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趙欽眼底掠過一絲光波,這半年來,我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說過讓他陪我,看著他目光灼灼,我驀地發現,愛情真的難令一個人變得自私,為了得到他,我又有何不可。
剛要說話,一個警員出來干涉不讓他靠近,趙欽便神色微寒,只見他伸手比劃了一下,那警員便啞巴了似的一下子閉上嘴巴,轉身回辦公樓裡去了。
「你還是先回道觀去吧,總不能每個警察出來你都讓他們閉嘴,這樣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對了,告訴小白,這種時候,是該動用陸予聰了。」
趙欽很是不情願地蹙著眉頭,驀地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些話你等下自己告訴小白,我去辦點事情,晚上再來陪你。」話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大門,看著他欣長和身影消失,我長長地鬆了口氣,下意識地睨了眼辦公大樓,還好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整個過程中,大師兄一直沒有說話。
「大師兄,我們兩真可憐,這過渡房我們可是第二次進來了,還記得第一次是和小旺一起進來,對了,也不知道小旺這孩子怎麼樣了,我們托人給他帶去的那隻貓,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抑著頭背靠著牆,心裡沉甸甸的難受,如果顧太沒有犯錯怎麼辦,如果我帶著朱祥回去,是給她帶回去一個殺人兇手怎麼辦?
要是知道朱祥會做這樣的事,就算他要我的命,我想我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去隨便傷害一個人。
大師兄安慰了我兩句,驀地說:「明月,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你說。」我看著他。
「你還記得我們工作室的第一個女顧客嗎?那個姓鍾的,鍾小綿。」說到這裡,大師兄有點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他躲閃了一下。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她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呢?」
「是這樣的,那天,你們都不在工作到的時候,鍾小綿來了,當時我也不知道這個瘋女人發了什麼神經,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不喜歡她,所以看到她來,我然少得有些不自然的,誰知道她竟然往前湊,還強行在親了我臉上一下,當時把我給嚇得差點暈了過去。明月,你知道嗎,雖然當時我便一把將她給推開了,可從那以後,我覺得我不乾淨了,我愧對了師兄,愧對了祖師爺。」
說到這裡,大師兄是真的動了真情義,兩眼變得通紅。
怪不得那天大師兄很奇怪,後來提起鍾小綿他也很抗拒,原來是因為鍾小綿對他做了這樣的事。
我很理解大師兄的感受,鍾小綿親了他那一下,就好像一個常年吃齋念佛的人,被人突然塞了滿嘴肉似的令人噁心,而且之後,還會背負著一種沉重的負罪感。
「大師兄,這樣吧,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心理衝擊很大,如果我真想要安慰你,但你自己內心裡擺脫不掉的話,我說什麼也沒用。所以,等我們從這裡出去之後,我把古書上的一段清心咒摘抄給你,然後,等你心裡一但覺得對不起師父和祖師爺的時候,你就默念清心咒,這樣就可以功過相抵,沒有誰對不起誰了,好嗎?」
我的話讓大師兄兩眼一亮,精氣神也提起來不少:「真的?」
「當然是真的。」
第315章 315:抓到
冷冰的過渡房裡瞬間升起幾分溫馨氛圍,大師兄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我立刻衝著他一笑:「大師兄,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那古書雖然是我的,可上面有好多法子其實我滲不透,如果你有時間,大可以借去一瞧。」
「呃,這個,就不必了,我只要那段清心咒就行,明月都滲不透的東西,我這榆木腦袋又怎麼看得懂?」
對於大師兄的悶悶,我莞爾一笑:「你呀,總是那麼小看自己,半年前,我還不知道我有雙陰陽眼呢。」
小白和老道長從左峰辦公室裡下來,看他們的神情應該也沒問出什麼來,小白還罵了句髒話:「只要是官家的事情,大都離不了一個字『等』。」
我笑說:「算了,左峰也是公事公辦,他已經給我們找律師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把去找陸予聰的想法說了後,小白和老道長一至贊同,他們便急匆匆離開找關係去了。
我和大師兄,只能乖乖坐在過渡房裡等。
一直等到晚上,左峰除了給我們送飯來,卻並沒有提審我們。
後來才知道,是局子裡上級領導發現我們跟他平時有來往,所以不想讓他提審我們,而是親自由局長大人提審,可是,這局長大人公力繁忙,我們便只有一直乾等的份。
大概到晚上八點鐘,天已經黑了,還是沒有人對我們不聞不問。
看著若大的警察局院子裡連個人都沒有,大師兄問道:「明月,他們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
我搖搖頭:「怎麼可能。」
兩人一起眼巴巴地看著鐵欄門外,要知道,如果一整晚沒有人理,那我們這坐一晚可得受罪。
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啪』的一聲響,像誰拿了只裝滿水的塑料袋摔到地上似的,我和大師兄嚇得同時回頭,就著院子裡微弱的燈光,只見一抹雪白欣長的身影是趙欽,而他的腳邊,此時正撲伏著一團灰色的東西。
那東西像一隻蝸牛似的軟軟綿綿伸展開,竟然是個人。
趙欽走到我面前,聲音冷凜:「出去了轉了一圈,只有抓到這麼一個。」
「他是什麼,像朱祥一樣的魂?」因為感覺不到對方那種冷冽的涼意,我已猜出幾分。
「是,我想他一定知道朱祥的事情,所以抓來問問。」
在我們說話間,那只魂緩緩站了起來,是一個半大小伙子,大約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臉色很蒼白,沒有神采的眼睛裡露出幾分怯意,站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擠聲往鐵欄門外跑。
我身邊的趙欽哪裡會放他走,他只需微動一下腳步,便一隻手掀住對方的後衣領,再拖手往前重重一摔,再次響起『啪』的一聲。
很奇怪,魂既沒有重量,怎麼又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你們想怎麼樣?」這只魂見跑不掉,只好開口試探。
「你只要告訴我些事情,我自然讓你走。」趙欽轉過身和我並排站在一起,這才問:「你們魂是不是可以隨意進入一個家庭?」
「嗯,可以的。」小伙老實地點點頭。
「那為什麼朱祥會需要我的幫助才可以進屋,難道是我們想多了?」我問他。
「不是的,我所說的可以進去,是直那些家裡沒有防備的人員,可是如果對方有部陣或者是放著什麼鎮邪之物,我們是沒辦法進入的,這一點,我們和陰靈沒有辦法相比。」
「那,你們可以控制一個人嗎?」
「能,但那會耗費自己的靈力,我們本已經是只魂了,如果再耗費靈力,那恐怕會灰飛煙滅也說不定。」小伙子問道:「我知道,你們要找朱祥是吧?那個已經在街上晃蕩了十幾年的男人。」
「他在哪兒?」我問。
「不知道,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上個月,後來就沒看到了。」小伙子看著我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