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澤濤!」李副總的雙眼通紅:「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根本無所謂,只要董事長願意承認我是他的孩子就夠了,當務之急是救你的性命。」
「江老先生願意承認李副總的身份是件好事,這樣正好解釋了為什麼張泰會出手,現在輪到您了,江澤寧先生,掌墨師拿著什麼把柄要了您一筆錢?」寧北辰笑笑地說道。
江澤寧猝不及防,寧北辰說道:「我們見過掌墨師的太太,她親口承認丈夫生前早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將到,為了他們娘倆的將來,找你拿過一筆錢,但內因不詳,現在,你能告訴我們內因是什麼嗎?」
江澤寧雙手已經沒地方放,江澤安勸道:「大哥,多大的事兒都公開了,還差你這一點嗎?你做了什麼,做過什麼,趕緊說,別等到沒機會講。」
「你這個臭小子,瞎湊熱鬧。」江澤寧罵道,砰,辦公室裡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靜默了,江老先生說道:「你不必說,歐尚花園的商舖項目賬目不對,賬面與實際至少有兩千萬的差距,兩千萬的虧空,這筆錢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痕跡可查,所以,這兩千萬到哪了?」
江澤寧有如石化,江老先生說道:「兩千萬對江氏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但這筆錢的消失體現出什麼?你壓根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企業是別人的嗎?將來還不是你們的,你想獨佔江氏是斷斷不可能的,實話和你說吧,我早打定主意,江氏留給你。」
「爸……」江澤寧的喜悅還沒有上來,江老先生說道:「我會讓澤濤出去自立門戶,打開自己的局面,獨立成立公司,至於你,離開江氏便是個死,我願意把江氏留給你,看看你怎麼禍害我的公司!聽清楚了嗎?江氏就是你的!」
江澤寧苦著臉低下頭,江澤安居然噗嗤笑了,江澤濤瞪了他一眼,他這才收了笑容,說道:「這樣看來,大哥給掌墨師錢的事兒就算過去了?理由充足。」
「沒錯,這樣一來,又解決了一個難題,掌墨師與江澤寧先生的恩怨可以翻頁了,現在只剩下殺死張泰和下降頭的降師了。」寧北辰說道:「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當初替骨的那家人最有嫌疑,不然,諸位再想想平時還有得罪過什麼人嗎?說不定可以理出新的嫌疑人。」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婉拉說道:「其實那名降師應該來自南洋,我甚至可以判斷出是什麼人,但是這樣一來反而想不通了,為什麼會扯上南洋的降師,從你們各自的表述來看,實在與南洋沒有半點關係,貴公司有業務在南洋展開嗎?」
眾人再一次沉默,江老先生肯定地說道:「絕沒有,國內的規模好不容易擴大,盤子大更不好做,現在好不容易穩住,我不會輕而易舉地進軍國外。」
「那就沒道理了。」婉拉說道:「豈不是事情回到原點?如果沒有動機,降頭師會出手的原因只有一個——為錢,如果是為錢所使,所有與你們江家有仇的人都有嫌疑。」
江澤安突然舉手道:「我有件事情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江澤安與剛才的閒然自然得截然不同,此時面色蒼白如紙,突然跪在江澤濤面前:「二哥,我對不起你。」
江澤濤大感意外:「你?」
「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去過南洋,和一幫夥計。」江澤安苦著臉說道,不管江澤濤怎麼拉他也不起身:「二哥,我在那邊鬼混的時候報的是你的名字……」
「你說什麼?」江老先生騰地站起來:「你在外面鬼混也就算了,你居然在還用你二哥的名字?為什麼要用他的名字?」
「我怕人家纏上我。」江澤安苦著臉說道:「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天在酒店遇上一個十分火辣的女孩子,我和她一夜纏綿,她對我好像十分鍾情,第二天又來我的房間找我,我雖然覺得不是件好事,但看她癡情的樣子,怕她纏上我,所以在她問我姓名的時候,我……」
第609章 替名,源頭
江澤安說不下去了,一拳打在地上:「我報了二哥的名字,為了讓她相信,還把大哥的企業郵箱給她了,之後,我就換了酒店,再後來,我們一行人去各個景點玩了一遍後就回國,我早就忘記這件事了,要不是剛才這位女士提起南洋,我,我根本記不起來。」
「我問你,你記得那個女孩的名字嗎?」婉拉急聲問道。
