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等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我環視了屋子一圈,腦子裡漸漸浮現出昏迷前的畫面,好像姜逸晟往我頭上倒了碧綠色的液體……
我伸手往頭上摸了摸,卻是乾燥燥的,什麼也沒有。
「逸……」本來想喊他,問問自己是怎麼了,可一想到他對楊靜霞說的那句,我不是他妻子的話來,我就止住話語,歎了口氣。
他已經不是我老公了……
☆、130,喊魂
就在我歎氣的時候,他擰開了房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落在我臉上,卻沒說話。
我看見他,則單手扶著床沿坐起身。朝他看過去,「你之前倒在我頭上的東西是什麼?還有,我後來是不是被什麼陰娘附身了?」
「你不要問了,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他別過頭,不再看我。
聞言,我一股怒火就衝上了頭頂,「什麼叫做我別問了?我身上之所以會附上邪祟,還不是因為救你導致的嗎?我不要你負責趕走她,只是要求你告訴我怎麼回事,過分嗎?」
他襯衣下的手緊緊捏拳。沉默了好一會,才歎口氣道:「我會負責。」
「負責?」
「我說,我會負責趕走你身上的邪祟陰娘,還你自由。只是,我需要時間。」他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道。
他一走近,一股壓迫的感覺就朝我襲來。我卻強撐傲然的仰起頭,冷音道:「我憑什麼要信任你?」
「你真幼稚,還和我賭氣。」他嘴角一揚,朝我居然笑了。
不是嘲諷的笑,而是寵溺的笑,看的我心痛又心酸,「哼,你才幼稚。」
「秦可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將陰娘趕出你的身體裡。」
雖然我嘴上說不信他,可心裡還是相信他能說到做到的。
我和他多呆一會。就心痛一會,所以,掀開被就穿上拖鞋,並且朝他道:「我要去找我媽了。」
「她在衣帽間的穿衣鏡裡。」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他納悶的問道。
我傲然的站起身,抬頭看向他道:「對不起,我也不想告訴你。」
「……你……」他皺了皺眉,頗為無奈的搖搖頭,「還說不幼稚!」
不等我發作,他就比我先一步的往門外走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我卻暗自歎了口氣,以後,我恐怕只能看他的背影了。
我嘴上雖然倔,可心裡清楚的很,我是真的很愛他。
緩緩跟著他來到了二樓的衣帽間,發現裡面還有我的衣服,我心裡就更難受了。只一天的功夫,我和他就分道揚鑣了。這場婚姻,我本來是打算誓死守護的……
可感情和婚姻,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光靠我自己,根本挽回不了。
姜逸晟就像沙子,我越想抓住的時候,他就流失的越快。可之前我放棄的時候。他又將我淹沒,讓我毫無掙扎的能力,只能越陷越深。
我從衣服的口袋裡找到媽媽的項鏈,發現姜逸晟還在這呆著,就朝他道:「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把我媽喊出來。」
「你打算怎麼喊?」他沒抬腳,反倒是問道我。
我伸手摸了摸穿衣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我的臉上一片茫然,「不知道。」
「你要喊你媽媽的全名,然後戳破自己的中指,滴一滴血在鏡子上,抹在項鏈上一點,你媽媽就會出來了。」他提醒我道。
聞言,我恍然大悟,伸出中指就往嘴裡送去,結果,他一把捏住我的手,「就知道你會用牙齒咬!不怕痛是吧?」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將我的手拽到他跟前,右手從衣兜裡取出一根針,朝我的中指指腹處迅速的一扎,一滴血就冒了出來。他又拿起我的手,往鏡子上滴了一滴血,再將剩餘的抹在項鏈上一點,朝我道:「喊你媽的名字吧!」
隨後,他鬆開了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這才回過神,朝鏡子裡喊道:「元元,元元你快出來,我是你女兒丫丫啊!媽媽……」
我先是喊媽媽的全名,沒得到回應,就趕緊喊媽媽了。
喊了十幾分鐘,嗓子都干了,媽媽始終沒有出現。
我無奈的將項鏈舉起來,往鏡子上一湊,伸手拍打著鏡子,哭喊道:「媽媽,你出來啊,我帶你離開這裡,這裡不屬於我們啊!」
淚水從我的眼眶裡流淌出來,我腦海裡浮現出兒時媽媽抱著我,哄著我長《送別》的畫面來。
我突然靈機一動,開口唱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不等我唱完,鏡子裡突然發出黑色的霧氣來,我心跳的急速,呼吸也變得急了,我不敢停下來,一直唱著這首歌。
等我唱到最後一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夕陽山外山……山外山……」突然,我媽媽披散長髮的身影,隨著最後一絲霧氣從鏡子裡鑽了出來!並且和我一起唱出了最後一句的歌詞。
我看著她長髮裡的白眼瞳,淚流滿面,「媽媽……」
「丫丫……」她緩緩抬起頭,長髮就滑落至耳後,隨即我看到她白瞳朝著我看過來,「媽媽在這……媽媽好想你呀!」
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我淚水流的更加洶湧,伸手去抱她,她卻向後飄了好幾步,「可兒別過來,媽媽現在是鬼,陰氣很重,你靠近我,會折損陽壽的。」
「媽媽,我不怕!」我哪還管得了這麼多,我只想抱著媽媽,投入她溫暖清香的懷抱。