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九爺門下王子栗是我師兄,劉倬、宋建敏、韓旭都是我師侄,我是九爺的關門弟子,只是我才入門不久而已。」
陳老爺子眉頭緊皺著把我打量了半天,低聲問道:「那麼你的父親和爺爺輩分別是誰?」
我有點疑惑,問這個幹啥?
「周森這傢伙有個盜墓界武林盟主似的幻想,或者叫做惡趣味。他的弟子基本都是別的盜墓世家的後代,如果你真是書盜墓世家的後代你才可能成為他的弟子。黃這個姓氏雖然也有幾家比較出名的倒斗人,但是這幾家我都很熟悉,肯定沒見過你。」陳老爺子解釋道。
「這個,恕我不便透露。」我只好閃爍其詞的回答。
「這位小哥,你道行還太淺。我那乾孫女瑪麗雖然人聰明,但閱歷太少,你也只能騙騙她而已。」陳老爺子笑道:「盜墓的人有很多特徵。手上必然老繭包著老繭:這是因為要挖掘墓穴;脊樑必然微微駝背:這是因為長期在地下作業;身上必然充滿土腥子味道,而小哥你呢?手上光滑,拇指與食指指尖有些厚皮一看就是讀書之人握筆留下的,背部直挺,舉手投足間似乎還帶些軍人世家的感覺,身上雖然也有一些土腥,但更多帶著的是一種『古氣』,似乎常年和文物有很多接觸。我估計小哥應該是個古董世家子弟,說你是周森的弟子倒也可能是真的,但小哥你絕對不會是盜墓世家的的子弟。我老人家說的沒錯吧?」
陳老爺子說的我一身冷汗。無論是他也好,我那個便宜師傅也好,如果盜墓也要分學歷,我估計是小學在讀,九爺那幾個弟子大概高中,徐安琪的話估計是大學畢業,這兩位老人家估計是評上了教授還帶著雙博士頭銜的那種。
「陳老爺子你真是厲害,但我確實不能告訴你家裡的情況。」我搖頭回答。
在我和陳老爺子談話的時候,曲嵩他們也做好了準備。
三個人勾兌好了藥物,向著下,面的屍群噴灑而去。
藥物帶著一種怪怪的味道,開始被藥物淋到了以後那些屍鱉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過了大概幾十秒後,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開始撕咬起邊上的同伴。
好像傳染病似的,上百屍鱉屍突然開始攻擊身邊別的屍鱉屍,整個隊伍亂成一團,他們相互之間開始互相廝打,不斷的有屍鱉屍倒在地上,而且他們似乎都知道自己的弱點,所有的攻擊都直接往對方頭上打,一些黑呼呼的甲殼蟲被打的從顱骨間飛了出來,那具屍體立刻就倒了下去。
「這種殺蟲劑不是一般的殺蟲劑,看起來到好像美國的神經紊亂劑,干爺爺,是嗎?」一邊的瑪麗看著下面屍體混戰的場面似乎也沒有恐懼。
「嗯,就是你父親提供的。」陳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
「神經紊亂劑?」我疑惑的問道。
「美國研究出的新產品,這種藥劑可以令昆蟲的神經紊亂,把四周的活物當成敵害而讓他們相互攻擊,最後達到滅蟲的效果,安全環保沒毒,比中國的劇毒農藥強的多。」瑪麗帶著一種自豪感說到。
聽到這種很有優越感似地回答我聽著就覺得不爽,但也找不到理由來辯駁,就回了一句:「瑪麗小姐,請問你的國籍是?」
「美法雙國籍。我父親你剛才見過了,是法國貴族,亞魁當地區世襲候爵。我母親是美國人,現在在美國華爾街金牌經紀人,雖然她有中國血統,但是她家族在中國祖上曾經是中國的皇族,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保持著貴族的身份。也許你覺得我很做作是嗎?但是我以我的血統自豪,我繼承了父母雙方面的優秀基因,一般的混血兒只是普通平民的混血罷了,而我這是東西兩方的貴族血統相互融合,我想這在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人。」
陳老爺子聽了不以為意,我聽了則有點覺得這女孩未必優越感也太強了點吧?
