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節
左峰的臉色有一閃既過的凝固,隨即他笑了笑:「丫頭,你懷疑我?」
「不,我當然相信你,只是不相信陸予聰。」我笑笑。
「這你只管放心,他的屍體趙王爺也是親眼所見了的,是他沒錯,好了,放輕鬆一點,他是真的死了,一個死了的人,還老是記掛在心上做什麼。」
「那,小蘭呢,還是沒有找到嗎?」
「沒有,已經成了編外案,大概沒有多少人去留意她了吧,畢竟這些兇手案都不是她做的。」
「哦,那你去忙吧,得空電聯。」我向左峰揮揮手。
他聳聳肩,轉身走了。
看著左峰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絲悲哀感,世上最令人難受的事,恐怕就是懷疑自己曾經最信任的人,可那天在劉先生家,陸予聰那別有深間看左峰一眼的情形,始終在眼前揮之不去。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我歎了口氣轉身,看了眼先前扔在垃圾桶裡的頭髮,它好像動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又沒什麼。
「傻啦?」小白的聲音在工作室門口響起來,他也夠懶,這都幾點了。
「小白,你這懶覺睡得越來越沒個樣兒了。」我轉過身,看到他一頭亂髮,真心無話可說。
「人生難得幾回閒,這麼勞碌做什麼?」他呵呵一笑,點了支煙。
「要是再沒有生意,山上的師兄弟們吃什麼。」
「對了,說到這個。」小白原本是想說點什麼的,視線驀地定在我手上:「這麼快?」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只能跟他如實說了:「昨天晚上從山上下去時遇到了貘,是他幫了我。」
「哦!」小白看了我一眼:「那感情好,你省了多少力氣。」
「才六片而已。」說起這個,難勉有些沮喪,卻被小白打斷:「知足吧行嗎,杜明月。」
他這話沒錯,要是沒有貘的幫忙,我不知得調息多長時間才會顯現出來。
剛聊了不一會兒,有人來門口叫小白打麻將,他真是沒救了,不僅去麻將室裡打,還在餘音街上別人店舖門口打,大概是拿準了老道長最近不想下山,所以明目張膽得很。
我沒事可做,只能打開電腦翻關於婚禮上的東西,婚紗,禮盒,哪一樣都看得人心裡癢癢的。
心癢不算,脖子也跟著癢。
一隻手摁著鼠標,一隻手抬起來抓了抓脖子,竟然抓到一把頭髮。
看著這把頭髮,心裡一寒,怎麼回事兒,而且……這也不是我的頭髮啊?嚇得急忙跑到垃圾桶前想把頭髮給扔掉,哪知這一看垃圾桶裡心更涼了,裡面的頭髮不見了,難道我此時手上抓的就是先前扔掉的那團嗎?可它是怎麼到達我脖子上的?
再次把頭髮扔進垃圾桶裡,順手化了張符扔進去,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些。
哪知剛坐下,頭頂上便傳來一聲巨響,就好像屋頂上有什麼東西突然砸落到閣樓樓板上似的,很響的一聲,把我嚇得心裡一縮。
今兒個真是怪事連連,可為什麼我卻看不到任何靈力呢?
走到門口,瞧見小白好邊正在打得歡,只好自己拿了銅錢劍硬著頭皮上閣樓去看個究竟。
沒有人的工作室,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冷凌一些,大概是這種氛圍讓整間屋子都變得更加俱有神秘感,我一步步上樓梯的時候,想起了頭一次和大師兄上樓時,他轉過來那張沒有五官的臉。
「哎喲。」剛走到門口,裡面便傳來一聲低哼。
而且這聲音我熟,我吃驚地看著黑暗中那團正在拉展開的軀體:「阿寶,你什麼時候在我們小閣樓上的?」
「哎,明月姐姐,是我。」林阿寶答應一聲,哼哼嘰嘰的站起來:「我剛到。」
「剛到?你是說,你從別的地方,一下子出現在這裡?」不可思意,我有點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林阿寶已經走到門口來,踏出門外,她身上的痕跡顯而易見,應該沒有說慌話,那雙白色的運動鞋上還沾著濕嗒嗒的泥土,而我從進工作室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並沒有看到她進來。
「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冥想不僅能轉移思想和意志,連人都可以轉移了,哎呀媽呀,摔得我好慘,明月姐姐,五分鐘前,我還和我的同學們在松山上野營呢。」
松山是f市的一座風景山,離這裡可有不少的路程,林阿寶竟然可以用冥想將自己給送到這裡來,這對人類來說,真的有可能嗎?
不僅如此,我還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扶著林阿寶下了樓,親眼看著她打電話給同學們,說自己有事先回家了,讓他們把自己東西一併給帶回來,那樣子,完完全全不像是在做假的。
「你呀,既然不能控制住自己,幹嘛沒事也要冥想呢?」我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我並沒有刻意要去冥想啊,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了小白師兄,所以就來了。」林阿寶瓷白的臉上掠過一抹紅霞,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耳後掖了下短髮:「你可千萬不能和小白師兄說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放心吧。」我笑笑,少女懷春啊,別有一番風味兒。
哪知等我帶著林阿寶走到正在打麻將的小白身後時,小白第一眼就跟見了鬼似的,第二眼,他把目光定在我臉上使了個眼色,那意思,還是不是朋友了?
那我也總不能阻止林阿寶靠近他吧?我只當沒看見,把小姑娘留下,轉身回工作室去了。
坐到電腦前,抬起眼睛看著閣樓樓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陸予聰的那張紅木桌子是個媒介,那這間屋子,這個小閣樓呢,安理來說,當時的他那麼有錢,既然要投資給我們開工作室,那為什麼不多出點錢把小閣樓給拆掉呢?
難道,這閣樓也是另一個媒介通道,那它能直通黑月派的老巢嗎?
想到這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如果可能成立,也就是說,我們每天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句對話,其實都在黑月派,黑月妖道的掌控之中嗎?
中午趙欽帶著阿布來給我送飯,飯後把工作室交給阿布,我稱著和趙欽出去散步的時間,把心裡的想法跟他說了。
趙欽沉呤片刻:「如果真有這樣的事,也得不動聲色,至少讓他們知道我們在為了集善果而努力著,所以暫時不會對你姑姑他們下手,這件事情,不一定要讓其他人知道,知道了反而會無意中顯露出來,那樣杜家村的人就會很危險。」
我點點頭:「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