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我心裡沉甸甸的,好像壓著一個秤砣,不過林平之說過,當初有七個石床是空缺的,並且空出來的床面很乾淨,好像經常被人擦拭,而他的屬下正好七人,也就是說,十年前,石床就滿員了。
我問李老嘎,近十年還有失蹤的人口嗎?
李老嘎迷茫了一陣,說貌似沒有了,不過這也正常,你想啊,失蹤了這麼多人,幾個村子都把這座山當成了禁地,誰還敢接近,沒人去了,當然不會有人失蹤。當年這事兒邪乎的厲害,大大小小來了很多警察,還有當官的,聽說還轟動了省城,可是北山溝子就這麼大,幾乎搜遍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聽人說山裡有什麼磁場,指南針,手機,進去就失靈,就連警犬進去,也是暈頭轉向,口吐白沫。
葫蘆爺一臉感興趣的樣子,說這件事就因此不了了之了?
李老嘎說當然拉,找不到人說明失蹤地點不是這座山,所以官方就轉移了注意力,根據一些線索,去別的地方調查了。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也不傻,知道這座山邪性,當官的怎麼了,有些當官的比老百姓還迷信,看著不妥,趕緊收工了!
葫蘆爺苦笑一聲,說我還真想進去瞧瞧呢,尋常的一片山包,怎麼跟龍潭虎穴似的?!
李老嘎緊張的擺擺手,說十年前,林平之就是不聽我的勸告,可最後呢,他中了詛咒,他的屬下都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葫蘆爺哼了一聲,說有些東西是障眼法,瞞的了旁人,卻瞞不住我。
銅錘也來了情緒,說鬧明白九成的身世,必須要找到乞丐,而乞丐唯一出現的地方就是北山溝子了,這傢伙應該是玄門中人,他搞出了這麼多事兒,無非是玄門神通,只要不是凶靈作祟,那就好辦。
說完,他推了推我:「不行咱們進去看看吧。」
我咬了牙,開始權衡其中的利弊。說句真心話,自從吞噬了屠惡佛心,我體內的黑血沒了,還鍛造出了根基,算是因禍得福。所以即便查不出身世,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好遺憾的,撐死了就是彆扭一些。可如果真進去了,碰到了什麼危險,不光我會死,銅錘,葫蘆爺也得受到牽連。
到底去不去呢?
我人生中,第一個重大抉擇出現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瞧病
我半天沒有講話,銅錘急了,說你咋想的,到底言語一聲。
我沒理他,逕自從李老嘎的手裡,拿回了那封家信,說今天就到這兒吧,您老身體不舒服,先休息一二,改天再說這事兒。
李老嘎愣住了,老半天才點頭,說好。
我當事人發話了,別人也沒有反駁,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回去的路上,我心中百感交集,始終理不出頭緒。銅錘急的抓頭髮,說你還考慮什麼玩意兒,咱們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葫蘆爺看出了我的心思,對銅錘說,你小子消停會兒,九成是不想叫咱們冒險。
銅錘無所畏懼的一笑,說咱們這些日子,冒的險還少嗎,死裡逃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根本沒啥。
葫蘆爺啞口無言。
到了家之後,我肚子一人躺在床上,葫蘆爺坐在床頭,拍著大葫蘆,說你別有心理負擔,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估計就是有心人在搞鬼。不過北山溝子裡一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我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說您老有什麼想法?
葫蘆爺說林平之的事兒你跟我講過,那些石床,乾屍,還有凶靈,都是難以琢磨的東西。可你記住,凡事必有因果,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北山溝子呢?我想,這是在祭祀什麼東西,用人來祭祀!
我渾身一個哆嗦,說這也太玄幻了吧,什麼東西,要用乾屍來祭祀?!
葫蘆爺說沒什麼好奇怪的,古往今來,別說用屍體祭祀了,就是現場宰活人都出現過。時至今日,國內外很多偏僻,原始的部落,依舊有很殘酷的祭祀制度,做這些血腥的事情,有的為了祭神,有的為了保平安,還有的就是邪魔外道了!
我靈機一動,說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北山溝子做法?
葫蘆爺笑了笑,說你的理解太狹隘了,邪魔外道的手段多了,做法只是一個籠統的概括。還記得那個刀疤臉嗎,我懷疑他跟北山溝子裡的事情,也有瓜葛。
隨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說後天就是月中了,月亮會很圓,不知那個刀疤臉還會不會出現。
這時候水伯叫我們吃飯,而葫蘆爺給我打了一個眼色,說晚上泡澡的時候,留點神,我有點事情找你。
我擦,什麼事兒非得晚上說,現在不行嗎?
沒等我追問,他就離開屋子去吃飯了,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
飯後,他說休息片刻,誰也別打擾,不然就是找揍。我嘬著牙花子,心裡彆扭的要死。
同一時間,銅錘找我嘀咕,說下午閒著沒事兒,咱們去北山溝子附近轉轉啊?
我說你瘋了心了,非得一頭扎進去啊?
銅錘說俺跟你不玩兒虛的,俺真想進去看看,畢竟在村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注意過北山溝子的古怪。
我當時就愣住了,是啊,我們從小在這裡生活,也沒聽說失蹤了這麼多人啊。即便是別的村兒,也沒有任何風聲。
我腦海中猛地蹦出一個念頭:李老嘎在說謊!
銅錘說十年前咱倆剛十五歲,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估計大人怕嚇著咱們,所以才沒有講述這些。
這的確是個理由,可是我心裡有些不得勁兒,說我也休息去了,沒人陪你玩。
銅錘說別啊,還是不是兄弟?
我睡了片刻,然後又開始閱讀那本線裝古書,一晃到了晚上,水伯按照管理給我調配藥浴,我輕車熟路的就鑽進去了。
可是看到水伯,我就想起了那個和尚,悄悄的問了一句,您認識那個和尚嗎?
水伯的面色微變,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坐在滾燙的浴桶中,思緒翻飛。
可是藥效鑽進了我的身體後,我的情緒就放鬆了,按照練氣的法門,時急時緩的進行呼吸,逐漸的,我進入了那個狀態,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好像在那一刻,我的身體重如泰山,可我的靈魂卻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