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節
緊接著,只見馬路中間的大師兄倏地一下子往後退了數步,轉眼間人已上了人行道上一個安全地帶。
同時,『吱』的一聲,在貨車車尾終於冒著白煙停了下來。
「大師兄,你沒事吧?」我急忙穿過馬路跑過去,剛剛那一幕,差點沒把我給嚇暈過去。
「沒,沒事。」大師兄的臉色變得煞白,大口喘著氣連連擺手:「幸好有趙王爺在。」
「先上車,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隱形在我們身邊的趙欽開口。
那邊大貨車司機從車上下來了,只見他也同樣是兩眼驚恐,連說話都舌頭打結:「這位兄弟,真是對不起,剛剛我也不知怎麼了,玻璃窗上突然就飄來一個黑色塑料袋,所以才會一時沒有看到你,嚇死我了,幸好我們都躲過了這一劫。」
「你說什麼,黑色塑料袋?」我回頭看了他的大車前擋風玻璃,那上面什麼也沒有。
大貨車司機點點頭,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是啊,否則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可開了小二十年的車了。」
「這位大哥,我沒事,你走吧。」大師兄好心,他看到大貨車司機人老實,還被嚇得兩腿發抖,自然一句重話都不會說,而且我們心裡都清楚,那個黑色塑料袋有端倪。
再次回到麵包車上,這一次,心有餘悸的大師兄已經不能開車了,我換下他:「趙欽,剛才你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靈力,不過。」趙欽沉呤一下:「大師兄今天時運不濟,得快點回道觀裡去。」
「也是,連糟兩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背後說了顧小秋的壞話。」大師兄歎息一聲。
「不是的大師兄,照你這麼說,那這世上那些長舌婦還能不能活,你放鬆些,等回去後,讓老道長給你做做法事就行。」我雖然心裡也忐忑,可還是安慰著他。
趙欽拍了大師兄的肩膀一下:「不著急,有時候時運不濟很正常。」
大師兄苦笑一下,扯了扯嘴角。
一路上,我給小白撥了電話,他說他們在餘音街上看工作室,問我們要到了沒有,我便跟他說,讓他們快點回山,大師兄出了點事。
這時候,我還並不知道大師兄的事,遠遠要比我想像的糟糕太多。
我以為時運不濟,最多也就是做什麼事情倒霉點而已。誰知等到老道長和小白回來後,兩人看到大師兄的第一眼,就臉色一個變。
「怎麼了,大師兄的時運很差嗎?」我的心提了起來。
小白不說話,拿過佛前的油燈沾了一點青油在指尖上,然後一下子摁到我眉心中間:「你自己看。」
我不知道他這叫什麼法術,不過他這一摁,再睜開眼睛看出去,大師兄和先前不一樣了,很奇怪,他肩膀上一邊有一點藍色的小火苗,另一邊卻是什麼也沒有有,頭頂上也有一點藍色的小火苗,比肩膀上的還小。
「這些火苗是什麼?」
「人的魂魄裡有三把火,代表著生命跡像和元神,現在,大師兄的三把火已經熄了一把,另兩把也快了。」趙欽看著我:「這最後一點,還是剛剛在車上,我把他給保住的。」
「什麼?」我不敢置信的看大師兄,此時他除了臉色蒼白以為,並沒有什麼不妥,思路清晰,在回來的路上,他還跟我們講話來著。
「王爺,多謝你救孽徒一命。」老道長神色凝重,抱了抱拳,扭頭說:「丫頭,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快去讓其他弟子招聚觀裡所有弟子來大殿裡,另外,再去抱張被子來給你大師兄蓋上。」
「好。」我轉身就往外跑,心裡七上八下的,淚水瞬間就在眼裡打轉,去招聚了其他弟子,又包了被子回到大殿裡,大師兄已經平平躺在大殿中央的薄墊上,好像睡了過去,臉色蒼白,呼吸平穩。
第279章 279:帶我去盜墓
「大師兄,你可一定要挺住。」我把被子蓋給他,心裡難受得無法呼吸。
「丫頭,我們要一起做法為你大師兄續命,這是他命裡的劫數,能不能成得看天意,此時不益王爺久留,你們先回小院裡去,事情結束,明天一早見分曉。」
老道長一邊急急忙著穿小師兄拿來的道袍,一邊招呼我們快走。
此時如果我再固執那就是不懂事,我看了正在忙碌指揮著眾師兄的小白一眼,轉身和趙欽走出了大殿:「大師兄他怎麼會這樣,老道長說這是他命裡的劫數,難道他之前就知道大師兄會有這一劫嗎?」
「也許知道,可是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命,剛剛我救了大師兄,已是違了天意,能不能給他續上命,就得看老道長和小白的功力了。」趙欽知道我心裡難受:「阿月,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控制得了的,再大的力量也鬥不過天,你先別難過,我們回院裡後一起為大師兄禱告,但願他能渡過此劫,你看如何。」
我點點頭,生生忍住眼裡的淚水。
回到小院後,被留下來看守長生花的湯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嗚咽著向我跑過來,一頭伏在我鞋面上不停地磨蹭著。
湯圓和大師兄的關係一向很好,兩人雖然是一人一物,可有時候,他們在院裡戲耍的時候,我到是覺得他們兩像好朋友似的。
「湯圓,我們一起為大師兄祈禱,他會堅持下來的,我們要相信他,好嗎?」我抱起湯圓,輕輕撫著他的背。
湯圓眼神微暗,很聽話地微微伏頭,一聲不吭地選擇沉默。
我把它放在桌子上,自己轉身去屋裡焚香,因為有趙欽在,我請小白給做這個香案,這樣有時候,他還可以沾點香火。
「當,當……」
餘音道觀上,傳來悠揚亢長的鐘聲,老道長他們的法事開始了。
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裡為大師兄禱告著,他是個好人,不應該有這樣的劫數,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他平平安安渡過今晚。
趙欽卻坐在院子裡薄團上開始打坐,也開始為大師兄祈禱。
這一天,是近段時間以來,最難熬也最痛苦的一天,我盼著天色快亮,又害怕天亮之後,聽到的是自己最不願意聽的消息。
晚上八點鐘,左峰打電話來:「明月,你們回去了嗎?」
「已經早就回了。」我蔫蔫地提不起勁兒來。
「顧小秋的屍體出了點事,少了一部份。」
「左峰。」我打斷他:「我不想聽,這件案子怎麼查,你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吧,我現在沒空。」
「明月,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左峰這時候,才發現我的聲音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