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第三百六十五章 來歷
  
  冷不丁出現了這個狀況,我腦子都亂了。黃隊長這是黔驢技窮了,要留下遺言不成?
  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鬆散了,銅錘刮著嘴角,說沒你這樣的,剛才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現在說認慫就認慫,你糊弄鬼呢啊?
  我也覺得古怪,生怕對方又在蓄謀什麼殺招。
  誰知東家冷笑,說他一開始被咱們重創後,就沒有徹底痊癒,現在又遭遇了你們跟玉機子,簡直是雪上加霜。還有這些陣法,恐怕跟他都有聯繫,陣法破了,他自身也會受到反噬。不管是不是人,一旦沒轍了,只能心平氣和的去交談,這不是認慫,這是認命。
  我說這個犢子,隱藏了這麼久,施展了無數陰謀,會平白無故的認命?
  東家說不然呢?他不認命還能怎樣,他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
  我無話可說了,但這事兒擺明了不對付,連我都能看出來,東家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銅錘說別掰扯了,東家滴水不漏,他這樣做肯定有道理。
  東家沒有理會我來,反而逼視著黃隊長,說你打算說什麼?說這一切都是誤會嗎?
  紙人的那張人臉,跟黃隊長有八分相似,不過放在紙糊的腦袋上,已經有些扭曲了。
  他苦笑了一聲,說都這個節骨眼了,怎麼可能是誤會,我敗了就是敗了,與其叫你們打進來,不如放你們進來,也能留我最後一絲尊嚴。
  東家點頭,說然後呢,我們的時間不太多,你還是講主要的。
  黃隊長歎了一口氣,說你們就不納悶,一個紙人怎麼會有了靈性?
  東家沉吟了少許,並不做聲。
  我繃不住了,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借紙人的身體還魂吧,其實你是一個人?
  黃隊長直勾勾的看著我,說一開始我算計你的時候,根本沒把你當回事,但沒想到你成長到了現如今的地步,我心裡有些悲涼。
  我說你哪兒這麼多廢話,趕緊說說你的事兒。
  黃隊長又歎息一聲,弄得苦大仇深的,我心說你玩兒苦肉計根本不好使,我們不可能心軟的,不斬殺了你這個禍害,對不起天地良心。
  只聽他說道:「紙人,不屬於人界,更不屬於地府,他只是一種陪葬,在陰間服侍鬼魂的,說白了就是鬼魂的奴隸。我本身就是一個毫無生氣的紙人,在人死後,被燒成了一把灰。本來隨著陰魂下了地府,可是出了一件事,我就重返陽間了,並且生出了靈性。」
  我當時就懵逼了,這也太扯了,地府都出來了。不過回頭一想,鬼怪都是現實存在的,可能真有地府。
  銅錘長大了嘴巴,說據俺所知,地府跟咱們人界可不相同,別說你一個紙人了,就是強大的鬼王都不可能跑出來,你糊弄鬼啊?
  黃隊長苦笑,說我騙你們有什麼意義嗎,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你說的都對,但是發生的那件事非常特別,不然我根本跑不出來。
  說到這兒,我來了興趣,說到底啥事兒啊,地府裡的治安也不牢靠嗎?
  黃隊長用一種『別鬧』的眼神看著我,說地府裡有閻王,判官,還有菩薩,大鬼小鬼無數,誰敢造次,治安是沒的說,不過那裡也不是個講理的地方。
  我一擺手,說行了,你說出花兒來也沒用,我也沒去過。你就說到底發生了事兒吧。
  這時候,床頭的燭火猛地拔高了,火苗子就跟澆了油一樣噌噌往上竄。
  東家渾身一震,似乎發覺了什麼,臉色就沉下來了,上前一步,說咱們先出去吧,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咱們的恩怨可以先放一放。
  黃隊長一愣,說容我把我的事情講完不好嗎?
  東家看著那道越來越高,越來越兇猛的燭火,斬釘截鐵的說:「不好,必須出去,不然我殺你!」
  我和銅錘都有些蒙圈,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劍拔弩張的,差在哪兒了?
  後來我開始觀察那縷燭焰,也沒發現啥特別的,怎麼東家如此緊張?
  再看黃隊長,突然沉悶了下來,最後抬起頭,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是甕中之鱉,你還怕什麼?
  東家瞇起了眼睛,說了句,那我動手了。
  刷--
  整個人閃電一般衝到了黃隊長跟前,單手化作了鷹爪,直接扣對方的脖子。
  東家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這要是抓一下,黃隊長的脖子就得粉碎,畢竟是紙糊的。
  誰知黃隊長不但不躲,甚至還哈哈大笑,從他的笑聲中,我聽出了一些戲謔和凜冽,以至於我立馬有了被騙的感覺。
  卡嚓!
  紙人的脖子被撕裂了,腦袋飛了出去。旁邊的燭台正好跳出了一個燈花兒,落在了腦袋上。轟的一下就變成了火球。
  只見一道青煙從無頭紙人的身軀裡飛射出去,在半空迴旋翻轉,隨後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對著那些圓木就撞了過去(有很多根圓木支撐著洞穴。),也不知這道青煙為什麼有這麼大力量,撞擊上去,圓木卡嚓就折斷了。風捲殘雲一般,所有圓木全都化作了兩截,拿到青煙順著台階就衝了上去,床頭的燭火轟的一聲,徹底爆炸,一股氣浪擴散開來,滿世界都是焦糊的味道,但是頭頂開始墜落塵屑,地動山搖的。
  我天,黃隊長想把我們活埋。他剛才耽誤了半天功夫,東扯西扯就是為了對付我們,根本不是認命。
  可是東家卻胸有成竹的笑笑,誰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銅錘說快跑,這個洞穴恐怕要塌方了。
  我們三個人瘋了一樣,順著台階往上跑,剛爬上去,就聽一聲巨響,洞穴真的塌陷了,一股風塵裹著排山倒海一般的氣浪沖在雙腿上。我當時跪那兒了。
  等出來後,又到了那個三米多深的洞穴,四周都是土層,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容易。
  誰知東家猛地竄到洞臂上,雙手深深的插進土中,跟一隻靈巧的壁虎似的快速爬上去。
  我眼睛一亮,對銅錘說,咱倆順著東家刨出來坑往上爬。
  一來二去,我倆跟頭把式也上去了,可是這片土地可要了親命,成片成片的往下陷,而東家已經追出了野地,快上馬路了。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