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多少。」
「暫時借二十萬吧。」我知道,我和她非親非故,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不到兩個月。借二十萬,實在不是個數。
「好的,我跟我媽。」雪辭蘭掛斷了電話。她的爽快讓我感到溫暖,但想到她媽媽,我又有點擔心。
這時,一輛加長版的寧肯打我身邊飛馳而過,我嫉妒地朝著它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結果那車又倒了回來,車窗裡露出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
「真的是你啊,泡友!」那傢伙顯得格外地驚喜,見到我就像見到了他爸一樣高興。
「你是?」我完全不曾記得我還有個****在美國,最要緊的是,我從來不搞基!不過,人家開著這麼拉風的豪車,能和他搭一搭話,沒準能攀上一個土豪。
「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在鄭江見過面的啊。」這時,後面的車開始不滿地按喇叭,肥頭大耳連忙指了指後面,「來,快上車,我們好好聊聊。」
原來,那還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當時我們那裡泡椒鳳爪賣得特別火,人們瘋了一樣搶著吃。我就趕潮流賣上了泡椒鳳爪。
只是因為供不應求,經常性搶不到貨。某一天,我們三十來個販等在外面。倉庫一打開,我們立即瘋狂地搶貨。我正是少年有為,擠開一大堆老弱病殘,肩膀上掛兩箱,腳上拖一箱,左右手各拎兩箱,紅光滿面,滿載而出。
剛出倉庫,卻見一個胖子努力地想擠進去,可就是擠不進,急得嚎啕大哭起來。
那時他還不是很胖,而且臉色灰暗很不好看。我見他可憐,就將腳上的一箱踢給了他。
那以後他就經常跟著我蹭點泡椒鳳爪賣,一來二去,我是沒記住他,他卻是記住了我這個「泡友」。
「泡友,你那時的一句話,改變了我的一生啊。」肥頭一邊開車,一邊感慨地道。
「什麼話?」
「你我搶不到鳳爪,是因為我不夠壞。我後面回去想了好久,就是這麼個理啊。」
我一頭大汗,就這麼一句話,也能改變他一生?真不知道我一不心改變了多少人的人生!
肥頭唏噓地:「要想富,先變壞。聽了你這句金玉良言以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我找到一家高利貸,借了兩百萬。我壓根就沒打算還,我拿著這些錢,辦好護照,遠走他鄉,飛到美國重新落戶。跑到了美國我變得更壞,我賭過馬,當過鴨,賣過腎,印過假鈔……什麼都幹過。」
我暗暗驚服,這些事情,我最多也就敢想一想罷,真要我去做,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車停在一座豪華的大莊園前,肥頭歡喜地拉著我走進了大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泡友,你就是我的知己啊。」
第四十九章 黑臉蜘蛛
肥頭如今已是這一帶的富賈,但他還保留著貧窮時候的習慣,喜歡和人比誰吃得多。
他吩咐下人準備了伙食,我們兩個老鄉就開始鬥勁吃水果。
最先是吃蘋果,我們倆一人吃了兩個,沒有啥動靜。緊接著一人一把香蕉,繼而一人一筐桔子,然後是葡萄,哈密瓜。
吃到最後肥頭終於戰鬥力不足,敗在了我的大嘴下。
「泡友,你那真是結實,我這全是肥肉啊。」肥頭羨慕地拍著我的肌肉,甘拜下風。
「既然我輸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的要求。」肥頭擠著眼睛樂呵呵地道:「別太過分啊。」
我也知道分寸,雖然他嘴上當我是知己,但畢竟我們還不是很熟。我我初來乍到,住在旅店又不會英語,很麻煩。其實主要是住店要額外花錢。
肥頭瞇著眼睛笑了,「泡友真是見外,我這裡空了不少房子,我讓僕人去收拾一間臥室,你搬過來住。」
「那個我還帶了個朋友……」
「兒子還是女兒?」
「都不是,是我在飛機上遇到的,她父親去世了。」我跟他起劉艷的事,肥頭嘿嘿詭詐地一笑,:「泡友,你當初教壞我,自己卻不學壞。我要是你,早把她賣了。反正和她又沒什麼親的。而且,你現在不正缺錢麼?」
我又遞給肥頭一個獼猴桃,肥頭捂著圓滾滾的肚子大搖其頭。
我將獼猴桃塞進嘴裡不再話。
肥頭給了我一輛被他淘汰了的奧迪,托熟人給我辦了個證,讓我暫時居住他的別墅裡。
我開著車回到旅店,劉艷已經睡著了,歪著的嘴淌著口水。手裡還拿著一張簡筆畫。
畫很難看,勉強能看懂是畫了一個大傢伙背著一個傢伙在爬山,下面是被食人花捆住的飛機。
我黯然地將畫折起來,裝進了口袋。抱起熟睡的劉艷,下了樓。
剛出樓便看到一隻巨大的黑蜘蛛趁著夜色從屋頂爬下來,以很快地速度打開了一面窗,鑽了進去。如果我沒看錯,那扇窗正是我們住的那間房的,我還在那個位置抽過煙。
我將劉艷放到車子上,又蹬蹬蹬地爬了回去,卻見黑蜘蛛觸手插入服務員的脖子,兩顆尖牙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我二指立起,點陽火迅速往黑蜘蛛的腦袋一點,黑蜘蛛怪叫著退開兩步,反而更加猖狂起來。
「你快去看醫生,我來擋住它。」
我剛完,服務員便從後面死死掐住了我。黑蜘蛛趁機刺了過來,我感覺它的觸手尖端釋放了一些毒素進入我的體內,使得我的大腿一下子變得僵硬,冰寒刺骨。
我忍住腿上的凍傷,用力地一招過肩摔將身後的服務員撩翻到前面。這廝兩眼發黑,面目猙獰,根本不是什麼服務員,而是與那黑蜘蛛一夥的。我心中大呼上當。
噗嗤!黑蜘蛛又刺中了我的胳膊,毒素迅速擴散,整條手臂就像冷凍室裡的鹹魚,又硬又冷,無法動彈。
奶奶的,一隻黑寡婦也敢來欺負老子。我吟誦咒語,指劍一出,一道光劍正中黑蜘蛛的大頭,將其暫時定住。眼看那黑臉服務員又爬起來,我急忙一瘸一拐地跑出房間,將房門倒鎖住。
毒素仍在擴散,慢慢地我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我努力地爬到電梯裡,用陽火燒烤著腿上的寒冰,以期緩解一下凍傷。但效果甚微,聊勝於無。
打開門,我拖著兩條僵硬的腿爬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