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我目瞪口呆的,說玉機子怎麼會知道,我們攻擊黃隊長的?是湊巧,還是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
銅錘一跺腳,說這個癟犢子,自己吃了虧,就躲在暗處坐享其成,也就是咱們贏了,如果是兩敗俱傷的話,哼哼,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跳出來,把咱們一鍋端了。
東家說的確是這樣,玉機子這個人很陰險的。並且你們跟他的師弟天生道人還有解不開的愁疙瘩,所以我才告訴聖邪,黃隊長在他手中。
擦,東家也夠陰險的,沒追上人家,就禍水東引,萬一真被聖邪找到了玉機子,雙方一對質,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娘們兒還得過來找麻煩。
東家說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因為明天妙空禪師就會過來,等瞭解了你我的身世,縣城這個地方,就沒必要待下去了,到時候聖邪上哪兒找咱們去?
對對對,妙空禪師快來了,有了線索,我得找我的父母去。一時間,我的情緒又波動起來。
東家說你們幾個留點神吧,我先去休息一會兒,這兩天沒事兒少出門。
說完就上了二樓。
銅錘搓搓手,說難得清閒啊,眼看著快中午了,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喝酒去吧,那什麼小白,你再給俺們講講玄門的事兒,俺們愛聽。
白子畫說好啊,這就走。
我趕緊阻攔,說喝酒的事兒往後拖一拖,你們倆先陪我辦點事情。
銅錘說還有啥事兒,你小子別掃興啊。
我這個無奈,說是正事兒,剛才也交代了,煉化了杜鵑之後,我還得後續準備準備。
白子畫說哥哥,你能不能撈干的說,都煉化了,還準備啥?
我說你們跟我走就是,咱們路上說。
這倆人,稀里糊塗的就被我拽走了,上了出租車,我問師傅,去小十字街的老五紙紮鋪子。
司機說了聲好勒,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銅錘很驚訝,說你瘋啦?去紙紮鋪子幹啥?
我說我需要一個紙人,因為想要杜鵑出戰,得給他弄一個身體才行。
銅錘還是迷糊,我就耐心的講解了一下,等講完了,也到了地方。
銅錘下了車就嘬牙花子,說俺真是服了,怎麼這麼多道道兒?
白子畫很興奮,說哥哥,你都是從哪兒學的這些手段,我看你比東家還神秘呢。
我一擺手,說兄弟,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以後的路長著呢,哥哥有的是本事。
銅錘說別裝逼了,趕緊進去吧。
老五紙紮鋪子的門口,堆滿了現成的車馬紙人,手藝說的過去,之前我總路過這兒,但是沒花過錢。
屋子的門開著,三間房的面積,裡面是洋灰地面,一個老師傅,帶著兩個學徒做活兒。正在扎一個鬼門關,就跟單門的立櫃似的。
看見來人,老師傅站了起來,撣了撣藍色套袖上的塵土,說幾位老闆要點什麼?
銅錘說先看看,你這兒什麼都能做嗎?
老師傅很木訥,方正臉盤兒,頭上都是寸許的白髮,眼睛裡透著真誠。說大活兒小活兒都行,看你要什麼規格的。(現在喪禮很那啥的,也分個三六九等,扎出來的紙活兒五花八門,摒棄了傳統的東西)
我趕緊說,不用太費事的,就給我扎個紙人就行,不過紙人不要框架,我就要外表的那張紙。你剪出了形狀,粘好了,畫上鼻子眼睛就行。
老師傅一愣,說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要這種活兒的,這怎麼燒啊?
我很尷尬,說具體你就別問了,我現在挺急,你出個價吧。
老師傅說這種活兒不值錢,你給三十吧,都有現成的東西,不過小伙子我得勸你一句,這種東西晦氣,可別玩笑。
我看他挺善意的,說你就放心吧。
老師傅點點頭,背著手去了後院兒,可是十分鐘過去了,人還沒出來。不是有現成的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銅錘就問兩個幹活的小徒弟,說這是上哪兒拿去了,你們的存貨不在後院嗎?
其中一個小徒弟,抬起頭,說師傅這兩天跑肚拉稀,你們沒來的時候都去了三趟廁所了,沒準兒又犯病了,正蹲著呢。
銅錘無語了,說大夏天的的確得注意點兒。
說完拿出一盒煙,散了散,也沒什麼話說,就等著唄。
一眨眼又過去了二十分鐘,我天,這是拉稀啊還是便秘啊,大熱天的,我滿頭都是大汗。
就在我們都煩躁的時候,那個老師傅終於回來了,手裡攥著一個日記本大小的紙包。過來先道歉,說對不住,剛才去茅房了,這兩天肚子不舒服,年紀大了,容易受涼,這是你們的東西。
說話的功夫,一股臭氣傳過來,看來的確是在廁所蹲的時間太長了。
打開紙包一看,雪白的紙上,沾著花花綠綠的紙條,有胳膊有腿的,我抓著紙人的兩個肩膀一抖,這東西徹底舒展開了,就跟一個白色的雨衣似的,只有外殼,沒有框架。輕飄飄的,來陣風都能捲碎。
紙人的臉上,酡紅一片,神色詭異極了。
我心中大喜,說就是這個了。
給了三十塊錢,我們轉身就走,因為還得落三個咒呢,不然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路上的時候,我還買了一個黑色的,人造革的腰包,以後就拿這個裝紙人了。
可是剛坐上出租車,我們三個就感覺昏昏沉沉的,有點兒噁心,想吐,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身上不斷出虛汗。
我日,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