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眾妖們想出很多種辦法。有的說用奇臭無比的駝糞熏他,有的說用換血**,有的說以毒攻毒。
蛇長老看著它們一個個信誓旦旦,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但真正把它們叫出來,又顯出一臉的迷茫,就知道***全是一群南郭先生,沒一個靠譜的。
現在崔小蠻死,蛇長老也得死,崔小蠻活,蛇長老才能活。蛇長老可不敢濫用他做實驗。
這時,有只小妖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長老,如果找到咬傷崔小蠻的那條蛇,它或許有辦法救他。」
這話雖然不一定對,但明顯讓蛇長老眼前一亮。它指揮尖耳朵和西瓜頭道:「你們倆個扛著他,跟我來。」
蛇長老的墨青丹是在一個寒潭裡面偶然抓到的,當初抓到它的時候蛇長老視如珍寶,這才會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起來。
三隻妖扛著崔小蠻來到寒潭邊,雖然是正午,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把他擱在地上,你們倆過來幫我看著。」蛇長老說著念起了驅蛇咒,寒潭之水頓時咕嚕咕嚕地翻騰起來。驅蛇咒會讓方圓百米的蛇頭痛欲裂,繼而向蛇長老靠攏。
它這一念,確實有一大群各種各樣的蛇痛苦地圍攏過來,可惜並沒有它要找的墨青丹。
蛇長老不服氣,一般來說,像墨青丹這種說得上名號的蛇族,都會有自己固定的地盤。如果不是遇到巨大的威脅,它們是不會離開家園的。
蛇長老又換了好幾個地方念驅蛇咒,仍然一無所獲。
就在三隻妖精努力尋找著墨青丹時,我的後臀凸起,長長的尾巴自動伸出,探入寒潭之中。頓時,紫青色的毒液通過尾巴灌入寒潭之中,而寒冰之力則通過尾巴回流到我的體內。
我慢慢甦醒過來。
「蛇長老……」尖耳朵不可置信地大喊起來。
「別打擾我唸咒,蠢貨。」蛇長老現在煩到了極點,眼見夕陽正在落下,體內的魔法球開始不安地滾動,而他卻毫無眉目。
「蛇長老,有情況。」西瓜頭也驚訝出聲。
「有情況?發現墨青丹了嗎,在哪裡?」蛇長老著急地抓過西瓜頭問道。
「沒,沒有墨青丹。」
「沒有墨青丹你叫個屁啊!」蛇長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它。突然,它怔住了,因為我正在朝它招手。
「崔小蠻?!」蛇長老叫了一聲後,突然狂奔過來,抱住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崔小蠻,你終於活過來了,你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
我去,我趕緊推開它:「,你這醜八怪還想佔我便宜。」
蛇長老毫不介意我罵它丑,仍然深情地看著我:「太好了,只要你還活著,我就安心了。」
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靠,這蛇長老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變態?以後還是離它遠點為妙。
回去以後我才從老牛妖口中得知我被蛇咬傷,尤娜對蛇長老下死命令,蛇長老為救我奔赴寒潭的事。
說來也怪,墨青丹這世間一等一的奇毒竟然沒有毒死我。
更讓人費解的是,原本我施展藍晶屏障時,法力已經枯竭,沒有個三兩天不可能恢復的。可現在,法力不僅完全恢復,好像還提升了一個層次。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現在是真切體會到了。
尤娜,今明兩天,就是你殉葬之日。我琢磨著,趁現在尤娜對我放鬆防備,正好攻其不備,打她個措手不及。
「崔小蠻,這些不合你的胃口嗎?」宴會上,尤娜不斷地給我拿各種各樣的野味。
我心不在焉地推辭掉。
腦海中尋思著,尤娜以妖心控制**,只要妖心不死,即便肉身被剁為肉泥,一樣可以復活。所以我必須將她的妖心挖出來,用符紙點燃。徹底斷送她的性命。
只是尤娜雖然只有一成法力,妖術仍然遠在我之上。而且還有妖長老保護她,所以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崔小蠻,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事已至此,你必須接受現實。」尤娜見我愁眉苦臉,同情地安慰道。
「嗯?」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墨青丹的毒本是無藥可解,你能活下來,已實屬不易。只是從今以後,你再也無法施展法術了。」
我疑惑地看向尤娜,難道她看不出來我的法力已經恢復了嗎?墨青丹的毒對我根本沒有作用。
「我知道,對於一個道士來說,不能施展法術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但命運如此,你也只能面對現實。」
我覺得尤娜今天對我的關心好像有點過了頭,不禁問道:「如果我不能施展法術,那誰來激活藍晶石?」
說到此處,尤娜沉默許久,但很快她便從無奈中解脫出來:「本來,如果你不能激活藍晶石,我會立即殺了你。可現在我下不了手。」
頓了頓,尤娜認真地看著我道:「你的長相、性格以及古怪的行為方式都和天機始祖十分的相似。你是唯一一個願意和妖怪同生死、共患難的人。」
「過了今晚,我會派人送你回鄭江。從今以後,你不必再為我奴役。」
尤娜的話讓我難以置信,她在我腦海中根深蒂固的醜惡面貌,和此時略帶良性的慈悲女妖很不相符。
儘管我也明白,在她看來,我中了墨青丹的毒,無法施展法力,不能為它們激活妖晶石、練就不死之身,就已經淪為了廢人。
這樣一個廢人,是直接殺了,是關押在孤落城,還是放回城市,對尤娜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如此一來,反而讓我輾轉反側,度過了一個漫長煎熬的夜。
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來孤落城,不是被尤娜驅使,而是我自願來的。
我的目的很明確,殺了尤娜,為肖運富報仇,也是作為一個道人,斬妖除魔的宿命。
可現在,尤娜有種與我撇清仇恨,從此互不干擾的意思。她肯放過我,我能放過她嗎?
「咚咚咚」的叩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