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雪辭蘭瞪著大眼干喘氣,剛才她嚇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
蠱師大勢已去,轉身狂奔進裡屋,打開後門,逃之夭夭。速度之快,讓人望塵莫及。
「崔蠻。」
雪辭蘭戰戰兢兢地走過來,看到我的腳脖子腫得像套了個救生圈,心疼得要死。
看到她那疼惜的目光,我倒是覺得,那腳脖子雖然是腫了,卻驕傲得像帶上了勝利的光環。
「我走不了了,你背我吧。」
「有車啊。我去把車倒進來。」雪辭蘭著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這時,一輛巧精緻的名媛車開了進來,一個嬌媚的女子冷笑著從車上下來,冷冷地看著我。
我掐指一算,靠,難怪這麼背。今日五行缺水,此地又是大旱,這不是要致我崔蠻於死地麼?
「崔蠻,血櫻殺了我楚哥,我今日便殺了你。讓她也嘗一嘗,失去愛人,是怎樣一種痛徹心扉的滋味!」看樣子,春野雨嵐的法力已經全部恢復了。
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救她一命,跟救了一坨屎一樣,毫無價值和意義可言。反倒是熏臭了自己。
跑是跑不了了,打肯定也打不過,求饒?別逗了,她若是肯饒我,太陽都開始繞著地球轉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奇的乞丐
趁她還沒準備好,趕緊先下手為強。
我連忙催動疾風令,射出最後一張定身符。
射出去以後,我自己都後悔了。距離太遠,出手又太慢。太有失水準了。
當疾風駛過,春野雨嵐週身漲起血氣屏障,定身符壓根就近不了身。
臥槽,真是浪費。這下連定身符都沒了,還不被她活扒皮?
接著,我和春野雨嵐同時發招。
一朵食人花破土而出,殘忍地用籐蔓纏絞,尖銳的鄂齒切割著我。
卡嚓卡嚓,寒冰護盾被絞碎成一地冰渣,我狼狽地從食人花嘴裡驚險地滾出來。
而春野雨嵐也被我的流星陣法打碎了血氣屏障。不過她根本沒出全力,而我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
再過一個回合,我必死無疑。
我與春野雨嵐對峙在破落的街道上,涼風嗖嗖地刮,黃葉簌簌地下,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正當我感受著這種壓抑沉悶的氛圍,一個乞丐拖著瘸腿,拄著枴杖,打我和春野雨嵐之間視若無睹地穿過。
奇怪,他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麼剛才我完全沒發現他?
不過看他一身破破爛爛,又死氣沉沉。跟一堆垃圾沒什麼區別,被人無視也是正常的。
乞丐自顧自地用拐敲地行走著,由於他擋在我倆中間,戰鬥暫時停止。我們都蓄勢待發,準備等他離開後向對方發起一次致命攻擊。
誰知乞丐走到中間,鼻子一吸一吸,好像發現了什麼。轉而朝我快快地走來,揪住了我的衣領。
「毒鬼,欠我的房租什麼時候還?」
我用力地扳開他髒兮兮的手,結果他手一繞,依然揪著我。
如果不是大難臨頭,也許我會發現這個乞丐的手法非常巧妙。但此時,我巴不得把他當足球一樣飛走。
「老乞丐,你找錯人了吧。」
「該死的毒鬼,你以為變一下聲音我就聽不出你是誰了?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我的嗅覺是天下第一!」著他驕傲地瞪著一雙無光的大眼,從我懷裡掏出那瓶黝黑的酒晃蕩晃蕩,「這種下三濫的蠱毒酒,也只有你這種喪盡天良的蠱師做得出來。」
一邊,他一邊把『下三濫』的蠱毒酒塞進自己胸膛,咕噥道:「我拿一瓶回去藥老鼠。」
「這個還能藥老鼠?」
「人都可以藥,為什麼不可以藥老鼠。」著老乞丐掏出一個鈴鐺,隨手一搖。一大群老鼠從各個角落裡爬出來,可憐兮兮地圍在老乞丐旁邊,一副唯馬首是瞻的樣子。
老乞丐再一搖,老鼠體內的蠱蟲亂竄,疼得老鼠們「吱吱」亂叫,滿地打滾,哀求地圍著乞丐拚命地磕頭。
老乞丐這才滿意地收了鈴鐺。
「喂,哪來的死老頭,不想死就滾開,別擋在我們中間。」春野雨嵐怒了,若不是怕我拿老乞丐當墊腳石,逃出她的食人花攻擊,她早就連他一起殺了。
「死老頭都已經死了,還怎麼不想死啊?現在的年輕人思維真混亂。」完,乞丐又揪起我的衣領,「毒鬼,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把三年的房租交齊了……」
而這時,春野雨嵐已經開始結手印!
該死!
「快鬆開,你這個蠢貨!」我用力地扳開乞丐的手,可乞丐粗糙結繭的手總是靈活地一轉,又把我抓住了。
「快鬆手啊,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我咆哮起來,一拳朝他打去,竟然打了個空。此時我已經急得要暴走,滿頭大汗如瀑布狂流。拳頭打不中就用膝蓋撞。
這麼近的距離,膝蓋竟然也撞空了。
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春野雨嵐的『血之妖後』就要爆發了。
我心裡不住地問候老乞丐的祖宗十八代,麻痺,要被他害死了!
乞丐完全不知危險來臨,還在摳門地打著九九:「一年三百六十塊,三年一千零八十塊整,你再也別想混過去了,快還錢……」
我只有用絕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