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難道這些兵馬俑給修墓的人當斷龍石用來堵塞墓的通道了?」徐安琪皺著眉頭左看右看的說到:「這樣的話我們就只能用攀巖的方法下去了!」
想想在一個黑暗的地下空洞裡面摸黑攀巖,不但我和安公公臉色發綠,連李紫靈都本能的退了一步。
「也沒那麼誇張吧?」安公公看著黑不溜秋的地洞說到:「這些工匠總應該給自己留下通道吧?不然這樣不是把自己都堵死了?」
「既然是用這些兵馬俑來堵塞了道路,那麼他們怎麼會留下便道呢?我估計這些兵馬俑應該是在上面做好,然後一個個搬下來的,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最後的一部分,也就是我們下來的那一部分還沒有做好。」徐安琪立刻否定了安公公的說法。
「可是如果道路都堵塞了,這一堆陶俑到底做了多久?趙佗總的死後下葬吧?那這些兵馬俑不是要做好了以後放在這裡等著,等趙佗下葬了再按照你說的辦法擺好?那這要花多少時間?」安羽不服氣的辯解道。
「趙佗死後27年南越亡國。」我點點頭說到,照理說倒是有時間做這些事情,但是這裡就有一個問題:南越國的國王只有趙佗的墓在這裡,南越國第三主趙嬰齊的墓在廣東被發現過,那麼為什麼只有趙佗死了以後被葬在這裡?
「你們別吵了,那裡好像真的有條路……」李紫靈打斷了我們,指著道路裡面的一側對我們說到。
大家一起往道路靠近洞壁的那邊看去。
本來那些兵馬俑排的非常緊密,最靠裡面的兵馬俑幾乎貼著石壁了,可是我們都沒注意到:那個石壁上居然有幾個一看就是特意鑿出來的腳蹬的地方,而在石壁的上面,影影約約有一條可以從兵馬俑頭頂上方走過去的道路!
「居然還真有條路?」徐安琪有些驚愕的說道。
我有點納悶的看著歡呼的安公公,這傢伙怎麼兩次都猜對了?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我有點好笑的對著大家說到。
徐安琪領頭爬了上去,我在第二,上去後我發現這條路雖然隱蔽,但是修的還不錯,有點類似攀登華山的那條『長空棧道』,上面還有一個個在山崖上開鑿的洞口,當年可能是有鐵鏈穿在上面當扶手用,不過現在估計鐵鏈已經完全銹爛了。
我們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著,偶爾向腳下看看就是一片好像梯田似地由高向底的黑色腦袋,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發現這裡的秦俑其實也很秦始皇的兵馬俑一樣:應該可以拆分為手、頭、身體和足四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有十幾個完全不同的部件,相互隨意組合之後就成為了看起來千姿百態的秦俑,這也客觀說明了這裡的工匠確實和修築秦皇陵的工匠是一樣的人。
一路我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前面的徐安琪突然直起了身子,用電筒看了看下面後,突然跳了下去。
下面全是陶俑琪琪下去幹嘛?
