很猶豫。
銅錘喝多了,看我不言語也沒在意,不過反覆叨念著:「一會兒你跟俺回去,先住一宿,趕明兒俺給你找個活兒干。天地銀行直接玩鳥去吧。」
我沒理這個茬兒,只顧喝酒。
啤酒一扎一扎的上,一開始我還清醒,可後來嘴都喝歪了,很快就拋卻了東家這個話題,不知不覺就談論起上學時候的事兒,銅錘埋怨我當初搶了他喜歡的女孩兒,又說要不是他幫忙,我早就被高年級的一幫雜碎給揍死了。
我恬不知恥的笑,我們彷彿又回到了初中時代,那些過往有點酸,不過挺叫人感慨。
而後,我醉眼迷離的說,你上完初中就去西藏當兵了,跟我說說當兵的事兒唄。
提起這個,銅錘傻傻的笑,說當兵有啥好說的,除了操練就是站崗,西藏海拔高啊,俺們日子過的艱苦,這幾年總吃罐頭了,你看俺的雙手。
他伸出來給我看,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十指都沒有指甲。
銅錘說海拔太高水燒不開,只能吃蔬菜罐頭,缺乏維生素,慢慢的,指甲就掉光啦,受苦受噎,只能咬牙忍著。
我心裡有些不好受,說以後好日子長著呢,咱哥倆還在一起混,跟你在一起,我心裡踏實。
銅錘聽完這句話,神情很不自然,眼睛裡似乎藏著很多事情,還摻雜著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