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去哪兒?」
「上車再說。」
我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警察辦事就是果斷,只能一路小跑跟上他的腳步,等上了車後,二十七八歲的大隊長才一臉嚴肅的告訴我:「去兇殺案現場,怕嗎?」
「不怕。」我搖了搖頭。
隊長便揚了下唇角,綻了一抹彼有魅力的冷酷笑意給我。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接電話,我裝做玩電話的樣子,偷偷記錄下他通電話的整個過程,聽他的對話,好像城東城西,城北都已經有兇殺案了,現在,我們正趕往城南。
這會是誰呢,竟然可以做到在同一天,在不同的四個地點行兇,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市,從城東再到城西,那也得小一個小時的車程。
終於到達目的地,是一幢破舊的小居民樓,司機停下車後,我原本以為可以推開車門下去了,誰知,手腕卻被大隊長一把給扣住。
「這個我先幫你保管,我們的案子還沒破,一切都在保密範圍內,抱歉。」他說。並且用另一隻手,利落地一下子拿過了我的手機,順手裝進了自己的衣袋裡。
「大隊長,你。」我有口難言,還自以為聰明呢,原來剛剛錄他打電話,他已經覺察到了。
「放心,電話會還你的,下車。」他歪了歪頭,示意我下去。
我無語了,只能朝他翻了記白眼,然後不情願地打開車門出去。
樓下,已經被警介線隔絕起來,周圍圍了不少的市民正在看熱鬧,明明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可他們還是不散去。
我身邊,大隊長高大的身軀走過來,遞給我一個一次性口罩:「戴上。」
「你小看我?謝謝哈。」我沒理他,彎腰穿過警介線上樓。
樓口的一位警員想要攔住我,他的目光又飄向我身後,似乎是大隊長在我身後對他打了手勢,那位警員就沒再說什麼,張開攔我的手收了回去。
我趾高氣揚地走到二樓的時候,心裡開始後悔了,看警員們忙進忙出,知道兇殺案在三樓,可是在二樓這裡,我就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這種血腥味兒,和平時在醫院和陰靈身上的不同,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噁心的清冽感。
我便下意識的頓了下腳步,眼前,就多了一隻晃蕩著的口罩,這一次,大隊長什麼也沒說,而是冷冷地看著我。
沒辦法,我只好認慫,乖乖接過口罩戴上,還說了聲謝謝。
上到三樓後,那股子血腥味兒就算戴著口罩也能聞到,某種很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就連我手上的壁虎尾巴也不安份的動了動。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三樓和四樓樓梯的轉角處,坐著一個大約四十六七歲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簡單的淺色棉布家居服,神情憔悴,兩眼通紅,像是哭得很傷心的樣子
我想這位大概是死者家屬了吧,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沒有人搭理她。
大隊長說:「小心腳下。」
經他這一提醒,我也顧不得那女人了,只能低下頭去看著腳下,門外,一股彎延的血流淌了出來,那血此時已經變成濃厚的深紅色,並且在空氣作用下已經凝結。
而從屋外看向裡面,便知道為什麼這血腥味兒這麼重了,窄小的客廳裡面,地板上幾乎都有厚厚凝結起來的血塊,牆上也濺得四處都是,如果不親眼所見,有誰又會相信一個人的身上,可以放出這麼多的血液來呢。
我跟在大隊長身後,小心地邁腳進去,臨證科的警員正在取證,其中一個看到我們,便叫道:「左隊長,請你來這邊看一下。」
他指著衛生間的門。
衛生間也是很窄小的那種類型,只不過這幢舊樓的衛生間窗子,光線卻出奇的好。
我一時只顧著腳下,沒留意到走在前面的大隊長會驀地停下腳步,所以頭便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撞得我額頭生疼,我絲了一下揉著額頭,說了句:「對不起。」
誰知大隊長壓根就沒把這當回事,他理都沒理我,而是兩眼定定的看著衛生間窗子邊上掛著的,兩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第229章 229:警隊男神
再細看一眼,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珠子?」
大隊長:「沒錯,今天的兇殺案幾乎都一樣,受害者的眼珠子都被挖了出來,並用細線穿過,吊在整個屋裡光線最好的窗子口。」
我心裡只覺得一陣惡寒,這也太變態了。
那位監證科的警員說:「屍體和前三起案件一樣,也是在廚房裡分的屍,除了眼睛之外,還少了一對耳朵。」
大隊長點點頭:「有沒有可疑人物?」
「暫時沒有,家屬在樓下,說是出去上班,聽到我們傳喚趕回來的。」
大隊長說:「我親自下去問問他。」
「是。」那位警員便把家屬的照片交到了大隊長手裡,讓他看了一眼,我也順帶看了一眼,照片上只有夫妻兩,也就是說,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家屬。
誰知我們出去後,大隊長卻對那個女人不看一眼,直接下樓去了。
我急急跟在他身後:「隊長,你不是要找家屬嗎?」
「對啊,他在樓下。」
「不,你沒看到嗎,她就坐在四樓和三樓之間的樓梯轉角處。」
大隊長的腳步驀地停住,側過臉來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我說。」說了兩字,我自己一下子打住話頭,突然很可怕的想到一種可能,便問大隊長:「死者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
大隊長:「女的。」
嗡的一下子,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原來剛才見到的,不是死者家屬,而是死者本人。
這就說得通了,有哪個死者家屬能夠留在案發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