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靠,你以為是去買燒餅啊,我是去拿人皮!
見服不了我,雪辭蘭只得黯然地目送我,頗為擔心地:「那你心些。」
我疾步走去。背後又傳來一聲「等等」。雪辭蘭匆匆地追了上來,取下身上的一塊玉玨,掛在我身上,「這是平安玉,會保佑你平安歸來的。」
難道雪辭蘭就是看準了我今天要出事嗎?原本等閒以待的我一下子變得心有慼慼起來。這是太子丹送荊軻的場景啊,不妙,非常不妙。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心來。我抬頭看一看天,剛才還萬里無雲的天空一下子烏雲密佈起來。
我強忍著怒氣將玉玨塞進胸口,硬著頭皮朝銀行走去。
取出全部五十萬家當,我內心矛盾地來到地下倉庫。
一踏入地下倉庫,燈一下亮堂起來,耀眼的燈光照得我有點不適應。鐵門「匡當」一聲死死地鎖上了。引我進門的仍然是那根老油條黑人瘦子,屋裡還坐著四個人,一個個目光冰冷地打量著我和我手裡的錢箱。
第五十五章 最難看的殺手
「錢帶來了嗎?」
我打開了錢箱,滿滿的美國老人頭貨幣。我見他們五人交換了一個頗為陰森的眼神,心裡總覺得毛毛的。
「貨呢?」
「貨沒了,那批人頭已經被秘密處死,我們拿不到人皮。」
他們沒拿到貨,卻叫我提錢過來,很明顯是要黑吃黑了。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美國的黑社會比大陸更加不講信用。不過,不給貨還要拿我的錢真的好嗎?
我感覺身後瘦子老黑的手摸向了口袋,而對面的四人更是漫不經心地站起來,明目張膽地開始掏槍。
「等等,錢給你們,放我一條活路。」我將錢箱豪爽地丟了出去,不就是五十萬嗎?當我捐給殘疾人協會了。
然後我便看到瘦子老黑的手停在了口袋裡,不再動作。而那邊四人則交流了一下眼神,著我聽不懂的英,估計在討論有沒有殺死我的必要。
不過,據我對人性的理解,他們可能會繼續採取措施。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這麼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扔出了五十萬,是不是意味著我是個土豪,家裡有個幾千萬的資產,根本不在乎這些錢?
像我這種貪生怕死好欺負的黃種人,不狠狠宰一把,他們又怎麼會甘心?
在這種不滿足心理的驅使下,他們必然希望能勒索到更多的錢財,反正他們是黑社會。賣人皮、黑吃黑,不怕再加一條勒索罪。
我看到四人將槍放了回去,但詭詐的眼神依然在傳遞著訊息。這群二貨真tm拿我當傻子,以為我看不懂他們的意圖。很明顯,他們收起槍,又不打算放我,當然就是要抓活的了。
殊不知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只要不用槍,樣們,你們五個一塊上吧。
身後白光一晃,瘦子老黑突然拔出一把刀來。時遲那時快,我轉身一拳轟在他的腦門上。很久沒練了,這一拳居然沒有把他打暈,失誤啊。
不過這一拳雖然沒把他打昏,老黑搖搖晃晃,也算是半個廢人了。
對面四人也一塊衝了上來,拖出各式各樣的格鬥武器。而我已然從老黑手裡搶過了刀。兜裡有兩張定身符,加上先手打殘了一個老黑,剩下的四個混混不足為懼。只要盯著他們,不讓他們掏槍,我絕對有把握拿上錢,安然無恙地回別墅去。
我敢孤身一人來,自然就想好了1v5的局面。
閃躲、掏符、定身。閃躲、掏符、定身。
用一模一樣的手法將衝在最前面兩個身強體壯的傢伙定住,我更是有恃無恐。這就是美國大漢的弱點,他們魁梧、強壯、體力雄渾,可是缺乏靈動性,不然也不至於讓我用同樣的手法定住兩個人。
剩下一個白毛一個黃毛,左右揮刀劈砍而來。我也握刀直面衝過去。
嘩嘩,二人手上多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刀子全掉落在了地上,情況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
從開戰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幾十秒的時間。現在老黑被打昏了頭,兩個大塊頭被符定住,白毛和黃毛手背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刀都握不住。
看來傳中的美國大佬也不怎麼樣嘛。我頗有些得意。就在這時,「彭」的一聲槍響嚇得我魂都散了。當我怔怔望去,只見地下倉庫的頂層有一個暗閣,那兒居然躲藏著一個人在伏擊。
只不過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像一頭死羊一樣耷拉在窗口。
血櫻從暗閣上跳落下來,白毛黃毛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的恐懼。就連我都吃驚不,這女人什麼時候進來的?簡直就跟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先生,你怎麼會找這種無良的黑商?」血櫻的客套讓我感到很不適應,不過剛才若不是她及時出手,恐怕現在子彈已經打穿了我的腦門。
「你怎麼進來的?」
「先生忘了我會影閃?」
當然忘不了,當初我和血櫻戰鬥時,她就像個鬼影一樣突然閃到了我身後。只是就算影閃,也不能穿過那厚厚的鐵門吧。
血櫻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中級忍者當然無法穿透鐵門,但是上級忍者的影閃可以使人的身軀徹底無形,無視任何障礙。」
就像鬼一樣!我頓時無語了,忍術果然可怕。想像一下,你在自己的房間吃飯、睡覺或者做點別的什麼,突然之間,牆壁裡面直接穿出一把刀來,犀利地捅穿了你的後背,你惶恐地睜著雙眼,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自覺地擦了一下冷汗,乾硬地:「恭喜你晉級啊。」
卻見血櫻淡淡微笑地看了我一眼,「都是先生的功勞。」
我暗想,這日本人怎麼這麼可笑,我恭喜她升級,她卻都是我的功勞,莫名其妙。
恰此時,白毛拔出了槍,而我身邊的血櫻如同一道光梭刺過,黑色的身形拖著長長的影子穿透了白毛的身體。
「撲哧!」下一秒,只見白毛身體被剖成兩半,血櫻握著滴血的陰陽刀站在他的身後。然後,那具屍體完全對稱地裂開,倒地,發出一聲沉悶得讓人窒息的聲音。
我不忍地回頭,又聽一聲響,等我再往前看時,黃毛也被切下了頸上頭顱。而血櫻面無表情地在他身上擦拭著刀身的血跡。
我本應該感到痛快,卻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兔死狐悲的悲哀。
「你是世界上最難看的殺手,別再擺酷了。」完,我提起地上的錢箱,沉默地走出了地下倉庫。
血櫻快快地從後面追了上來,竟然是在向我解釋,「先生,他剛才掏槍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