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節
這話已經明瞭吧,男女主人頓時一臉驚駭,忙不迭的點頭出去了。
「丫頭,看到些什麼沒有?」老道長這才回頭問我。
地下有一串黑色的腳印,這個我進屋就用尋靈術看到了,那腳印很大,不可能是女人腳,我把目光睨向女孩的臥室,衝著老道長笑笑:「如果沒猜錯的話,在老地方呢。」
「得,那……我們動手吧。」
為了防止對方跑掉,我們在正廳門口擺了一個硃砂陣。
銅錢劍一直是我的防身之物,我拿在手裡和老道長一起進了女孩臥室,才進去,一股腥臭的冷風便撲面而來,只見那窗簾子後面,有一灘黑色的液汁慢慢流淌出來。
這在平常人的眼裡,就只會覺得是窗簾子被風吹動而已,可在我們眼裡,那裡卻大有古怪,順著那黑色的液汁,看到一雙穿著老式布鞋的男人腳。
反手將門關上,順手往門腳處扔了一根硃砂繩。
老道長拍拍我的肩:「先用銅錢劍壓住他的頭頂,小心,長得應該不怎地。」
我點點頭,一步步上前,輕輕用銅錢劍將窗簾子給挑了起來。
那是怎樣一張臉啊,火燒再加腐爛,那沒了下半拉的眼眶翻著血紅的眼珠子,再加上那張如紅腸一樣的厚嘴唇,我渾身一縮:「常喜?」
第505章 505:老道長指明路
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竟然會和常喜再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都說長得越難看的鬼魂,身上的戾氣自然也重,此時我只是下意識的叫出一聲他的名字,常喜做為厲鬼,早已沒有人類的心智,動作到是快,當下一閃身躲過我手中的銅錢劍,往上一躍,像只壁虎似的粘到了天花板上。
但見他四肢緊趴天花板,張大的嘴巴裡滴滴嗒嗒往下流淌著黑色的液體。
「噁心的東西。」老道長兩指夾著一張符咒化出火向常喜打去。
這一著又快又準,那符咒一下子飄到了常喜的眼睛上,可好,這傢伙立刻像只垂死掙扎的困獸似的,在整個屋子裡發了狂的四處亂撞亂跳起來,嘴裡發出陣陣怪聲。
「丫頭小心。」老道長怕他將我給撞倒,時不時開口提醒,我手握銅錢劍,目光緊緊追隨著常喜:「為何眼睛蒙上他更發狂了?」
「因為這符咒封了他的靈力,這王八蛋想跑跑不掉,想死死不成,他現在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只見常喜一腳踩住床上頭上的牆壁兩腳用力一蹬,像只大青蛙似的向我們彈跳著撲了過來,來得好,我急忙一個下腰的同時,銅錢劍往他肚子上一劃拉。
『撲哧』一聲,肚子開了一條大縫,黑色的血水瞬間汩汩流出來。
稱著常喜一愣之時,老道長急忙出手,一塊黃色符布往常喜頭上蓋下,嘴裡唸唸有詞,不消片刻,他便縮小為吸進了鎖魂袋子裡。
「好了,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這東西要是再留些時日,這家姑娘恐怕是保不住了。」老道長往鎖魂袋上貼了張符咒裝進了隨身包裡。
「奇怪,常喜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他們家來?」我看著一地的凌亂,暗想這下子可有得收了。
「總是有什麼東西招惹了他,否則的話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進家門,進也不會這麼多天不離去。」
等到男女主人回來才知道,原來他家女兒前幾天和同學一起玩遊戲比誰大膽,看誰敢在太陽落山之時到墓地裡去獨自呆一個小時,等天黑定了才能離開。
恰好那天,他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玩遊戲輸了,結果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老道長吩咐他們不用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女兒說,最好在她放學回家之前盡快把屋子給收拾好,再給他們一瓶淨水,叫下午做飯的時候倒在鍋裡一起吃掉。
至於錢嘛,老道長象徵性地收了六十塊。
眼看著時間要到中午,老道長興起說要我陪他去吃碗涼皮,他也就這點愛好了,蔥油餅加臭豆腐是第一愛,涼皮排第二。
「哎,丫頭,你想過沒有,照這樣集善果的方法很慢,這都一年了你才聚了兩片,卻又被那冥王搶去一片,那十二片,人得聚到什麼時候。」哧溜一聲把涼片吸進嘴裡,老道長壓低聲音問我。
這裡是小吃街,人來人往的,誰臉上也沒寫個壞字,所以你怎麼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歎了口氣,低聲道:「連貘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我還能靠誰呢?」
「那到是,總不能讓趙王爺用修力給你來個拔苗助長吧,那他可就完了。」
「不,絕不,我寧願自己慢慢攢也不要他幫我,他是我的命。」
「瞧你這小樣兒。」老道長拿筷子敲了我額頭上一下:「罷了罷了,不如貧道給你指條明路。」
得,有他指明路,那我還不得兩眼發亮:「你老快說。」
老道長歎了口氣:「還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的青鵝山上的烏寶嗎,哪東西對修力可是大有用處,如果能找到,或許你能憑借他的力量昇華自己,那這掌中蓮花不就可以開得更快些了嗎?」
「真的,那太好了,可不知這烏寶長什麼樣子?」至於好不好找就不用問了,如果好找的話,他老人家早就進山將其歸為囊中之物了。
「這個……怎麼說呢,身子有點像烏龜,四肢像虎爪,頭卻像獅子,不過也有人說,他長著人面龜身,手分五指,像嬰兒手足似的,因為那只是一個傳說,所以真正長什麼樣子,其實並沒有一個定論。」
「……」
看出我有些失望,老道長敲了我額頭上一下:「你別失望嘛,回去問問小白。」
「他?你老都不知道的東西,他知道嗎?」
「哎,丫頭,你別小看了他,你有古書,可知你的古書是上部,專攻捉鬼驅魔,而小白的古書卻是下部,他那本上全部是奇聞異志,難說裡面就有烏寶的說法呢。」
我蔫蔫地夾著碗裡的涼皮:「只怕去問了,他也未必肯說。」
「試試嘛,這小子對我們油鹽不盡,對你可是禮讓三分。」
這些,我又何償不清楚,正因為欠小白太多,每想要再找他幫忙,總覺得開不了口。
第一次和小白認識的情景似乎又歷歷在目,他於一副魯莽輕佻的樣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從此我們的生命開始隨著彼此的存在而繼續,我們打鬧,我們笑言人生,可在我的心裡面,吊兒郎當的小白早就像一片溫暖的天空存在,他是我的朋友,更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