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無端的,對於雪辭蘭,我心生出一種愧疚。
「謝謝你。」我沒有睡在大街上,肯定是雪辭蘭費力地把我扶到了這裡。一個開名車的千金大姐,照顧我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勞改犯,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不滿足。
「是我該謝謝你,你救了我的朋友。」雪辭蘭見我醒來,故作輕鬆地回答。以我做生意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來,她根本無法釋懷。
可我不能安慰她,我答應了禿頂要離開她,就必須遵守承諾。
醒酒以後,已經到了下午。我搭車匆匆來到樓羅市第三監獄,見到了久違的瞭然。
他仍是那副土包子模樣,穿著一樣又髒又破的囚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怎麼回事?」我問道。
「我用五鬼搬運術,偷了軒轅觀裡那個老頭家傳的《道門秘術》,害怕他報復我,所以到這裡來躲幾個月。」了然賊頭賊腦地回答道。
軒轅觀的老頭我不止一次聽了然起過,那是個非常牛逼的人物。用瞭然的話來,十八個瞭然,都幹不過他一根手指頭。
我鄙視地唾了他一臉,為了躲避仇家而進監獄,這傢伙真tm不走尋常路。
「那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怎麼都是難兄難弟,哥哥有難,你不可能袖手旁觀吧。進來陪我幾天,就幾天。」這廝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也真是讓人佩服了。居然是要我過去陪他坐牢。奶奶個熊,我要是為了陪他再進一次監獄,非把我家老頭子氣死不可!
看著了然身上的瘀傷,打得還真不輕。看來這第三監獄也沒比我們原來的監獄好到哪裡去,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原來是有我罩著,他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現在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難免要吃些苦頭了。難怪會這麼著急地要見我。
「我剛認識了市裡的局長,晚上去跟他打聲招呼,相信沒人敢再動你了。」
「這樣也好。」聽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了然這才放了心。然後才想起我,「蠻子,你這陽火裡透著陰寒之氣,怎麼像是被鬼上了身啊?」
我便把最近的事情給他聽,了然聽到我腦海裡有冥池,還吸了個鬼進去,驚訝地張大了嘴。
「好子,你果然是有天賦啊。冥池是個好東西,軒轅觀的《道門秘術》裡恰好有講關於冥池修煉的。我這本手摘本,就算是便宜你了。」
我怔怔看著他搞出一本髒兮兮的書,有點受寵若驚,他冒著生命危險盜回來的秘籍就這麼送給我了?
正當我表示懷疑的時候,了然嘿嘿笑道:「你放心吧,我搞到《道門秘術》以後,複印了幾十本,藏了十幾個地方,少這一本不礙事的。」
我去,這才是我熟悉的那隻鳥嘛。
瞭然的本事我只學了個三分之一,而且他還在不斷開拓。我想我永遠都跟不上他的腳步。至於那個軒轅觀的老頭,就想都不用想了。估計百把個我都拔不動他一根毛。
當我把南郭的情況跟瞭然的時候,了然只是龍飛鳳舞地在稿紙上畫了一張符,叫我回去照著多畫幾幅,將符燒成灰兌決明子湯喝下,五天內就能好。
我思來想去,覺得南郭雖然可憐,但還是該趁機好好搾取他一筆,否則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更何況,我接下來的日子需要大筆的錢。
第二十九章 可不可以帶上我
接到青年委員會的邀請函,我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出現在進步青年頒獎典禮上。
今年有各種各樣的青年,由於種種「出色」的表現,榮獲這些獎勵。
當然,最為傑出的當然是我。我因為發明了一種將聲音的能量轉化為熱力能的裝置而獲得一等獎。
年輕美麗的市長秘書給我頒發了這個獎,當我接過沉甸甸的十萬元現金牌和耀眼的獎章,在十幾部攝像頭前閃爆了眼時,心中竟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接著我當眾展示了我的傑作。
我對著一個火炬嘰裡咕嚕地大吼了幾聲,那火炬突然火燒火燎地燒起來。在觀眾看來,當然是我的聲音轉化成了能量。
其實我知道,在我大吼的時候,背後有人打開了火炬的遙控開關,哈哈哈。
頒獎典禮即將結束,五花八門的記者將我圍了個水洩不通,好在都被我的「助手」攔住了。
卻在此時,一個大嘴光頭從人群裡鑽了出來,拉住我興高采烈地道:「蠻子,沒想到你才出獄半個月,就變成進步青年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他這大嗓門一吼,所有記者立即被吸引過來,顯然,他們都被「出獄」兩個字驚呆了。
我草,我真想發出一股暗能量,砍死這個口沒遮攔的傢伙。
機智的「助理」立即上前拉開大嘴,阻攔道:「先生,你認錯人了。」
滿腔熱情的大嘴被人拉開,好不氣惱,扯開嗓子大喊道:「哪弄錯人了,我和他一起進監獄的,而且都是因為砍人,這還能認錯?」
麻痺!被他這麼一吼,整個人群像捅了馬蜂窩,炸開了鍋。我臉上火辣辣的,這要是被拆穿了,估計我真得去監獄陪了然了。
那些記者也不管我了,直接將攝像頭、話筒都對準了大嘴,試圖套出更多新的奇點。
一時間,我頭都大了。因為我蹲過監獄的問題,那些記者已經開始懷疑我搞發明的真實性了,如果他們真的去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在我渾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聲「救命」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記者的攝像頭又頃刻間轉移,只見一個黑布蒙頭的男子,手持一把匕首劫持了一個清秀的少女。
這個少女竟然是雪辭蘭。
以我對雪辭蘭的瞭解,她完全可以輕鬆搞定蒙頭男子,不可能被劫持。因而我很快斷定,這又是一出鬧劇。
不過這麼一鬧,倒是為我解了圍。我不禁感謝雪辭蘭的用心良苦。
「崔蠻,把那十萬現金給我,快!」男子裝腔作勢地吼道。
我拎著錢步步靠近他,男子似乎很緊張,一隻手伸手來接錢,另外一隻手始終把刀抵在雪辭蘭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