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們的審訊機構還是比較文明的？」我鬆了口氣說到，對於保密部門，我認為誰的地方都難保沒有啥老虎凳辣椒水一類的東西，美國人不還專門出過怎麼對付俘虜和拷問的方式的小冊子嗎？
　　「凌芊妃已經受了重傷，並且她並不是核心份子，犯不著犯傻和我們對抗。」格格坐回辦公桌後面說道：「你說的那些東西……其實也不是沒有，只是現在的手段更加文明一些了而已。比如說那個李紫靈，現在國安局估計正在考慮是不是用點非常的辦法。對了，你也可以去看看她，她在郭凱他們手上，她也是個重要人物。」
　　說完這句話，格格歪著頭看著我突然笑了，說到：「說起來你這傢伙還真有女人緣。一出來就陪著潘朵去補牙，剛才又去看了劉玲，一會還得看凌芊妃和李紫靈，腦子裡還關係著個死活不明的徐安琪，呵呵。」
　　一聽到劉玲的名字我就心裡發虛，支吾了一聲我趕緊撤了。還是去看看凌芊妃吧。
　　海軍潛艇研究所是個綜合性機構，也包括了研究各種海軍疾病，並且這個地方遠遠不是我想像的一個科研機構，在通過一個很不起眼的房間內，我出示了我的磁卡後，一個猶如撲克牌裡的撲克臉軍人詳細登記了我的各種情況，然後讓我上了一部升降機，這部升降機直接帶我來到地下第二次。
　　打開升降機大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個好像科幻小說裡的地方：一條長而寬闊的走廊，燈光非常明亮，走廊上到處都是醫院手術室大門一般的門，牆上還有很多巨大的觀察窗。
　　給我帶路的是個身材很好的女孩，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對我注意到觀察窗裡面的情況她就開始向我介紹起來。
　　「這裡是一個海軍綜合性研究醫院，住有各種海軍病患大概三十多人。涵蓋了海軍中常見的一些疾病：長期幽閉症、燒傷、有毒氣體吸入、輻射病等，在這裡研究怎樣治療這些在平時生活裡不常見的疾病和研究藥物。」女孩說道。
　　「燒傷、有毒氣體吸入這種病難道不是常見病？」我有點奇怪的說的。
　　「對海軍來說，在艦艇內部的燒傷和有毒氣體吸入病和平時的那些燒傷和有毒氣體吸入是完全兩回事，具體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對了，你要見的人在這裡，進去就好了。」
　　女孩指著一個門對我說道，這裡的門上都沒有任何字跡，只有一個英文字母加數字的編號作為識別。
　　我對她到了聲謝謝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間看起來很豪華的，好像會客室一樣的房間：寬大的沙發、電視一類的應有盡有，而沙發啥居然坐著兩個女人，另外一邊的沙發上還有個女孩在睡覺。
　　看到我進來，兩個女人中比較大的一個，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是小黃吧？」
　　我點了點頭。
　　「佟顏打過招呼了，我們是負責看守這個犯人的，你直接進去就是了。」
　　佟顏？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格格的本名。
　　「謝謝！」我回答道，打開門走了進去，幾個女孩都看著我。估計是因為凌芊妃是女孩所以派來的看守都是女的吧。
　　裡面是一個大概二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間，裡面是一張病床，被一道厚厚的鋼化玻璃隔在裡面，外面有一張小桌子兩個小沙發，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坐在那裡監視著凌芊妃，看到我進來後沒對我說話，生硬的點了個頭站起來，在鋼化玻璃邊上的一個玻璃門內按動一個密碼盤，鋼化玻璃門應聲而開。
　　凌芊妃靜靜的躺在裡面，聽到我進來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我，眼裡帶著一絲笑意。
　　「好些了嗎？」我做在她床沿上，她那裡只有孤零零的一張床，別的什麼也沒有，我只好坐在她床沿上，仔細看發現她的手和腳都被束縛帶捆在床上。
　　「這是必要措施，她們都對我很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凌芊妃解釋道。
　　「你和李家到底什麼關係？李家又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我靜靜的問道。
　　凌芊妃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李家的由來你已經知道了，茶馬司李家。我們凌家屬於李家的一些外圍人員。」
　　茶馬司李家發源於唐朝時期.當然，由這個姓氏你就該知道他們肯定和唐朝的皇帝有聯繫。當時唐朝對外貿易路線有七條，其中兩條都控制在李家的手上，他們家族自然非常興旺發達，並且世代經商。