「不記得了,南洋女生的名字大多差不多,我和她只在一起兩個晚上……」江澤安苦著臉說道:「反正只是艷遇一場,我沒用多少心記住。」
婉拉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了,現在百分百確定是他,始作俑者就是你。」
「真的是我台下?」江澤安說道:「是我害了二哥,所以二哥才是中降最嚴重的人,什麼陰陽降頭草應該下在我身上?既然如此,為什麼李副總也會中招?」
「因為張泰和他意見不一吧,李副總怎麼也是張泰最愛之人的孩子,報復張泰,所以害死張泰後把黑手伸向了李副總。」寧北辰說道:「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當務之急是怎麼找到他辨清真相,勸他放下仇怨,挽救江澤濤先生的性命。」
婉拉歎息一聲,此時,有人敲門,屋裡的人本就繃緊了神經,敲門聲就像扯動他們心弦的箭,還是江澤濤冷靜,率先過去打開門,原來是董事長助理,他奉上一封快遞:「剛才有人送過來的,點名要送給您。」
「給我的?」江澤濤似有所悟,正要接上,婉拉一個箭步上前,率先一步搶走了快遞:「你別碰,交給我。」
助理一臉愕然,江澤濤說道:「她是董事長的朋友,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關上門,婉拉拿著快件翻轉,對沈大林說道:「找幾張白紙過來。」
何需沈大林動手,寧北辰已經翻出好幾張白紙鋪在地上,婉拉小心翼翼地扯開快件的開口,一些粉沫從快件裡頭落下,紛紛揚揚地落在白紙上……
「這是……」江澤濤用力地嚥下一口口水,抹去額頭冒出的冷汗:「他還是要置我於死地。「「他認定你是對頭,一定不會放棄的,說也奇怪,陰陽降頭草到現在也沒有發生作用。」婉拉說道:「他估計是著急了,原本想用最殘忍的方法致你於死地,現在,他的計劃有變,這種是降毒的藥末,一旦觸到你的皮膚,就會加速陰陽降頭草的作用,早日發作。」
「多謝。」江澤濤真摯地說道:「多謝您,要不是您幫忙,恐怕……」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你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婉拉說道:「奇怪,他可能並不知道我已經涉入,看來,他對李副總的生死並沒有那麼在意,這裡面還有東西。」
抽開快件,裡頭還有一封信,上面寫著約見的時間與地址,寧北辰特別能體會此人的想法:「送來降毒粉末是為了加速陰陽降頭草的發作時間,約定時間是為了親眼看著江澤濤先生痛苦而死,這種復仇的快感才是他想要的。」
「這東西這麼危險,媳婦,還不快把它處理掉?」沈大林焦急道。
「放心吧,這東西遇水即溶,只有中了陰陽降頭草的人碰上它,才會滲入皮膚。」婉拉正色道:「於普通人無害,我先去處理。」
婉拉拿著白紙進了衛生間,沒一會兒便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江澤安一直跪在地上,此時更是抬不起頭來,江老先生無力地坐下:「想不到,到頭來是一場風流債。」
「二哥,對不起。」江澤安淚如雨下:「我沒想到南洋這個地方這麼邪氣,我也沒想到她還會揪著我不放,我和她只是一場露水情緣,我甚至連她的名字也記不起來。」
「你仔細想想,她的名字是什麼。」江澤濤此刻居然還是沉靜無比,寧北辰暗自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如果我過去赴約,還是說不出她的名字,恐怕……」
「我真的不記得了,二哥。」江澤安說道:「我只記得她的名字意義是水,她曾經說過,父母給她取名水,代表柔情似水。」
「娜姆。」婉拉說道:「在南洋話中,娜姆代表水的意思。」
「娜姆。」江澤濤說道:「我知道了,晚上的約我會去,給這些事情做一個了結。」
「澤濤,你不應該承受這些。」李副總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如果去,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陪在老爸身邊,子女出事,最難過的莫過於父親,」江澤濤說道:「我想,婉拉女士會和我一起去的,有她在,我便安心了。」
沈大林嘀咕道:「你是安心了,我可不安心啊。」
「我們也會一起過去。」寧北辰說道:「我和蘇雪並不用擔心中降毒的事兒,我們的好奇心也快按捺不住,想親眼看看這位降師的真面目。」
所有人突然靜默無言,江澤安愧疚得直掉淚,江澤宇則因為幹的好事敗露,此時沮喪地低著頭,寧北辰看看信上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低頭看表:「還有十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從這裡到約定的地方有多遠?」婉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