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節
肩上,扶上一隻涼涼的大掌,趙欽伏下頭來靠近我的耳邊,壓低聲音:「別想那麼多了。」
我抬眼晴問他:「該拿他們怎麼辦?」
「這個老道長自有他的辦法,我們目前不能讓他們看出端倪來,得把他們嘴裡說的妖物先抓出來才行。」
我伸過手去拉著趙欽指關節分明的大掌,無法直視那些孩子純真的眼睛。
「哇。」人群中,一個小孩子突然哭了起來,小孩才幾個月大,如果他也受害了,自然是受不了這人世間的至陽之氣。
年輕媽媽急急哄著小孩,孩子卻越法的哭得大聲了,她一時心煩意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我去幫幫她。」我小聲對趙欽說。
「多加小心。」
趙欽只能留下來撐控大局,我卻要將這對母子暫時分開。
王建還在那邊大聲點著村民們的名字,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很正常。
我走到那位年經媽媽身邊的時候,看到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灰白,似乎腳下一軟,我急忙伸手托住她手中的嬰兒,同時也扶住了她,微笑著:「我以前做過護士,孩子這麼吵可能中署了,回家給孩子降降溫吧,我包裡有藥。」
年輕媽媽勉強拉扯一下嘴角說謝謝你,我們一起轉身走出了教室外。
此時就要落山的太陽將他最後一道餘光灼熱地投向我們,女人用力擠了抗眼睛,痛苦的說了一聲:「好熱啊。」
孩子哭得更厲害了,我很自然地幫她把孩子接過來抱在懷中:「快走吧,你的寶寶很難受。」
「好。」她說。
好像勉強打起精神來,帶著我穿過一個大場子,再上了一個斜坡,這才在一家小院落門口停下腳步,拿出褲袋裡的鑰匙打開大門:「家裡太亂了,你別見笑。」
「沒事。」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有意退後一步,將大門往裡反鎖上。
進了正屋,小孩的臉色已經變成灰黑了,哭聲也隨之有些怪異,我有意抱著他站在一個光線暗淡的角落裡,對女人說:「你去廚房倒些水來。」
「好。嘻嘻……」女人突然笑了一聲。
笑得我頭皮瞬間發炸了,我問她:「你笑什麼?」
「不知道,我控制不住。」她說,這一次雖然沒有笑出聲,可是嘴角上,始終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好,快去打水吧。」我努力控制著自己。
女人便看了我一眼,然後掂著腳後跟走出去了,我急忙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哭聲嘎然而止,孩子圓乎乎的臉已經變得像一個發了霉的黑麵包,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陰惻惻的盯著我,驀地一下,突然咧開嘴笑了。
事不宜遲,我將孩子放到破舊的沙發上,迅速從包裡拿出一張黃色符咒貼到他額頭上,只有這樣在他不腐化之前,老道長還可以做法事超渡他。
剛做好這一切,身後響起』呯『的一聲玻璃碎裂聲響,嚇得我回頭看去,看到那女人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大概是看到這一幕,所以嚇得手裡的杯子掉了。
「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她問我,明明是一句質問,是擔心和害怕,可她的嘴角上依然那樣似笑非笑的樣子。
「孩子中邪了,你看,他現在貼了符咒,睡得多香。」我站起來,引誘她靠近孩子,只有她靠近孩子才會把背露給我,我才能輕鬆制服她。
哪知女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動,而是歪著頭,』嘻嘻『笑了一句,目光裡閃動著困惑的光茫:「奇怪啊,我為什麼總是在笑?」
「奇怪,我真的很想笑。」她再度說了一句,隨著說話的聲音,她的頭,微微從歪著的角度再往一側扭轉過去,下巴從前胸轉到肩膀上,可眼睛卻要努力的斜過來看著我。
咯吱咯吱,她脖子上的骨骼碾動著發出恐怖的斷裂聲響。
我崩潰的看著這一幕,女人轉動著脖子的畫面像一個機器人,她在努力找準那個點,只到,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對著我。
「嘻嘻!」
笑聲在光線漸漸暗沉的屋裡再度響了起來,我急忙從包裡拿出一張老道長事先畫好的黃符咒,啪的一下子貼到了她的胸口上,符咒貼額頭蒙天眼,貼在胸口上蒙心智,不管怎麼說,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也總不能繞過去找到她的額頭再貼,只能應急一下了。
哪知符咒貼上去後,女人竟然抬起依然放在前面的手來,一把將符咒給撕掉了,然後又咯吱咯吱地扭過頭來,臉上的笑容依然在,那笑容似乎很詭異的凝固在那裡。
我緊了緊手裡的銅錢劍,若不是心軟想讓她受老道長的超渡,我也不會只用那區區一張符咒,這下只能掏出銅錢劍,先將她制服了再說。
第600章 600:驚恐之夜
哪知我剛要遞出劍去,女人竟然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聲音沙啞的:「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照正常人來說,脖子能轉到那樣的角度,頸錐骨必斷無疑,別說還能說話,連小命都沒了。
我笑笑:「沒關係。」話完將穿著八帝錢的紅繩往前一甩,很準確地套到了女人脖子上。
女人頓時神色一愣:「你做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只陰靈嗎?
很難質信,我不言語,將手裡的繩頭結扣一緊,女人的脖子頓時被八帝錢勒得密不透風,只到這時候,女人才反應過來似的,臉上的青白變成了黑灰色,整個身體開始像機器人一樣的扭動,隨著頭在轉動,手腳也開始往可怕的角度反轉。
當她的下巴再次扭到肩膀上時,從她嘴裡叫出一聲如老驅般的低吼:「放,開,我。」
「你省省力氣,等事情過後,我們會為你們全村人超渡,到時候,你又可以和你的孩子團聚了。」我快速的圍著她走動,將紅繩往她身上環繞起來捆住她。
這麼說吧,等我把女人捆好的時候,她全身除了主軀幹以外,四肢和頭都向後轉了一個面。
再往女人的額頭上貼了一張黃符,這會兒,她終於消停下來了。
昏暗的小屋裡立刻寂靜了下來,我收起劍,將女人和孩子搬到了裡屋鎖了起來。
走出小院時,太陽已經沉沉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