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節
「那是自然,否則我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要取她的命,還不是揮手之間的事兒。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現在快點回公司,必須在一周之內把重要財產脫市,雖然前世今生不同,但不管哪朝哪代,這錢財如命,更重要的是我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
「對,走吧!」
兩人離開的腳步聲,之後響起一聲鐵門巨響。
我轉了轉沉重的眼珠子,那些話分明句句聽得清楚,可是卻還是無法全部清醒過來,思緒的用力掙扎和身體互相抵制著,最後,再次隱入了迷迷糊糊之中。
等我再次醒了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只覺得在一間大約三四十坪的屋子裡,我躺在一張簡易床上,屋子裡除了一盞壁燈之外,只有這張床和一張桌子,那桌子就放在離床不遠處。
我抬手伸展了一下手臂,大概活動了一下身子確定自己沒有受傷,先前在山上的那一針,大概是中了麻醉劑。
桌子很熟悉,就著暈黃的燈光再看了一眼,渾身不覺一陣發涼,這桌子就是劉先生家丟失的那張紅木桌,也是那個惡靈鎯的媒介通道。
雖然心裡嚇得一縮,但我看到屋子天花板上的一角閃著紅燈,知道屋外有人正在監拍我,便只能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咯吱。」鐵門響起沉重的推開聲。
「明月姐姐。」很溫柔的一聲。
我確定自己不是聽錯了,轉眼看過去,看到小蘭端著個托盤緩緩從台階上下來,她還是像在劉家時那樣,身上穿著樸素,臉上的笑意天真無邪。
可正是這樣的張臉,那天晚上卻差點害死了我和小白。
「小蘭?」看到她,我還是大吃一驚。
「沒錯,是我。」小蘭把托盤放到桌子上,把香噴噴的飯菜一一放好,笑著說:「明月姐姐,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快吃點吧。」
「這是哪裡?」我冷眼看著她。
「這個你不用問,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一周後,你就自由了。」
小蘭說這話和那個甘冒嘴裡說出來的一樣,大腦裡一陣悶疼,我懷疑他們不旦給我打了麻醉針還用了藥,否則的話,我怎麼分不清剛才講話的人是誰了,明明很熟悉的聲音,卻想不起來了。
「你拿走,我不想吃。」我用力搖了搖頭。
「明月姐姐,何必跟自己的身體堵氣呢,你不吃的話,餓的還是自己,飯菜我放在這裡,你稱熱吃點,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只管打電話就行。」小蘭站起來,從衣袋裡拿出一個手機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幾步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回頭提醒我:「哦,對了,這電話是打不到外面去的,只能通內線。」
所以說,貌由心生還真是沒錯,現在的小蘭再看,已經沒有那麼清秀好看了,更多的是一種隱藏得很深的陰毒。
等她走後,我仔細環顧著這間小屋,沒有窗子,而且下到屋裡的時候,是自上而下走的台階,說明這是在地下,有點類似於我們櫻花山的密室。
就著暈黃燈光,只見一個角落的牆上貼著些費舊報紙,這樣一間屋子裡貼著那些東西未免顯得有些突兀,我不由得走近去看。
報紙很舊,上面落著厚厚的灰塵。
吹了一臉的灰,才看清上面的文字:1950年7月19日,南方某縣城某辦事處小學一年級,十二名小朋友一起在班主任李老師上課之時,將其用木棍磚塊等物打死,後在有關部份的鑒定,這十二名小朋友成了距今為止世界上首例發病率最廣,群體人數最多的共聯性幻想症。
共聯主因是一個男生覺得這個老師長得像書中描述的壞人,於是在同學中間傳播,使事態漸漸演變成今日之悲劇。
看到這裡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件事情,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聽老師講起過,只不過今天竟然會這裡親眼看到當年的報紙,可見這剪報的人也是別有一番用心。
再繼續看下去,就是這些孩子在後來日子裡,國家專門有心理分析小組一直追蹤他們成長的每一步和人格發展,最後可想而知,二十年後,這十二個孩子要麼殺人放火,要麼精神分裂,還有的某害親人,輕微能控制自己的,最終也選擇了自殺身亡。
只有那個起初帶頭傳播的小孩,他不僅恢復正常,在學習上也年年拿優不算,二十年後走入了中國最後的大學,之後憑借一身學識和膽量,終於在商界闖出一片天地。
當然,這個人的名字和照片都沒有在報紙裡公開過,不過最後一張看上去像卷宗檔案的表格裡面,看到有照片格撕毀的粘痕,名子也被塗摸過。
急忙把表格撕下來拿到燈下看,看到名字格處一個很淺的印痕,三個字看清楚一個』陸『字。
我心裡咯登一下,沒想到六十年前這場轟動中國的共聯性幻想症主控者,竟然是陸予聰,瞬間手心裡出了一層冷汗,從認識陸予聰那天開始,我從來沒有見他沉過臉,都是一直微笑,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第491章 491:隱形殺手
想起他在頭一次說要資助我們行善的時候,講起小時候的那個故事,他說他媽媽生了個小孩,可因為家裡太舊實在沒有吃的,所以大人們便將小孩子吃掉了。
當時他就睡在奶奶身邊,半夜親耳聽到奶奶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還在奶奶嘴角上看到血,隔天又在床底下發現了嬰兒的小骨骼,當時還嚇得跑了出去。
如果這一切是真事的話,我想,那就是誘發他有幻想症的原因。
便可怕的是他的共聯能力,小小的年紀竟然就能說服十一個孩子成為他的幫兇,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用一種心理暗示法,間接害了連班主任在內的十二條生命。
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冷戰,當你面對一個人的時候,也許會害怕,當面對一隻鬼的時候,能用法術對付他,但是當面對一個及其聰明的精神病人時,我覺得自己只能聽天由命了。
心裡想起迷糊中聽到的那段對話,說什麼善果,會不會陸予聰一開始說要無條件資助我們,就是為了集善果,然後,讓我掌心裡的蓮花綻放……
做好事我們是自願的,也不後悔,可恨的是,我們做好事,卻成了陸予聰利用的工具,還有我的元靈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身體裡的藥性沒過,越想越迷糊,頭疼得厲害,我轉身坐回床上,攤開掌心看著那兩片粉紅色的蓮瓣,在這之前,老道長他們都說是佛印,是好事兒,可現在我怎麼隱隱覺得這蓮花並非想他們說的那麼簡單呢?
』咯吱『一聲響,鐵門再次打開。
小蘭走了進來:「明月姐姐,怎麼還不吃啊?」
我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裡,大概是不想讓我餓死,所以才會進來再催促一遍。
「我不習慣吃你們做的飯菜。」我冷笑看著她:「如果真心想讓我吃東西,那就到音余街上去給我買。」
「開什麼玩笑,我們陸家廚子坐出來的東西還會比不了那種小排擋嗎?」小蘭說話這句,似乎覺得自己說漏嘴了,急忙打著話頭。
「小蘭,你也沒必要裝,我知道這是陸予聰的地盤。」我冷睨她一眼。
「你知道?」
「那是當然,我怎麼會知道的,不如你自己去問問他,對了,再帶句話給他,不管我身處何處,趙欽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