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葫蘆爺微微搖頭,說玄門中的事情不好說啊,很多明面上不存在的,其實都在暗中活動著,只是缺少發現而已。
銅錘說這到底是什麼邪術啊。
「應該是化龍咒。」葫蘆爺一字一頓道:「這種邪術限制很大,只能對屬龍的男子施展。並且邪術的表現形式就是蛇鱗,化龍化龍,就是渾身密佈蛇鱗的時候,這個人就會死去。別看現在昏迷著,好像感覺不到痛苦,當蛇鱗長到臉盆這麼大的時候,人就會甦醒,但是痛不欲生。」葫蘆爺很嚴肅的講道。
我暗中咧嘴,一個大活人全身長滿蛇鱗,親娘啊,那是個啥樣子?
水伯拱拱手,說老兄真是高手,通過這麼少的線索,就斷定出了根源,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銅錘說是啊,既然是邪術,那就想轍給他破了。
葫蘆爺拍了拍大葫蘆,說我現在想不通的是,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害人,總得有個根源吧?
我趕緊把破解養屍術,戰鬥血屍的事情說了,仇怨就是從這兒體現的。
葫蘆爺當時就傻了,說你們不是剛來沒兩天嗎?怎麼發生這麼多事。
我苦著眉頭,說沒地方說理去,就是趕上了,如果不幹掉血屍,薔薇他爸還好轉不過來呢。
葫蘆爺沉著臉,沉默了很久才說,這次遇到的是硬茬子,估計不比七娘差,並且此人的目的很模糊。拋開所有的所有,單說他在此地養屍就夠扯淡的了,這又不是窮山惡水,養哪門子的屍,養好了屍體又要對付誰?
不知怎麼的,我頓時想起了北山溝子。
這時候李老嘎進來了,擦擦汗水,說我都安撫好了,可時間不等人,還是早作打算。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千塊錢,塞給了葫蘆爺,說這都是小意思,救了人還有大頭。
葫蘆爺的眼睛微微亮起,沒想到他還是個認錢的主兒,不過他孤身一人,靠手藝吃飯也不算丟人,這世道,什麼都需要錢,再高的聖人,你餓他兩天試試。
葫蘆爺收了錢,神色反而嚴謹起來,似乎有了壓力。他說想要破咒,必須找到下咒的地點,邪術這東西,有生辰八字就足夠了,不用接觸到本人,但是這個距離不會太長,超不過三百米。
銅錘抓了抓頭髮,說三百米的範圍也不小,到處都是莊稼地,上哪兒找去。
葫蘆爺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羅盤,只有巴掌大小,看著很精緻。外盤是方的,內盤是圓的,這叫天圓地方,乾坤寰宇。
他是風水高手,自然有羅盤傍身,可是這東西也找不到下咒地點呀?
葫蘆爺說你們別急,這裡面的道道兒深了,羅盤上有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十二生肖,二十八星宿,三十六祖龍,可以說包羅萬象。三百米的範圍,很容易偵測出哪裡風水絕妙,哪裡窮凶極惡。
半天我才反應過來,試探的問:「您老的意思是,下咒的地方,要麼是寶地,要麼是凶地?」
葫蘆爺冷笑:「只能是凶地。因為凶地沒人去,沒人惹,咒法落在那裡最是安全。」
說完,他開始嘰裡咕嚕的唸咒,眼睛死死的定在羅盤上。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上面那根紅色指針微微擺動起來,轉了大半個圈兒,最後指向了西北方向。對應的外盤文字為:乾卦,紫黑星,武破貪狼!!!
第一百七十四章 土地廟
我不明白這個指針的含義,但是從字面意思上看,有些凶神惡煞。
可葫蘆爺卻皺起了眉頭,說這個情況很怪,西北方有神府,但又有邪祟,怎麼這麼矛盾?
說完他看向了李老嘎。
李老嘎趕緊沖西北方看去,尋思了片刻,冷汗就下來了,說莫非是那座土地廟?!
土地廟?!
這麼一說,我的腦海就浮現出兒時的回憶。
我們村的確有一座土地廟,人們每逢初一十五就去上香祭拜,多少年前就延續下來了。貌似這座土地廟還有很多神話故事呢。
銅錘瞪圓了眼睛,說土地廟可是神仙住的地方,怎麼會是凶地?
一直不言語的水伯突然道:「有件事你們不太清楚,三年前土地廟出了一件怪事,然後就徹底荒廢了,沒人敢去上香了。」
我很詫異,心說土地廟能有什麼怪事,還至於把人嚇成這樣?
銅錘脾氣急,說水伯你趕緊嘮扯嘮扯,這巴掌大的方家集,真是不太平啊。
水伯看向了李老嘎,那意思你來說吧。
李老嘎猶豫了片刻,貌似不願意提及,可是葫蘆爺拿著羅盤等著呢,不說明白了,下一步就沒發行動了。
所以他鼓足了勇氣道:「三年前的夏天,下了一場暴雨,土地廟年久失修就給塌了。村裡人怕怠慢了土地爺,就趕緊張羅著重修,修個小廟沒多少錢,也不費力,村裡有現成的瓦匠。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土地廟就煥然一新了,土地爺的神像也花團錦簇的,香火更勝。」
他的眼神裡出現了一些恐懼,繼續道:「可打哪兒起,有很多人都說在土地廟附近,看見了一條白色狐狸。這狐狸眼睛是紅的,看著特別兇惡,並且到了晚上,土地廟的方向,就會傳來女人唱歌的聲音。村裡人嚇傻了,都說大雨砸塌了廟宇,土地爺生氣走了,然後跑過來一隻狐狸精,藉著仙氣兒修煉。」
「後來越傳越凶,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沒人敢靠近土地廟,可緊接著,修廟的瓦匠就出了事。他渾身枯乾的死在了家裡的床上,就跟被殭屍吸乾了鮮血似的。他媳婦兒叫沈青霞,說他每到晚上都會出門,很晚才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時候還說夢話,不斷呼喚一個女人的名字。一來二去,都以為他有了外遇,結果一次跟蹤才真相大白,他去了土地廟。」
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難道真是狐狸精作祟嗎?
銅錘說怎麼跟聊齋似的,後來呢?
李老嘎抿了抿嘴唇,說沈青霞眼看著他男人,安靜的坐在土地廟跟前,臉上還有傻傻的笑,似乎在跟一個透明的人說話。她差點兒嚇瘋了,跑過去就是一磚頭,說趙永利你瘋了吧,你撒什麼癔症。
一轉頭拍暈了趙永利,沈青霞急了,又喊人,又搶救,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把他弄醒。趙永利醒過來,直接暴怒,對著沈青霞連打帶踢,說她懷了自己的好事,對幫忙的村民也罵罵咧咧的,最後一個人跑回家,一口氣喝了半斤白酒,死死的睡了過去。
李老嘎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說睡過去就真過去了,前半夜,沈青霞感覺屋子裡冷,就跟進了冰窖一樣,後半夜醒過來,一看趙永利,就跟人乾似的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嘴角還掛著幸福的笑容。人就這麼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沈青霞足足哭了一個月,人們都說,是趙永利修廟的時候,被狐狸精看上了,這才勾了魂,配了陰婚。
我都聽傻了,不是死人跟死人才配陰婚嗎,怎麼妖精也摻和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