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節

這聲音帶著重重的回音在屋子裡環繞,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首先是方太,聽完聲音後,兩眼往上一翻給嚇暈了過去。
方先生緊緊地摟住她,嚇得手腳發抖,轉眼看著身邊坐著的方娟,竟然問出一句:「你,你是方娟嗎?」
「爸,你是不是瘋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嗎?」方娟瞪了方先生一眼。
那邊小白還不放手,一繩再抽上去,』撲通『從半空裡掉下樣東西,那東西掉在地上時我們一看,竟然是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嬰兒哇的一聲,張開嘴巴哭了起來,小白伸手去摸他,手竟然穿過了嬰兒的身體,他一怔之時,那嬰兒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哈哈,我還會回來的。」空中的笑聲利銳尖耳,隨著這聲音,好像那陣冷凌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我長吁一口氣:「她走了。」

第408章 408:被迫留下來
小白收起硃砂繩,大師兄很有默契地開始在屋子裡貼清潔符。
我上前去,掐住方太的人中穴稍稍用力,方太一聲痛呼醒了過來,睜著驚慌的眼睛:「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
「出了點小意外,你們家裡這不乾淨的東西,看樣子是衝著你們來的,並非過路客而已,現在暫時沒事了。」我和方先生一起把方太給扶了起來。
方太神情頹然,有氣無力的問:「她為什麼說,她是方娟呢?」
這也正是我們困惑的地方,小白問:「你們家只有方娟一個女兒嗎?」
方家夫妻兩同時點頭:「是啊,只有她一個。」
「爸媽,別放在心上,她和你們開玩笑呢。」方娟嘻嘻一笑,在剛剛經歷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後,她竟然還可以笑得這麼輕鬆,又或者是說,令人毛骨悚然,她的語氣裡,好像很瞭解那只陰靈似的。
方太和方先生不笨,此時一聽,方先生便罵道:「方娟,你再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她也沒有胡說,我是方娟,她也是方娟,她是我,我是她,我們是一體的。」方娟拿起一縷頭髮在指尖裡繞啊繞的玩著,根本沒把我們的詫異放在眼裡。
「這丫頭,一定是中邪了,中邪了!」方太氣得只打哆嗦:「小白師父,麻煩你給方娟施點法術,別再讓那東西纏著她。」
一轉眼,這方太又把我們當成世外高人了,哪有那個本事,小白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你放心,方娟現在沒問題。」
方太指著方娟:「可是她。」她什麼,又說不出來。
方先生長長吸了口氣問:「那,我們要不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如果那東西還要纏著你們,你們搬到哪裡都沒用。」小白開始收拾東西,那邊大師兄把該貼的符咒都給貼好了,我們準備離開。
「哎,這就走了。」方太不幹了:「你們收了那麼多的錢,沒把事情做個了結就走,這樣好嗎?」
「方太,那東西剛剛已經走了,我們給家裡的風水位上都貼了符咒,估計她一時半會不敢出現了,等家裡有什麼東西,你們再給我們打電話就行,好嗎?」我好脾氣的欠著她。
「那不行,你們得留一個人,二十四小時呆在我家裡。」方太緊緊地拉住我的手腕,她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掃了一圈,似乎在權衡著誰留下來才更合適,最後回頭看著我:「就你,我留下來,正好和小娟睡一屋。」
要命,真是把自己當上帝啊!我無奈的看向小白,小白那叫一個暴脾氣:「不行。」上前要來拉我。
「如果她不留下來,我,我就不活了。」方太竟然拽著我的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真要拿出撒潑耍賴這一招來,我們還真是無法招架得住。
「方太,你別鬧了,我答應你留下來,行嗎?」我無語的翻了記白眼。
「得,那你可得說話算數。」方太一聽我會留下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沒事兒了。
小白和大師兄無語的看著我,兩人只能關心的交待幾句,大師兄把道包留給我,小白小聲伏耳說了一句:「他們好像沒說實話,你自己多加小心,晚上如果沒事,我們再過來。」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出門走遠,再轉身回屋裡,只覺得氣氛怪異,突然融入一個陌生的家庭,要跟他們生活在一起,還真是不自在。
方太恢復了一臉嫻妻良母的樣子,給我倒了杯茶水,還拿出冰箱裡的水果,讓我別客氣。
方家的屋子裡,還飄散著淡淡的檀香氣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淡淡的檀香氣息,會莫名讓我有種心安的感覺。
「明月姐姐,你進來一下。」方娟這時站在臥室門口向我招手。
正好可以逃脫方太,因為先前發生的事情,此時方太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似的,到是方先生,垂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我站起來走進了方娟的臥室:「怎麼了?」
「你看,這是她給我留下來的。」方娟指著自己的床。
既然是禮物,那一定是美好的東西不是嗎,可我看到方娟的床上,卻放著一雙已經分不清顏色的襪子,一時難於理解:「你說,這是她送給你的?」
「對,每過一段時間,另一個我就會送樣東西給我,可那東西都是有某種含意的,我很喜歡這種去猜的感覺,自己猜另一個自己的心思,你說,是不是很好玩?」方娟走過去把那雙襪子捧在手裡,閉著眼睛微笑道:「可這襪子,她想暗示我什麼呢?」
我語噎地看著方娟,整整五秒鐘後,她睜開眼睛:「暫時想不出來,明月姐姐,你有沒有想到什麼特別的暗示?」
「沒有。」我搖搖頭:「能跟我聊聊她以前是怎麼暗示你的嗎?」
「哦,比如送我一個空水瓶,那就意味著,明天一定會發生關於跟水有關的事情,果然第二天,我爸的手被開水給燙到了,所幸傷得並不嚴重。再比如,有一次她往我床上放了一根麻繩,過了大約兩天後,我們小區裡的一位獨守老人就上吊自殺了,就是用那種麻繩上的吊。」
「所以你認為,她給你每一樣東西,都是在暗示你即將會發生的事?」我問方娟。
「正是這樣的。」方娟點點頭,笑得彼有些得意:「我沒想到,另外一個自己,竟然還是個預言家呢。」
我卻不這麼覺得,會不會是惡作劇呢,給方娟水瓶,是想要告訴方娟,她會用熱水來燙她爸爸,給她麻繩,是在變相的告訴她,在過兩天,她將會殺死一名獨守老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聽說你們班上有個姓周的男生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
「哈,那個小人啊!」方娟笑道:「他活該吧,我們班上人人都恨他,他就是那種專門在別人背後打小報告的人,所以我就在另一個自己面前抱怨了幾句。」
「所以,她就幫你去收拾了那個男生?」
「沒錯,給他點小苦頭吃而已,只是弄斷了他一隻腳。」方娟開始照鏡子。
「那她是怎麼做到的,她不是在你所說的另一個平行世界裡嗎,怎麼可能到這裡來傷害人?」我觀察著方娟的一舉一動。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