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不用了。對了,我的玉珮呢,你怎麼不還給我?」雪辭蘭看向我的脖子,那裡空空的。
這可把我問住了,「你不是送給我了嗎?」
「誰送給你了。那是我姥姥留給我的。我只是看你和黑社會的人交易有危險,才借給你用一下。」
我真有點哭笑不得,這女人,不會是吃三鹿奶粉長大的吧。我不需要吧,她又非得給我,現在我把那塊破玉給了血櫻,她又是她姥姥給她的,還要要回去,這讓我上哪給她找去。
「打架的時候扯斷了繩,沒來得及撿。」我信口胡謅道。
「哦,那就算了吧。沒受傷就好。」雪辭蘭微微有些遺憾,「那我走了。」
「嗯。」
雪辭蘭剛轉身,還沒走,屋裡突然傳來劉艷的哭喊聲,「叔叔救我——」
我心裡咯登一下,頭皮發麻地衝向房間,雪辭蘭也跟了過去。
入眼便是血櫻如同拎雞般拎著劉艷的情景。她冰冷的目光如臘月寒霜,讓人忍不住地戰慄。
「血櫻,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牽扯孩子。」她這樣的舉動,只會讓我更加厭惡她。不過,殺手又怎麼會在乎手段是否卑鄙呢?
「崔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血櫻頤指氣使地睥睨著我,「我過,再見面,刀是無情刀,人是無情人。我來這裡,只不過是受一個教父所托,抓走這個孩。」
「血櫻,你非得這麼無情嗎?」
「無情?哼。」血櫻掏出護身玉珮,冷漠地丟給了我,「這塊玉珮,你還是給你需要的人吧。」
完血櫻一個影閃,帶著劉艷穿牆而過。我跨步過去,只撞上堅硬的牆壁。腦海中盤旋著劉艷被抓走時伸出手等待救援的期盼眼神。
我終究還是沒能保護好她,而我最沒想到的是,抓走她的竟然會是血櫻。
半晌,我回過頭來。
兩行淚靜默地掛在雪辭蘭臉上。
「你不是玉珮在打架的時候丟了嗎?」雪辭蘭聲音哽咽,表情痛苦。
我不知該怎麼解釋,心亂如麻。眼睜睜看著雪辭蘭揮著淚跑出房間。
第五十九章 八卦陣木偶人
可我輾轉片刻,又匆忙追了出去,朝著正在啟動的跑車大喊,「雪辭蘭,你聽我解釋。」
車子衝出了莊園。我知道,她已經不需要聽什麼解釋了。
也罷,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我自嘲地笑笑,一個打鬼相識的富家女,一個飛機上遺落的孤兒,一個冷血無情的日本人,我遇見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難道我真的指望能與這些奇葩和平共處?
是的,本來早就該散了,只是來得晚了點。
搞定腦袋裡那個死鬼,就趕緊滾回去。我懊惱地想著。什麼血櫻,什麼劉艷,什麼雪辭蘭,全是過眼雲煙。
我只是一個**絲,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掏著口袋,想掏一支煙出來,卻掏出來一張簡筆畫。猶豫片刻,二指起火焰,點著畫紙,畫中一大一兩個背影在火光中漸漸逝去。
「夢醒了,該做正事了。」我提醒自己,晚上還有一件大事等著我去做,不能因為這一點的波折擾亂了我的心緒。
刮乾淨鬍子,整理好衣著,我開車奔赴鴻門堂。
這是一座寬宏闊氣的樓盤。我抵達十八層,一扇冰冷的黑鐵大門緊鎖著,門前站著一個女人,臉蛋極其漂亮,與她那嚴肅的表情極為不符,「很好,十點整,一秒不差。」
我只能這完全是個巧合。
「魂極道長在裡面等你,自己進去吧。記住,你只有十分鐘。」女人應該就是經紀人,雖然臉皮換了,但是聲音沒變。她完就離開了,把我孤零零地晾在門口,讓我如墜雲裡霧裡。
又魂極道長在裡面等我,又不給我開門,這是什麼意思?
我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我雖然未見過魂極道長,但那次聽他與冰魄老鬼的對話,感覺到他是個充滿正氣的道長。一般來,像這樣頗有成就、德高望重的宗師,怎麼會自降身份和我這種無名輩玩把戲?
儘管不知其中有什麼陰謀,我還是必須前進。
門是鎖死的,這麼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給我開門,而是故意給我設了關卡。
好在我有萬能密鑰。啟動萬能密鑰,藍光照進鎖芯:「黃金核心密碼鎖,難度三顆星,解鎖時間40~50秒。」
手電筒裡彈出各式各樣的解鎖工具,探入鎖芯之中,或攪或撬,不出一分鐘,門鎖咯登一聲,鐵門自動打開。
門打開,門後是黑壓壓的一片,更有陣陣陰風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鼻子一抽,聞到一股腐臭的氣息,黑暗中迅速撲騰而出三個碩大的影子。
敢情魂極道長是在試探我的身手。我站定身形,從兜裡掏出三張符紙。
呼,三個黑影如風奔來,我連續拍出三張符紙,將其一一定住。看來我的身手越來越敏捷了。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會刀?天天在鬼門口打交道,我想不變得身手敏捷都不行。
無視身後被定住的三隻青面殭屍,我大步往裡面走去。
經過一扇拱形門,我一腳踏入一個圓盤之中。頓時周圍熠熠生輝,光輝交錯,生成萬般景象。八個方向龍吟虎嘯、風起雲湧。
我竟然在這鋼鐵水泥大廈之中,看到了山川河流、叢林沙漠。而每一種境地之中,又生出獅子、老虎、禿鷲等險惡的獸類。
這不是幻象,而是陣法。我能夠感覺到那些凶獸的真實性,它們完全可以廝殺了我。我的心中快速地盤算著,如果這是一個類似於八卦陣的陣法,那麼它一定會有生門。
只是黑暗的沼澤盤踞著毒蛇,高聳的山峰雄踞著白虎,乾涸的沙漠盤旋著禿鷲,陰森的叢林躲藏著狼群……這八方景象,我該如何抉擇?一旦選錯,很可能會受到陣法的強烈反傷,以我現今的法力,只怕頂不住這玄奧的陣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