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

「初一、十五燒高香,各路神靈請避讓,回。」
剛才那一下太突然,那個女人正在那演,腦袋前面突然傳出聲音,然後看到前面有人,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應該知道這次壞了,畢竟見過一些世面,我看到她拿著紙錢開始往前面的銅盆裡扔。
既然是請上來的靈,哪有那麼容易打發走,胖子站在那噗嗤一下樂了,一臉的嬌羞,「還沒到唱戲的時間,如果想聽,總得容奴家準備準備。」
「他二姨,這是咋了?」
胖子媽看出不對勁,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女人朝著面前的銅盆裡丟了幾把紙錢,突然,屋子裡掀起一陣陰風,那些燒過的紙錢居然一下子掉了出來,這是陰家的規矩,銅盆裡的紙錢燒過之後,那些灰會逐漸消失,說明下面已經收了,一旦被風吹走,或者怎麼點都點不著,只能說明這裡面有問題,下面的東西不收。
眼看著燒紙錢不管用,胖子坐在那,看人的眼神讓人覺得心裡發瘆,那個一番折騰下來弄了一腦門的汗。
「大姐,這次有點凶,我實在對付不了。」那個女人居然直接轉身跑了,這種人也確實夠一說,出了事自己撒丫子跑了,這種事威爺肯定幹不出來。
胖子媽追了出去,衝著外面喊了幾句,那個女人徹底嚇蒙了,這個時候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回來。
這個時候,屋子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我看著胖子的表情和造型,確實有點搞笑,尤其是胖子這樣的體型,弄出那副很嬌羞的小女人樣。
我咳嗽一聲,「上一次,在我的夢裡,唱戲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
胖子抬頭看著我,「公子喜歡聽戲?」
我搖頭,「不喜歡。」
「公子是好人,雖然說話有點傷人,不過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要好多了。」胖子緩緩坐下,這只女鬼肯定不是這個年代的人,我努力回憶來之前的那個夢,夢境中的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清代的服飾。

第203章 冥婚
那一晚的夢境居然神奇般的在我面前出現,可惜,她直接上了胖子的身,那一晚的夢,因為很黑,我只能看到她轉動的身影,憑我十幾年閱女無數的經驗斷定,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美女。
就算是晚清距離現在也應該有一百年,從聲音判斷,這只女鬼死的時候年紀應該不大,嘎吱一聲,小屋的門開了,胖子媽從外面進來。
「保國,你別嚇唬媽。」
我連忙拉住胖子媽,「保國被那種東西上了身,家裡是否供奉過什麼東西?」
「有。」
胖子只是坐在那,我讓大牙在那看著,然後跟著胖子媽去了東屋,我看到角落裡擺著一個供桌,供桌是很舊的那種,應該有一段年月。
供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木箱,「裡面供的是什麼東西?」
玄機很有可能就在箱子裡,在農村,供東西的人家不少,有供老祖宗的,有供保家仙的,甚至還有供狐仙的……這些都是忌諱,所以一定要問清楚才行。
胖子媽搖頭,「我過門的時候就一直供著,當年公公走的時候就告訴我們,一定要供下去,香火不能斷,否則我們家就要遭殃。」
我檢查了一下供桌的方位,裡面確實有點講究,首先不能佔了煞位,要不然供出來的東西不僅不能保佑你,還會出來害你的家人。
我決定打開盒子,我走過去,胖子媽有點擔心,「李威,能行嗎?」
「想救胖子只能這麼做,放心吧,就算要遭殃也只會找我。」我這麼一說,胖子媽退到一邊,我打開供桌上的盒子,裡面放的居然是一件女人的戲服。
我一下子樂了,這件戲服和我夢裡那個女人穿在身上的一模一樣,不要覺得奇怪,人的夢境本身就是這麼奇怪,有人解釋說,人的夢境反應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騙人的,因為在你的夢境裡經常會出現你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有它胖子就有救了。」我把戲服從盒子裡拿出來然後往胖子的小屋裡走,這時那種咿咿呀呀的唱聲再次從裡面傳出。
我進去的時候,大牙的臉色有些難看,我看到他緊緊的抓住包站在牆角那,我身上有符,下一刻,我掏出桃木劍,然後拿著那個鏡子朝著胖子站的位置晃了一下。
一聲尖叫,我注意到,那個聲音發出的時候,胖子的嘴根本沒有動。
我手裡拿著戲服,「既然你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今天,你必須得走,是被我打散,還是自己走,你自己選。」
男人有時候就得硬,尤其是對女人,你一硬女人肯定服軟。
「我在等一個人,他說過會回來娶我。」
清官難斷家務事,世間最怕的就是癡男怨女,從一開始,我就看出,這個女鬼沒有惡意,只是通過那個女人請靈的方式上了胖子的身。
我打開戲服,胖子的眼神一下子變了,我遞過去,胖子接過戲服,用手指輕輕的撫摸,「我不知道,曾經在你的身上發生過什麼,愛一個沒有錯,只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你等的那個人早就變成屍骨,就算你可以留在這裡一百年,一千年,同樣等不到那個人回來,很有可能,他也在下面的某一個地方苦苦的等著你。」
「對,你說的很對,公子,謝謝你。」
我看到她把戲服穿到胖子的身上,然後用那種很怪的眼神看著我,「公子,容我為你唱完最後一段。」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她唱的很慢,聲音很動聽,唱到最後已經是滿眼淚水,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癡情,她的背後必然有一段美麗而淒涼的故事。
「公子,穎兒要走了。」
胖子站起身兩隻手放在身體的一側,那應該是古代女人的一種禮節,我點頭,當時特別想說點什麼,可惜,一個字都想不出來,我看到一道白色的光亮從胖子的頭頂升起,我終於看到那個唱戲的女人。
她長得不算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只是站在那,舉手投足之間透出一種女人特有的嬌羞,此時,她的身上居然穿著和我從盒子裡取出的那件戲服。
白光一閃,我一下子衝過去,不要以為我是那種特別好色的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什麼都忘了,那一刻,胖子的身體突然往後倒。
後面是炕,農村的那種土炕,邊上有木頭做成的那種炕沿,這種東西挺有意思,很多人都沒見過,各個地方的炕沿做法也不一樣,最開始只是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枕頭會從炕上掉下去,逐漸演變為裝飾作用。
胖子一直不醒,這個時候我也開始著急,那個上了胖子身的女戲子已經走了,按照常理,胖子這個時候應該醒了才對。
「威爺,胖子在搞什麼?怎麼還不醒?」大牙學著剛才那個女人的方式扒了扒胖子的眼皮。
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小時候,鎮子裡經常有人找外婆去給小孩子瞧病,不是整夜的哭就是沒白天沒晚上的睡。
外婆說過,這些都是魂被勾走了,只要想辦法把丟了的魂找回來也就行了。
《凶靈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