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東家從副駕駛轉過了身子,說銅錘你看錯了,那不是眼睛,而是一個紋身。
紋身?!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是紋身的話,怎麼在天地銀行沒發現呢?
東家說這種紋身是用鴿子血弄上去的,平常不顯,只要是體表的溫度上升,或者血液流速加快,紋身的形狀才會一點點出現。
並且這個紋身就是一個眼球的形狀,乍一看像一隻血紅的眼睛,其實是假的。
鴿子血的紋身我倒是聽說過,貌似弄這種東西很危險,搞不好就會感染,甚至生出血液病。但在眉心紋一隻眼睛是啥意思,顯著牛逼嗎?
銅錘也沒話說了,但是兩條眉毛死死的擰在一起,顯得很費解。
東家看向了他,說剛才的雨勢那麼大,到處都是白濛濛的,你竟然能離著幾十米,看到山魈眉心的紋身,你這眼力真不是蓋得。
銅錘說這都沒啥,俺從小生活在大山腳下,總是跟著村裡人進山打獵,慢慢的就把眼睛和耳朵鍛煉出來了。這天氣都是小意思,長白山的白毛風掛起來,俺的天爺,方圓幾十里都看不到人影。
話音剛落,司機師傅說已經奔北行駛了四公里了,你們到底要去哪兒?
四公里就是八里地,也就是說,快走出七娘的施法範圍了。
東家趕緊看向了玻璃瓶,發現原本向北方蠕動的兩隻蠱蟲,開始向西北進行小範圍的調整。
但這裡已經是市郊了,除了成片的莊稼地連個村莊都沒有,往西北看去,貌似只有一個廢棄的化工城矗立在雨中。
東家的眼睛亮了,說應該就是那裡,師傅你把我們再往前送一段,就停車好了。
司機也看見化工廠了,變毛變色的說:「哥幾個,這鬼天氣你們去那地方幹嘛,那地方不乾淨啊。」
我們心裡一動,頓時來了精神,問他怎麼不乾淨,難道鬧鬼不成?
司機師傅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跟你們說啊,這化工廠的年頭說起來就遠了,應該是八幾年建立的,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廠裡起了大火一下子燒死了十幾個工人,然後就出現了鬧鬼的事情,聽說連廠長都被冤魂厲鬼摳了眼珠子,所以這個廠子就荒廢了。」
我渾身一激靈,怎麼又出現摳眼珠子的事情了。
銅錘面色一沉,說俺覺得這事兒跟七娘脫不開干係,十年前她就在火葬場裡,叫幾個人主動摳出了眼珠子,還丟進了青銅鼎裡。
我說你的意思是,這個化工廠的廠長,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銅錘點頭,說應該錯不了。看來這十年,七娘沒少禍害人啊,今天必須血債血償。
司機被我們的談話嚇壞了,說要不你們現在就下吧,我趕回去還有事兒呢,要不,退你們一百塊錢?
東家擺手,說不用了,但在下車之前,他從那個黑色手提包裡,掏出了一件東西,轉身遞給了我。
「九成,這次吉凶難料,這件東西,你拿著防身吧!!!」
第九十章 板磚
我高興壞了,沒想到東家還給準備了防身的寶貝,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長方形的東西,外面裹著黑布,摸著很硬,份量也不輕。
銅錘羨慕的不行,說東家你這就是偏心眼兒了,好東西也得有我一份吧。
東家說你有藏刀,也有一定的手段,身體素質更是過硬,用不著我操心。
銅錘歎息一聲,合著我就是後娘養的,好事兒都緊著九成。
說完還催促我趕緊打開黑布,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我早就飢渴難耐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黑布打開了,但是看到裡面的東西我直接傻了,因為這是一塊青噓噓的板磚!
銅錘直接笑場了:「東家你給九成一塊磚頭啊,你咋想的?」
我尷尬的不行,說這也算寶貝?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撿一塊,這不是糊弄我嗎?
東家很無奈,說你們就是見識太少了,九成,你翻開青磚看看。
我也沒想太多,把偌大一塊青磚(老輩子蓋房的那種磚頭,比紅磚要大)翻過來,發現這面描繪著很多符文。
符文的本體顏色是紅色,應該是硃砂畫的,但是在符的上方和下方,寫著兩個字,分別是『敢』,『當』!
也就是說,『敢當』二字,夾著一道符,看著非常古怪。
其實我早就對符咒感興趣,神奇莫測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玄門中人的符咒,跟電視,網絡上的有本質區別。
銅錘把青磚抱在手裡,說這玩意兒不會是一道符吧?
東家點點頭,說這是一道磚符,走的是剛猛路線,遇到髒東西一磚頭下去,就能砸個半死,是我潛心為九成量身打造的。
都說板磚破武術,流氓擋不住,現在磚上畫符,反而成了克制鬼祟的利器,這也算廢物利用吧?
不過人家銅錘用藏刀干仗,我卻用板磚,貌似有點兒掉價。
東家說只要你有力氣,這玩意兒能隨便用,比紙符要實惠。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磚符,真是開了眼了,不過看他們施展符咒的時候,都要唸咒。因為符咒本身不具備力量,它只是向天地借法的一種媒介,而咒語就是催動媒介的先決條件(這並不是胡謅的,大家不信可以去查查古籍,《太平廣記》中就有記載)。
媒介催動,天地萬法才會降臨,到時候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這其實就是玄術的技巧所在。
說到這裡,有人就提出疑問了,天地間真有這種虛無縹緲的法力嗎?
我想說,的確是存在的,因為天地萬物都有靈性,用科學的角度來闡述,就是這些靈性能匯聚成一種磁場,這種磁場的力量,其實就是自然之力,佛教,以及自然科學等教派中都有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