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我的確是個20歲的大學生,但同時也是一個槍殺過人、抓過罪犯、面對過暴行、恐怖等等許多事情的人,這些經歷其實不斷在我心裡累積了很多的負面因素,而且一直沒有什麼發洩的渠道,慢慢的讓我自己都形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辜葉青給我定了個性:殺氣十足。
這種殺氣也讓我產生了一種改變,變得有些冷酷且有些蠻橫了起來。
蘇雨哲退了一步臉像白紙似地,我拉著潘朵繞開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這傢伙真是莫名其妙的。」潘朵撇了撇嘴,我沒說什麼,確認了一下方向,帶著潘朵往家走去。
寧靜的夜晚帶著一點點溫度的夜風,我和潘朵隨意的走在校園裡的林蔭大道內,風吹著樹葉發出一些沙沙的聲音,偶爾有一些小鳥和蟬的叫聲,一些比較黑暗的地方看得到一些成雙成對的人影,估計是一些校園情侶(難道他們就不怕蚊子和蛇嗎?)
「我們好像從來也沒有再學校裡面一起走過。」潘朵突然望著天空,輕輕的說道。
「來考古系一年多了,好像過了好多年似地,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也輕輕的說道。兩個人的語氣就好像怕吵醒某個人一樣,都是輕輕的。
「亮,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潘朵靜靜的說道,沒等我回答,她就繼續問了下去:「來了那麼久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們現在居然都還沒有邁入男女關係最實質性的一步,為什麼?」
這個問題一問就讓我頭皮發麻,我腦袋裡立刻蹦出了一個名字:劉玲!
說實在的,那次和劉玲胡搞對我來說根本就像是一個不清醒的夢,我甚至回憶不起當時的任何細節來:劉玲說我幾次走錯了門,我都不知道我到底進了哪個門。一切都好像在夢裡,猶如夢遺的一場春夢似地。
「亮。」潘朵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面對著我。
一年多了,潘朵再也不是那個只知道動拳頭的打女,而是一個真正的女孩了:溫柔、風情、恬靜這些女孩的特徵都出現在了她身上,可以說,那個時候潘朵只是一個閃亮的運動明星,而現在她就是一個真正讓人著迷的女人了。
「別逃避,我們在一起睡了那麼久你都沒碰我,我知道你其實還是放不下琪琪,對嗎?」潘朵眨了眨眼睛說道。
「潘朵,其實我……」
潘朵封住了我的嘴巴。她仔細想了想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那個時候不喜歡琪琪,甚至很討厭她嗎?其實不是因為你。」
「那時候我想買件什麼樣子的衣服,琪琪立刻可以從她的倉庫裡找一件完全符合我要求的衣服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有點困惑,今天的潘朵有些奇怪啊?
「那些衣服後來我都查詢了一下,衣服上根本沒有牌子。你也許不懂,真正的好衣服是沒有牌子的,都是找名店定做的。琪琪的那些衣服其實都是訂做的,你也知道,琪琪身材比我小點,所以她做那些衣服其實就一個目的:那些衣服根本就是她做好了然後找機會給我的。」
一個衣服居然有那麼多道道?我有點目瞪口呆,但潘朵想說什麼?
「你知道琪琪有多聰明嗎?她能在和我聊天和一起逛街中發現我的愛好和品味,然後偷偷弄好再找機會給我,你說琪琪這是為了什麼?」潘朵有點癡癡的說到。
「潘朵,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更二胡了。
「我想說的是……我們還是回學生宿舍住吧。」潘朵低下頭說道。
「亮,別誤會……」潘朵依然封住了我想要說話的嘴。
「我不是不喜歡你,說實在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和你算是什麼關係?我想過,憧憬過我們在一起,但是現在,我突然有種感覺:也許,也許琪琪真的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那麼,你是她唯一想要在一起的人。」
「潘朵!」我狠狠的怒吼了一聲!
「無論琪琪是否活著,我和你和對她都一樣!為什麼你要選擇退出?以前那個勇往直前的潘朵哪裡去了?」
「她就在這裡。」潘朵字正腔圓的說到,眼裡閃著淚痕。
「我從來都是個主動選擇的人,沒有錯,就像現在一樣。」潘朵拉著我的領子說到:「但是,你明白嗎?我不能不去想琪琪!除非確認她真的死了!否則我無法呆在你身邊!我不想對不起琪琪!不想對不起琪琪!」
「潘朵你瘋了嗎!」我簡直無法理解了:「琪琪無論是生是死,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琪琪沒有一點關係!就算琪琪還活著,我們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
「那你想怎麼樣?同時佔有我和琪琪兩個人?」潘朵嘴邊冷冷一笑。
我心裡一怔。
「別傻了。我和琪琪注定只有一個人在你身邊,我是個普通的女孩,我也可以找到我愛的人,但是琪琪不一樣!她如果還活著,那麼她的心裡只可能容納的下你!」
「潘朵,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我更急了,潘朵這傢伙軸起來那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
「很簡單:為什麼你那麼久都不敢碰我?其實你心裡想的不也是這個嗎?如果琪琪有天回來了,看到我們在一起了,你該怎麼辦?不是嗎?」潘朵冷笑著回答,眼裡的淚水更多了。
「潘朵!其實我早就不是沒碰過女生,我……」說到這裡我突然剎車了。
劉玲的事情我一直想找個機會給潘朵說清楚,但是我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潘朵捂著嘴看著我,那冷淡,銳利的眼神裡不斷有淚水奪眶而出。
「走吧。別再傻了……」潘朵靜靜的轉過了身去,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我的,還是說給她自己的。
潘朵在黑暗中越走越遠,聳動的肩膀和微微發顫的腿讓我知道,她走的是多艱難。
我沒有勇氣追上去,無論劉玲那件事情我有多少身不由己的理由,我都無法獨善其身,給自己裝無辜,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坎,我必須邁過去,但是這個坎應該怎麼邁,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選擇不斷的逃避這個問題,就像不斷的逃避潘朵和徐安琪直接的問題一樣。
潘朵給了我時間,希望我在這段時間內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那麼她就會堅定不移,刀山火海也陪伴我走下去。
而我,卻愚蠢的放棄了這個機會。
女孩子的一輩子就是一場賭博,如果賭對了,那麼一輩子就是幸福,如果錯了……
潘朵用自己來檢驗她是否真的選擇對了,而愚蠢的我卻一再的往錯誤的道路越走越遠。
146、真的沒死
我站在路中間,像個傻瓜一樣看著潘朵離開的方向,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背後突然有人故意咳嗽了一下。
我轉過身去,一個女孩正靜靜的站在我背後。
這個女孩乍一看很像那個網絡上非常火的「奶茶妹妹」長得非常清純,小小的個子,穿著一身粉紅色t恤衫,下身是一條白色短裙,蹬著一雙看起來很俏皮的涼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