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城西的案發現場也是平民小屋,不同的是,死者是名吸毒者,三十幾歲,樓下有他哭得死去活來的父母,樓梯口處,一輛運屍車已經停在那裡,說已取證完成,屍體得帶回局裡去做化驗。
我們上樓後,同樣的,空氣中飄著濃濃的血腥味兒,當我和大隊長走進去的時候,最後兩位警員已經做好後續工作離開了。
「這個和唐花恰恰相反,他的耳朵掛在窗子口。」大隊長指著客廳窗子給我看。
我走過去,從窗子裡看出去,看到餘音道觀的方向。
莫名地,心裡起了一絲涼意,如果這是一個陣法,而這對耳朵掛在這裡,是為了偷聽我們講話呢?
這一家的屋子相比起上一家,可能因為有父母關愛的原因,屋內要收拾得乾淨整潔許多。
剛才那兩位警員走的時候,也跟大隊長打過招呼了,可就在我站在窗子口看著遠處時,身後的臥室門,卻響起』呯『的一聲巨響。
就好像有個怒氣沖沖的人,不高興我們打擾到他,所以重重將門摔上似的。
此時,屋內根本就沒有一絲風。
大隊長條件反射,手又往腰上摸,我伸手去摁了他手臂一下,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符咒給他:「這個更管用。」

第232章 232:吻我
大隊長接過符咒,翻轉著看了一下,然後將我拉得後退一步,自先帶頭往前走去。
呃,他什麼都看不到,還要保護我麼?
就在我們一步步靠近臥室門的時候,那門吱呀一聲,緩緩地自動開了一條小縫。
從那條打開的小縫裡看進去,我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就那樣坐在昏暗的臥室床上,兩眼陰沉沉地盯著我們,嘴角上綻開不懷好意的笑。
隨著笑,嘴裡流出的血水嘀嘀嗒嗒往地上流。
我著實被嚇得不輕,都說長得越難看的,怨氣就越重,就這樣的,還指望能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嗎?
「大隊長。」我急忙伸手拉住前面的大隊長警服,輕聲對他說:「別進去,跑吧!」
他感覺出我的緊張,便點了點頭,轉身,雙手往我肩上一攬,正亦往正門口出去,誰知』呯『的一聲,正門也重重地關上了。
此時此刻,我心裡驀地升起一絲絕望。
就憑想要打開這道門,淡何容易,更難受的是因為自己的這種特殊體質,現在到好,還連累了大隊長。
可是抬頭一看,高大的大隊長反到很鎮定:「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別怕,有我在呢。」
說話間,那臥室的門隨著吱呀聲全部打開了,這時候我才驀地看到,床上不止坐著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還坐著唐花,還有另兩個年紀稍大點的男人。
此時這四隻陰靈,一起對著我露出陰惻惻的笑意來。
我瞬間只覺得渾身汗毛直立,顫著聲音問大隊長:「城北和城東的死者是不是兩個男的,大約五十多歲月,其中一個,還穿著藍色t恤。」
大隊長:「沒錯。」
「他們,他們全都在這裡。」我說。
於是大隊長的眼底,掠過一絲難得的慌亂,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反到安慰我:「你先冷靜一點,平時你們怎麼做,現在你也怎麼做。」
我咬唇點頭,眼眶裡不爭氣的升起一層水霧:「你到門那邊去,手一直扶在門把上,如果門能打開的話,立刻就跑。」
「丟下你?」大隊長自嘲似的扯了嘴角:「我做不到。」
沒空跟他爭辯了,那四個陰靈,已經一起站起來,緩緩地向我走了過來。
「你退後。」這是我對大隊長說的最後一句話,而後我便盤腿坐在屋子中央,雙手合十,開始念梵束咒,我無意傷害他們,可是唯今之計,只能自保。
經過這些日子的歷煉,梵凡咒已經被我運用得很是純熟,只不過要同時面對四個陰靈,還是有些生澀難於應付,所以,就在三個男人都被梵凡咒給震得往後退的時候,唐花卻瞅準時機,飄過來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
「不許再念。」她大叫一聲,像從擴音器裡放出來的聲音似的,小屋裡的所有東西都被震得為之一個顫,大隊長卻被另兩個男陰靈稱機上前,一左一右拉著他的手臂,將他緊緊地摁在牆壁上。
大隊長是看不到他們,所以只是覺得自己被禁固了無法動彈,可是,他卻能看到我慢慢溺紅的臉和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表情。
「放開她,有本事衝著我來。」大隊長掙扎著吼叫,無奈他動不了,也奈何不了他們,只不過他這麼護著我,我已經很感動了。
唐花面目猙獰地用力捏著我的脖子,這種大腦缺氧的感覺實在難受,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無奈地轉眼看向大隊長,我很想很想告訴他,不要再做反抗惹怒他們,他們要的,只是我而已。
就在最後一點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我抬起手來,兩指迸攏壓到了唐花的眉心之間,使出靈意相通法,用最後的意念告訴她:「唐花,想想你的孩子,他一定不希望你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冒了一次險,若是靈意想通法起到作用,那唐花會被我給感動,如果沒有起作用,我也許會被她給反嗜,恰恰,這一次,我用錯了方式。
當我的指尖接觸到唐花的眉心間時,一股寒冷瞬間像大熱天喝進肚子裡的冰水似的,一下子將我整個人都給浸透了,那種無邊無際的冷,從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裡綻開。
不好,我尚存的理智告訴自己,我被唐花給反嗜了。
大隊長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我手腕上的壁虎尾巴,驀地開始胡亂掙扎。
只覺得渾身重重一沉,好像被壓了幾千斤棉花似的,一切都離我遠去了。
時間,空間,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在茫無邊際的地方飄浮,像一隻沒有歸宿的靈魂。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是啊,敲門聲,很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轉過身去,身不由已地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人,大隊長。
「小杜,快跟我走。」他來拉我,我卻冷笑看著他,隨即,唇角一綻,一臉媚笑:「來找我,怎麼不進屋。」
屋,唐花的家,簡單的擺設,髒得分不清顏色的床。
我纖手軟綿,另一隻手伸過去,把大隊長拉進屋裡來,他臉色嚴峻:「小杜,你這是怎麼了?」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