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他們拖不了多久的。我很清楚那隻大蜘蛛的實力。好在我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手腳了,我沾上血,速速地畫了一張符,交給身旁的肥頭道:「找機會,貼在他的額頭上。」
肥頭拿上符,大喊一聲,「閃開。」然後英勇地衝了過去。
片刻之後,黑臉仍然行動自如。我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能把這麼寶貴的符交給這個笨蛋呢!他把符貼到僕人頭上了!草!
「嚓」的一聲響,鮮血飆了我一臉。那鮮紅的血液,彷彿火焰一般燒紅了我的眼睛。
一隻血淋淋的手被揪了下來。
我的世界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無聲的世界,我徹底被這血腥暴力的一幕給嚇住了。就在我眼前一米左右的距離,黑臉活生生地從警衛身上拽下來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讓我瞬間徹底醒了!
失去手臂的警衛惶恐、害怕、無助地哭喊著,空蕩蕩的袖子如此顯眼。
畜生!拳頭和牙齒一起咬緊,我恨不得立即飛出一把刀來,插死那個黑臉人。
幾乎是同時,大蜘蛛的尖牙咬破了僕人的喉嚨,清冷的蜘蛛毒迅速順著血管擴散,僕人的身體一層一層迅速凍結,僅僅數秒,便凍成了一具冰屍。
我的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料想。
我後悔了,tmd沒事喝什麼鬼酒啊!
其他三人也已經嚇傻了,膽的警衛打開了窗,不顧一切地跳了出去。僕人和另一個警衛被大蜘蛛堵在了牆角,想跳窗都沒有可能。
斷手的警衛昏了過去,黑臉像個機器人一樣匡當匡當向肥頭逼去。它伸手揪住了肥頭的腦袋。
就是那雙粗糙頑固的手,一把擰下了警衛的一條胳膊,而現在,它抓住了肥頭的腦袋。
不能再出事了,有種衝我來呀!一個絕望的聲音在我心底悲憤地吶喊。
我已經顧不上骨頭斷了幾根,歇斯底里地站了起來。
我tm只要還是個男人,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卑劣的事情發生!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豁出性命撲了過去,雙手抱住黑臉的腳踝用力往後一拉。
彭。黑臉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儘管我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我卻肆虐地笑了。
而肥頭抱著差點被擰掉的腦袋,張開的大嘴像吹風機一樣粗喘氣,兩隻眼睛翻成了白珠子,看樣子三魂嚇走了兩魂。
黑臉還想爬起來,我哪裡給它機會,抱住他的雙腳飛快地拖著走。黑臉腳不著地,一雙手到處亂抓,企圖抱住什麼東西,可哪裡有什麼東西可抓。
那一旁的警衛看得人都癡了,原來怪物要這麼打啊,這位兄台真是聰明都要絕頂了。
黑臉人雖然力大無比,但是失去平衡以後跟人一樣,也完全不著力。
絕,真是絕啊。
我拖住黑臉,給僕人和警衛增加了不少勇氣,他們兩又重新振作起來。警衛抓起電棒就朝著大蜘蛛棒去,而僕人則抓起那瓶配置好的「滅妖劑」,一邊搖一邊往黑蜘蛛腦袋上噴。
剎那間,一股刺鼻的濃煙升起,黑蜘蛛尖叫著又蹦又跳。
被噴了滅妖劑的頭皮立即發紫發紅,大蜘蛛神情痛苦地舉起觸手,用力地撓得「咯吱」作響。
以我的猜測看來,它必然是越抓越癢,越癢越用力。堅硬的爪子和堅硬的腦殼劇烈地摩擦,加上「滅妖劑」本身發揮的功效,一時間濃煙滾滾,熱氣騰騰。那被噴了滅妖劑的地方瞬間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溫,片刻後,黑蜘蛛的觸手竟然被神奇地焊接在它的腦殼上,怎麼拔都拔不下來了!
我去,這了然真tm不是一般的人才啊!
見識到「滅妖劑」的奇效,我簡直對了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只不過從先前的試驗看來,這種滅妖劑對人類不起作用,只對帶有妖氣的種族產生效果。
僕人和警衛發現了克制大蜘蛛的法寶,頓時大喜過望。警衛狂喜之下一腳飛過去,將大蜘蛛踹了個四腳朝天。
僕人當即領悟,立即跟上,將滅妖劑噴在了它的肚皮上。
蜘蛛奇癢難耐,六隻觸手控制不住地用力撓,青煙滾滾之下全被焊死在肚皮上。
這下它八條腿都被黏住了,只能痛苦地搖晃著笨拙的身體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只不過我這邊一分神,黑臉卡嚓一聲將尖銳的指甲插入了瓷磚裡,固定住身體以後一腳蹬在我身上。
我本來已經是體力透支地在和它死拼,這一腳蹬在我胸口,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黑臉擺脫了我的束縛,手趕緊一撐,急急忙忙地保持好直立的姿勢。
看樣子他已經被我倒拖著走搞怕了。
「去練功房裡幫我把符紙拿過來。」我一面吩咐道,一面挺直已經脆弱不堪的身板巋然不動地站立在黑臉跟前。我這是要給群眾戰勝妖怪的勇氣。
和我的表現截然相反,僕人、警衛還有肥頭爭先恐後地朝練功房跑去。
臥槽,這三個敗類。拿三張符,用得著去三個人嗎?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死撐硬撐了。真不知道我這樣拚命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我極其地擔心。
當三人趕來的時候,地上已經只剩下一灘污泥,泥水中插著一個木架子,像是脊柱的模樣。
「怪物呢?」三人驚訝地問。
「搞定。」我頹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髒,直接躺了下去。剛才若不是我情急之下,迅速畫了一張符,使出新近領悟的「流星陣法」,以萬箭穿心插死了它,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我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起來這個「流星陣法」還真是相當的牛b。指劍一出,一串熊熊燒的陽火拔地而起,將黑臉圈住,符菉射中他的胸口,霎時劍氣在火圈中肆意衝殺,仿若流星劍雨。片刻後黑臉被射得渾身孔洞,再堅硬的軀體也不得不轟然倒下,化成了一堆污泥。
「泥巴、木架子?」我喃喃地思索著,這些東西好像在哪裡聽過,突然,我心裡猛地一驚,靠,他奶奶的這是遠古時代的「控偶術」啊!我們折騰了大半天,以為打死了一個多麼了不得的怪物,搞到最後,黑臉怪居然只是一個泥巴做的木偶人!
冷汗如泉湧般漫過臉頰,我心中沒來由地惶恐到了極點。tmd,我惹上了一個惹不起、看不清的雜種、變態!
以後的路,不好走了。我好想哭。我來華盛頓,不就為治個病嘛,我招誰惹誰了,至於這麼整我嗎?冰魄老鬼,你倒是出來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