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樓房裡有鬼。
我的神經再次繃緊,看樣子這裡面的確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一個大個子黑人替經紀人打開了門,二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並排走進了石樓。
我跟在他們後面,躡手躡腳地混了進去。聽著登登登的腳步聲,他們應該是上了三樓。
可我剛上到二樓,就被一股撲面而來的陰寒之氣所吸引了。用萬能密鑰打開二樓的門鎖,我悄悄閃了進去。
藉著微暗的手機燈光,我直看得頭皮發麻。此間佈滿了各種各樣離奇的死人,滿身都是槍眼的戰士,從脖頸處往下全是蛇鱗的蛇形女郎,左手擁有詛咒之力的鬼手……每一個都是讓人恐怖的妖孽存在。
最可怕的是,這些原本已經死去的東西,意識竟然在逐漸甦醒。
而一個狼頭人身上,更是泛動著一層淡淡的螢光,身體在迅速地恢復、治癒。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會再次復活。
這好像是劉艷施展的治癒術!我的心狠狠地一痛。拳頭不自覺地捏緊。
卻在此時,腳步聲咯登咯登往下走來,停在了二樓的門口。我連忙閃身躲進一具棺材裡,將一具陳年老屍蓋在自己身上。
發霉的氣味使勁往鼻孔裡鑽,刺激得鼻孔瘙癢難耐。可我深深地知道,要是這一個噴嚏打出來,又免不了要上一場生死大戰了。是而我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意志拚命忍住,終於沒有打出來。
門被打開,聽聲音應該是有三個人。燈開啟,三人的身影投到牆壁上。一個女人、一個大個子,還有一個穿著袍子的人,應該是個教士。
「明天晌午,將是我的第一件作品——狼頭人復活的大好日子。到時候,我會宴請三大主教前來參觀。」聽上去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傑姆,你今晚要通宵守在這裡,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教父。」
「恭喜教父,等這批亡靈戰士復活,暗黑教皇將成為帝國數一數二的黑暗勢力。」經紀人恭維的聲音。可以想像那張虛假的臉皮上掛著一個怎樣諂媚的笑。
教父不為所動,反而微怒道:「可惜那個丫頭不肯乖乖聽話,不然現在已經復活三個戰士了。」
「教父不用擔心,一個四歲的丫頭能有多硬氣。我回去好好勸導勸導她就是。」
「嗯。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教父問道。
「我在魂極道長的湯水中加了地高辛,他已經心臟病發作而亡。然後我把他的死嫁禍給楚天,崔蠻和他正鬥得火熱。至於血櫻和春野雨嵐,也因為這兩個男人殺成了一片,他們已經不成氣候了。」
「魂極道長是個很厲害的對手,你這次立了大功。春野家族早不如當年春野太郎和春野戰歌時期的鼎盛,等我這邊事一成,便可將之拔草除根。唯一讓我擔心的倒是那個崔蠻。」
「蝶不明白教父的意思,崔蠻法力最低,又是孤家寡人,勢單力薄,有什麼可怕?」經紀人表示疑惑。
而棺材裡的我也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傢伙連我的面都沒見過,何以就認定我是個可怕的對手呢?絕對是杞人憂天。
不過我心裡還是很有成就感的。能被一個高手認定為敵人也是一種光榮不是?
「我和他交過手。他是個很機敏的人。魂極道長願意將護心鏡和掌門人之位傳給他,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且你們很可能忽略了一點,血櫻在半個月之內從中忍晉陞到上忍,和崔蠻有莫大的關係。」
被他這麼一,我心裡頓時就不好受了。他竟然和我交過手,而我都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第七十四章 地獄十字架
沒想到跟蹤經紀人進入教堂,竟扯出了又一個老鼠窩。三人口中的暗黑教皇,比之春野家族、黑手黨的陰暗狠毒,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躲在棺材裡,既要心翼翼地壓制住呼吸,又要忍受殭屍的腐臭,那叫一個憋屈難受。心裡眼巴巴地期盼著他們趕緊完趕緊走,我好找個機會溜出去。
我想,時間也不早了,他們應該不會聊太久的吧。
卻聽那教父突然嚴肅地問道:「蝶,你可記得我昨天吩咐過你一件事?」
經紀人蝶仙不假思索地了出來,「教父,您昨天讓我暗箱操作貧困救濟金的事已經辦妥了。」
我在棺材裡大罵,,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居然調撥貧困救濟金,真該遭天打雷劈。
「不是這件事。」教父心虛地看了旁邊的傑姆一眼,又向蝶仙問道:「那我前天讓你做了什麼?」
「前天您把劉艷交給我,我帶她逛了遊樂園,買了很多好吃的,她現在情緒基本已經穩定了。」
「……也不是這件事——估計是大前天,大前天我交待你了什麼?」教父有點尷尬,不過他要問的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是而不依不饒地繼續問了下去。
「教父,大前天您上午在教堂做禱告,下午去了一趟地下賭館,晚上在俏佳人賓館開房,沒有交待我任何事。」
經紀人的記憶力有點驚人,而教父則有些亂了分寸,強作鎮定道:「那應該是大大前天的事。」
「毒死魂極道長……」
「也不是,大大大前天呢……」
我差點吐血!這***教父,你為何不直接讓經紀人羅列一張任務清單得了。
「大大大前天我做了x¥#%……」
「不是這個,那……」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牆壁上蝶仙的影子在使勁地擦著汗。
大約半個時後,我躺在棺材裡已經昏昏欲睡,忽然聽得一聲驚吼,嚇得我差點以為被他們發現了。
結果……
「就是這件事!蝶,我一直想要一副你們中國人的蠶絲刺繡,趁著明天狼頭人復活的大喜日子,趕緊給我掛起來。」
我忍了大半個時的屍臭,結果聽到這傻x問出了這樣一件事,那時我多麼想衝出棺材,一磚頭拍在他腦門上,像拍蒼蠅一樣拍死他算了。
誰知,實驗室裡剛剛安靜了片刻,我以為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教父又突然問道:「傑姆,你記得我吩咐了你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