「我智商170,現年22歲就有哈佛大學和巴黎第十一大學雙學士,以後準備去麻省理工;我12歲就在華爾街和母親學校證券交易,目前我的賬戶從最早的一萬美元到了現在近一百萬美元;我從小練習馬術,水平可以和奧運會選手媲美,但由於不幸的事故,我十八歲時騎馬從馬上摔了下來,造成了我的腿現在這個樣子;另外,我每年向紅十字協會和世界艾滋病基金會捐款上幾十萬美元,每個月固定三天去教會做義工幫助需要的人。」
一口氣說下來,瑪麗看著我,帶著一臉貴族一般的矜持,一股雲淡風輕的樣子。
「瑪麗小姐,喋喋不休的說一大堆關於自己的事情在中國好像也只有兩種場合遇得到。」我回嘴到。
瑪麗急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其中一個是應聘吧?還有一個是什麼?」她居然還能想出一個來,還真不愧是智商一百七十。
「還有一個嘛,當然就是:相親!」我笑著回答道。
見我開這位「公主」的玩笑,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曲嵩、謝喆、劉勳煌都是一笑,謝喆還暗暗給我豎個大拇指,看樣子這幾位也被這位瑪麗公主給折騰的夠慘的,陳老爺子也不阻止也不插手,看樣子他也很有興趣聽我和瑪麗鬥嘴。
瑪麗臉色一陣發白,顯然這個玩笑已經激怒了她,但是為了表示她的涵養她沒動聲色,只是用鞋底使勁碾了幾下腳下的幾個小石頭,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128、鬥嘴鬥氣
「黃先生,你的玩笑有些過分了。你們中國人的歷史文化我很熟悉,你們中國人講究的是『英雄不怕出生低』,還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對血統絲毫不在乎。但是你想想,你們中國歷史上那些農民起義最後的結果如何?所作所為如何?」
「最近的一個,太平天國洪秀全。這個人假裝拜上帝,結果自己當上天王以後,就只會去享受後宮佳麗三千,還找了三百個男孩想弄成太監,常年不見大臣,讓自己的政權軍政皆混亂不堪,嚴刑峻法統治人民,封建獨裁任人唯親,最後是何等可悲?這就是平民出身的人最後的下場!」
「再說一個,你們中國廣受尊敬的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這個人甚至是討飯出身,連一天的正經教育都沒有受過,更不要說血統了!這個人當上皇帝以後又怎麼樣?濫用酷刑,動不動誅殺大臣全家老小,甚至於可以當場把大臣直接打死!那個錦衣衛的詔獄,可以對比一下法國巴士底獄,那些酷刑!這個人簡直就是個殘酷無情的野蠻人!」
「反觀法國,1793年1月21日,法國國王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后被押上斷頭台的時候,路易十六沒有憎恨任何人,只說了一句'我清白死去。我原諒我的敵人,但願我的血能平息上帝的怒火。'而瑪麗皇后呢?她甚至因為踩了儈子手的腳而對儈子手說:對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這就是貴族的風度,哪怕死也會保持著自己的尊嚴和榮耀,難道你不覺得和這些中國野蠻人想必,這樣的貴族才是真正的統治者嗎?」
說完,瑪麗一臉的陶醉相,看起來這個瑪麗皇后還是她的偶像。
「路易十六嗎?嗯,我聽說這位法國國王最擅長的是機械,製造各種鎖,並且還改進了斷頭台,把刀片從直的改成了三角的,只不過沒想到最後砍掉了自己的腦袋,這位法國國王基本就是明朝天啟皇帝朱由校的西方版。至於瑪麗皇后嘛,據說這位號稱『斷頭皇后』的一句名言就是當大臣們告訴她老百姓吃不起麵包的時候,她疑惑的問了一句:「那他們為什麼不吃蛋糕?」(晉惠帝「為何不食肉糜」西方版。)這位皇后一生揮霍無度,法國當時欠債超過了十二億法郎,路易十六生活簡樸,這些錢花哪裡去啦好像也不難猜啊……」
我冷笑著說道,瑪麗一臉驚愕的看著我。
這小妞打得主意就是我對法國大革命的歷史不熟悉,來個斷章取義。可她那裡知道,今天她還真是撞到了金剛石。
小時候隔壁一個姐姐超級迷戀歐洲貴族風格,對於港劇裡的大法官們帶著假髮都癡迷不已,天天念,反倒讓我產生了逆反心裡,後來找了不少這方面的東西來看,對路易十六和瑪麗皇后這兩口子的事情也是那個時候瞭解到的。
「你!……憑借你這種中國人的腦袋,你是不可能了解法國文化、騎士精神和貴族文化的精髓傳統的!」
我嘿嘿冷笑,這小妞開始胡攪蠻纏了。
和中國人理論文化,你們還不配呢!
「傳統是嗎?那些啊?隔著一個老長的桌子吃飯?高筒禮帽?貴族禮儀?不管有雨沒雨都要帶著傘出門?葡萄糖水怎麼更好喝?還是法國人不愛洗澡所以弄出了那麼多香水?」我微笑著說到。
「至於法國人是否野蠻?請問『靴刑』和『柱刑』那麼有創意的刑罰是誰發明的?大革命時期把好幾千人集體餵魚是誰幹的?十三世紀把無數聖殿騎士送上火刑柱的是誰?更別說近代道中國來把中國的古代珍寶搶了無數,請問這也算騎士精神和貴族禮儀嗎?」我冷冷的說道。
「法國確實在中國帶走了一些珍寶,其實到現在也是這樣,我父親就花了大價錢買走過不少中國的珍寶,但是當時的情況是你們中國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地盤,我們法國人只是幫助你們保管你們的寶貝而已,我可以保證我父親手裡的中國古董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並且我們還專門花了很多功夫去研究。這些寶貝絕對比還在中國情況更好。」
「既然是幫助中國保管,那麼現在為什麼不交還中國呢?」我口氣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我認為,你們中國沒有這方面的能力來保護你們的古董。」瑪麗回到。
我輕輕的回過頭去:「如果你不是個女孩,我真的很想狠狠地給你一個耳光!」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不是嗎?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瑪麗眼睛一瞪,很憤怒的說道,不過語氣裡似乎沒有什麼害怕。
「如果剛才那番話是個純正歐洲人告訴我的,那麼我一點都不覺的奇怪,也不覺的憤怒。可是你?你明明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卻以一個法國人自居?你這樣的人,國內有個專門的外號形容。」我輕輕的說道。
「什麼?」瑪麗有點好奇的問道。
「香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