　　到了近代後，這個家族開始淪落，成為民間商人，幾乎已經是泯然眾人。但其實李家的結構還在，所以一些買賣依然在暗中流通。
　　李家的勢力範圍一直就在甘肅一帶，主要的生意都是正當的，當然也有一些出賣文物一類的東西，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低調，但最近十幾年來突然開始崛起，聽說是李家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但是具體什麼情況，凌芊妃這種外圍人員根本無從知道。
　　「我們凌家人丁單薄，我父親就是個做小生意的，有時候幫李家帶點貨。都是很正常的東西，後來在李家裡混的比較好，所以李家算是比較重視我，從小開始培養我各種技能，以便未來給李家服務，未來也許會成為李家孩子的老婆。」凌芊妃對自己的情況介紹到。
　　「現在還有這種主僕性質的玩意兒？」我覺得這個李家也有點太邪惡了，簡直就是童養媳培養計劃啊？
　　「那又怎麼樣？」說到這裡凌芊妃的眼裡閃過一抹淚痕。
　　「李家這麼逼迫你父親把你獻出去？給李海飛那個傢伙當……丫鬟？」我有點明白的說到。
　　「哼……」凌芊妃冷冷一笑，這還是我第一次發現這女孩也有那麼冷漠的一面。「我是被我爸主動送給李家的！」
　　「我們家有三個孩子，我還有兩個弟弟。我父親根本不在乎我，他眼裡只有我兩個弟弟。我屬於可有可無，家裡有你不多無你不少。還好我長得還不難看，人也算聰明。拿去當個禮物獻給自己金主不是正好嗎？」
　　眼淚終於滾了出來。凌芊妃的手抬不起來，我默默的掏出手帕幫她擦了眼淚。
　　「不用可憐我，也別這麼看著我。為了我的兩個弟弟，為了我家，我自己願意入了李家。」凌芊妃說到：「我只是求李家給了我最後一點尊嚴：讓我保留自己的姓氏，沒有讓我改姓李。他們也答應了我，只是……我再也沒有嫁給李家後代任何一個人的權利。也沒有離開李家的權利。」
　　看著凌芊妃，我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空間的徐安琪，儘管這個女孩沒有徐安琪那麼悲慘的遭遇，但無疑，被加入拋棄依然保持自己姓氏，哪怕犧牲自己一生去換取。
　　我還沒開口，凌芊妃笑笑說到：「別安慰我了，現在我身犯重罪，不給判個二十年估計是出不來了。我不是徐安琪，沒那麼多資料來給自己換取自由的。可惜，我才18歲。」
　　「事情沒那麼嚴重……你也算是自首，而且還給了那麼多有用的資料，那是重大立功啊！」我有點混亂的安慰她說。
　　「倒賣核材料、運輸核材料、把你們困在伊型潛艇裡放毒氣差點熏死你們、那個黃玉奇的死也和我有間接關係。那麼多事情，沒直接把我拖出去槍斃已經是奇跡了!你還以為我能保住自己？」凌芊妃輕輕的笑道,笑的很淒然。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說到：「凌芊妃，我沒法給你什麼承諾，但是我保證，你的未來不會如此的淒慘。我會想辦法的。」
　　凌芊妃轉過頭來看著我，眼裡帶著一絲笑意和感動：「好吧，無論有沒有用。謝謝你了。」
　　從凌芊妃那裡走出來我心情有點沉重，凌芊妃的情況的確和徐安琪差的太遠，特別是走私核材料，這可是徐安琪都沒幹過的事情，怪不得宋雲那個時候說李劍幹的事情臉蜘蛛都不敢干呢。
　　無論如何，現在這個李劍肯定已經被全方位通緝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他們。想著想著，走回了招待所，正好看見郭凱和格格一起走了出來。
　　92、審問女犯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郭凱看著我笑了一下，他也不輕鬆：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是國安局房剛死了也是個不小的罪過，但破了那麼大個案子也算是功大於過了，現在他手上那些一疊資料，似乎在和格格討論著什麼。
　　「凌芊妃怎麼樣了？」看到我回來格格問道，老郭也在邊上看著我。
　　「很悲觀很絕望……格格，她是不是沒希望了？」我歎了口氣說到。
　　「她的情況和徐安琪差很多，徐安琪也許能得到特赦，但是凌芊妃很困難，除非她能……」說到這裡格格又歎了口，卻沒有說下去，然後看著我說道：我們準備去審問一下那個李紫靈。你也一起來吧。」
　　都一周了李紫靈還沒被審問過？這到還真讓我吃了一驚，我向來以為她這種人犯絕對是五點被抓住六點就得開審，否則就來不及抓同黨了不是？
　　「我們有三個審訊專家和她磨了三天了，這女孩受過很完美的反審訊訓練，實在難纏。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審出來。」老郭皺著眉頭說到。然後看著格格：「看樣子我們只能期待你們能夠有所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