正在我想問的時候,徐安琪在我們的位置向下大概兩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了,抬起頭來對我們說到:「先下來吧,這一段沒有陶俑了。」
我們挨個跳了下去,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們面前的陶俑已經到頭了,最前面站的是一個比別的陶俑都巨大,身高大概有兩米的巨型陶俑,這個陶俑手上是一把巨大的石劍們直接插在地下,看起來像是這群陶俑的領頭指揮。
「我們還是在階梯上,根據我們走的時間來判斷,大概走了一千八百米的樣子。」徐安琪看了看手機計算了一下時間和距離說到。
「才一千八百嗎?」安羽皺著眉頭說到:「這個大洞的直徑如果是3000米的話,那麼周長就是九千四百多米(直徑乘以圓周率),我們才走了這個直徑的五分之一。」
「沒錯。我計算了一下,這裡每一步階梯大概是三十厘米高度,如果這裡深度是八百米的話,那麼我們需要走兩千六百多級階梯才能到底,這裡的階梯最內側的弧長大概是兩米,也就是說,我們走到最底下正好就到了這個大洞的另外一邊的最底下,剛好走完周長的一半。」
「這個設計有什麼意義嗎?」我思考著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很清楚:最開始我提出的攀巖下去看來是不行了:這樣設計的話,趙佗墓的入口肯定是在洞的另外一邊,也就是說,除了老老實實的走這條五千多米長的路以外,沒有別的取巧的路可走。」徐安琪說到。
「剛才這一千八百米我們走了多久?」我看著徐安琪問道。
「兩個小時零四分鐘。也就是說,如果前面還有陶俑,我們需要走六個小時才到的了最下面。」徐安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看前面黑層層的道路,我有點頭皮發麻:那些盜墓小說的同志們個個都抱著有去無回似地方式下墓,而真正要幹這種事情,其實需要考慮和注意的事情太多了。
「繼續向前走吧。」我對大家說到。
這段路還算比較好走,但是只走了大概一百米,前面又出現了層層疊疊的兵俑。
這回的兵俑比剛才遇到的那批身高要高一些,武器也很統一:全是一種彎彎的刀,看起來似乎是一支軍隊的主力,只是這裡的兵馬俑和秦皇陵的兵馬俑還是有個很大的不同:這裡的士兵幾乎沒有任何盔甲,有的還赤裸著上半身,看起來更加野蠻。
看到這個陣勢我們只好又尋找邊上的小路,結果還真的又被我們找到了一條在兵馬俑頭頂上通過的道路。
252、曲徑通玄
「注意到一點沒有?」安羽攀了上去卻回頭對手說到:「上面那批士兵每排是五個人,這一批每一排多了一個人了。」
我回頭看著下面,確實如安羽說的,剛才那對兵俑每排都是五個人,而這一批每一排卻增加到了六個人,似乎階梯的寬度也加寬了。
「黃公公,以前我記得去西安兵馬俑的時候是我們兩家一起去的,講解員還介紹了兵馬俑排序的情況:最前面的是沒有盔甲的新兵,也就是所謂的『馬前卒』後面才是著裝整齊的正規軍,後面還有弓隊、槍隊等等不同的兵種嗎?其實我看,這裡的情況應該也是這樣:剛才我們看到的第一支部隊不但身材矮小,著裝也不整齊,應該是一支大軍處在最後面的斥候衛隊,而現在這支才是真正的後隊,再往前走,也許我們會看見這支部隊的中軍和前軍。」安公公一邊爬一邊和我小聲討論到。
安公公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但是我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秦皇陵的軍隊是拱衛主墓室的軍隊,四面的秦皇陵衛隊都是面朝外面背對秦皇陵,照道理說,一支軍隊面朝的方向自然就是自己敵人的方向,否則就是在逃跑。
可為什麼這支軍隊卻是面相我們所要去的方向?也就是說,難道這支軍隊攻打的對象是趙佗自己嗎?
「現在還什麼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下面什麼情況下去了就知道了。」徐安琪對這個發現似乎並不在意,而是全神貫注的留意著前面的任何動靜。
現在我倒是發現了徐安琪的一個弱點:對歷史知識和人性的解讀似乎不是徐安琪所擅長的,她似乎對這些方面的事情不是很在意。
「古代人和現代人一樣,做一件事情肯定有著自己的目的,去理解,去解讀古人做這些事情時候究竟在想什麼,把自己代入進去,才是考古學最重要的一點。」
這句話是老席經常對我說的。
向前走了很久之後,我們又遇到了一段沒有石俑的路段,這回領頭的和別的陶俑差不多大,武器裝備也差不多,比較特別的是這個領頭的陶俑居然是個大光頭。
向前走了大概100米後,下一組陶俑又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這次的陶俑看起來更像是秦皇陵的人了:每個人都舉著巨大的戈(儘管已經沒了,估計是朽爛了),而且這次的陶俑已經變成了每排7個。
「看樣子我們的估計是對的,這些肯定就是這支軍隊的主力了。」徐安琪點頭肯定了我和安羽的判斷。
走了大概五個多小時了,根據徐安琪的推斷,我們已經走了大概三分之二的路了。
看著無邊的黑暗大洞,我突然有個想法:在最上面我們因為照明彈時間的原因看不清楚下面那座『瓊樓』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已經下降了那麼多,那麼在這裡應該可以看見那座『瓊樓』的全貌了。
聽我說完後,徐安琪點了點頭,裝上一顆照明彈向著天空發射了出去。
隨著照明彈發出的強光,一副讓我們驚心動魄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